“太好了,一会儿下班竟然还有饭吃。”
“真的假的,这可是我在这个工厂第一次吃到厂长请的饭,让我受宠若惊。”
之前李毅信做事虽然不错,但是从来没有细致到像安宁这样体贴到工人的心思,现在安宁一说晚上吃请客吃饭,这些劳作的人瞬间都更有动力了。
毕竟现在工资也拿到了,安宁做事又这样靠谱,所有的工人心里没有怨言,干起活来心里也有劲了。
本来还有一点垃圾堆在门口 也有人去清扫了。
安宁就坐在一旁的看台上,看着其他人把剩下的垃圾都扫干净,还不等下班时间就都清理的差不多了。
但是身后的一个男人出来拍了拍安宁的肩膀,有些为难的说:“我看咱们这车间,好像还有不少之前留下来的衣服布料之类的。”
安宁一边说一边弯腰,从已经摞到七八层高的箱子中,抽出来一块布料,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放在面眼前看了一眼,这才点点头,答应:“真的是这样,破旧的布料还真不少,还有成衣。”
衣服都是之前货不对板被积压下来的旧衣服,安宁看了一眼,“这些布料都是好的,虽然样式差了一点,但是就这样扔掉也实在太可惜了。 ”
毕竟这么好的布料,以后要是再想买的话也不好买了,安宁看了一眼款式,虽然不是太新,但是她却有说不出来的一种异样感,只觉得好像在重新整改一下,也是一种新造型的衣服。
“这些都先拿到仓库里,晚一点我再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安宁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车间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下班了都赶紧去食堂吃饭吧,再晚一点,饭都凉了。”
看着安宁也没有什么架子,提醒他们要下班了,工人都高兴坏了,一边欢呼一边冲食堂走过去,气氛十分欢快。
等着他们都去吃饭之后安宁自己一个人去了仓库。
只见刚刚说的衣服全都被堆在地上,一副很破败的样子,安宁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在自己手心握了好长时间,最后才缓缓的点点头,“这衣服料子是真好,这样扔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安宁一边摸着衣服布料,然后每个款式抽出来一件衣服,她打算拿回家重新研究一下。
就在这时候,仓库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男人看着安宁现在的举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当时衣服的布料都是最好的,只不过是款式差了一点。”
男人在解释。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现在丢掉也是很可惜了。”安宁应答。
接下来几分钟,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一直在整理已经成为别人口中废旧布料的衣服。
最后还是安宁先开口,“厂长,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被唤作厂长的男人瞬间笑了起来,孙宇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算什么,厂长还都是跟在你后面到的威风,你可就别这样喊着打趣我了。”
孙宇四十多岁左右的年纪,但是保养的很好,脸上虽有淡淡的皱纹,不过身子却轻快,走起路来脚步稳健,一点都不像四十岁的人。
安宁把所有的衣服都打包好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这才回头和孙宇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决定来这个厂子做厂长了,那我这样喊你也不为过吧。”
当时厂子最辉煌的时候,孙宇在他二十岁左右就进场,现在在厂子待了整整二十年,算是他大半辈子的时间了,对这个厂子的感情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
孙宇看着安宁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孙宇对厂子里的这份热情,安宁也十分尊重他,所以当时安宁决定把厂子买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孙宇。
以后让孙来管理厂子肯定能省不少事,而且孙宇这个人可靠,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也都做的很好。
安宁也不用费太多的心思。
“其实我是看着这个厂子从国有变成私有,从繁华到落魄,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心里就口气还是憋在胸口喘不上来。”孙宇老脸上纵横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他冲安宁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其实你要是不收购这个厂子,我也能够看出来这个厂子开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已经是大家都能够明白的事了。
这种话要是说的太直接,安宁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她腼腆的冲孙宇笑了笑,“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也就不用再提了,现在当务之急需要把厂子以后的发展给规划好,这样咱们才能把厂子做的更大更好。”
现在安定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个厂子上面,她肯定想要这个厂子发展的越来越好,孙宇对这个厂子也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情,他对于这个厂子的希望也是很高的。
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要将这个厂子大力的发展起来。
“对了,咱们这个厂子到现在的人也不是很多,明天弄个招聘启事,咱们再招一些新人进来,而且新的岗位需要填补空缺。”
安宁想到这里,冲着孙宇叮嘱道,“也别忘了从明天开始定一些规章制度,严格按照考核,有能力老人也一定要好好盯着。这个厂子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制度混乱了。”
之前孙宇在暗处还经常提醒李毅信:一定要注意这些工人的管理。
当时李毅信没有放在心上,现在都不用孙宇给安宁提醒,安宁自己就能察觉到这其中的利益弊害。
孙宇也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冲安宁点点头,“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
不少工人都已经吃完饭回来,在路上冲安宁招招手,“厂长我们就先走了。”
安宁只觉得这样也不好,她冲孙宇解释道,“等着明天你早一点来工厂,你是厂长的这件事情咱们也该给他们说道说道了。”
孙宇只是友好的笑了笑,并不在乎厂长不厂长的:“随便吧,只要能够为厂子里做一点事,这些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