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
洛斯王子独自躺在沙发上,他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脸庞不停地往枕头上蹭。
粟歌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洛斯王子迷迷糊糊问她问题时,她会故意娇媚入骨的回应他。
前往A国之前,粟歌就会料到今天。
所以,她提前问温阮要了不少药,其中就有一种能让洛斯以假乱真, 产生幻觉的药。
过了半个多小时,洛斯王子抱着抱枕睡着了。
粟歌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指纹膜,拉起洛斯王子的手,按到指纹膜上。
做完这一切,粟歌前往卧室洗了个澡。
虽然她相信阮阮的药, 但也害怕会被洛斯王子拆穿, 在这个过程中, 她的心脏,一直都提到嗓子眼。
好在,洛斯王子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翌日。
粟歌很早就醒了过来,洛斯王子还睡在沙发上,可能是药效的缘故,他还没有醒过来。
粟歌睡不着了,又不想跟洛斯王子呆在一间房内,她走了出去。
下了楼梯,她突然想到,昨晚南宫曜好像也这里入住。
她下楼的话,不会遇到他吧?
想到此,粟歌又赶紧朝楼上走去。
只不过刚到二楼楼梯口,她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南宫曜过来了。
他身上穿着昨天那套黑色衣裤,向来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衣服带了丝褶皱,头凌略显凌乱的覆在额头, 深刻冷硬的五官透着一丝骇人的戾气。
粟歌一眼就看出,他不高兴。
她垂下眼敛,打算绕过他离开。
但是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腕就被他大掌牢牢扣住。
粟歌差点就跟他动起手来了,但想到这里是R国的贵宾厅,若动静闹太大,让人发现的话,她和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洛斯王子身边所做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
粟歌晃神间,纤细的身子,已经被南宫曜拉进了其中一间休息室。
砰的一声,他将房门关上。
粟歌眉头紧皱,她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易了容,但已经被他认出来了。
她没有再在他面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纤细的身子不断往后退,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但她越是往后退,他就越是步步紧逼。
晨间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他那张俊脸镀得忽明忽暗,那双幽沉狭长的眸子,正无比阴鸷地看着她,好似要将她吞噬入骨。
粟歌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冰冷与厌恶,像是在看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一样。
粟歌的心脏,顿时像被蜜蜂蜇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那晚他摔门而去时的样子,再一次浮现在她脑海。
比起那晚,他好像更加厌恶她了。
粟歌的身子,已经退到了窗户前,已经无法再动弹了。
男人高大的身子,站到了她跟前,像张大网般笼罩着她,身上带着强大骇人的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粟歌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紧握成了拳头。
“南宫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将我拉进来,若是让人看到了,后果你能承担吗?”
南宫曜昨晚一夜未睡,眼睛一闭上,就是她跟洛斯王子在一起的画面。
他费尽心思保住她一条性命,难道为的就是将她送到洛斯王子的床上?
他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还是,当初在尼都王室的时候,她就对洛斯王子有了好感?
想到那一次她在湖边画画,站起来时差点摔倒,洛斯王子伸手搂住她腰肢的一幕,南宫曜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昨晚跟洛斯王睡了?”
粟歌一怔。
他生气,为的是这件事?
粟歌刚想说点什么,又听到他说,“别看洛斯王子外表是个好男人,但他以前玩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跟了她,不怕得艾.滋病?”
什么?
他居然这样说她!
粟歌强行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看着男人冷漠到极致的脸廓,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后说道,“南宫曜,你身边已经有了莉娅公主,要不多久,你们就会大婚,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以前的粟歌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一个全新的身份,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和谁在一起,又关你什么事?”
“得不得病,也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是管好自己……唔!”
粟歌未说完的话,全部被男人堵进了薄唇里。
他一只手紧掐着她纤细的腰,另只手扣住她后脑勺,狠狠吻着她。
粟歌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怔住了。
美眸微微睁大,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他并没有闭眼,漆黑的瞳孔里一片幽深与冰冷。
这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吻!
他只是在借机惩罚她!
粟歌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双手抵上他胸膛,用力将他推开。
但下一秒,男人再次将她搂住,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抗到了肩头。
他动作很快,粟歌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扔到了床上。
粟歌被他摔得一阵天旋地转。
毕竟从小是舞刀弄枪的,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被他扔到床上的一瞬,她便伸手抓到了床头柜的台头。
她眼神清冷地瞪着他,“南宫曜,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南宫曜站在床边,伸出修长的大掌,一颗颗解开他衬衫扣子,精致的锁骨以及健硕的胸膛,慢慢露了出来。
粟歌见他来真的,动作极快的从床上下来。
但男人哪里肯让她下来,长臂一伸,将她按住。
粟歌黛眉紧拧,扬起手就将手里的台灯,往他头上砸去。
快要砸到他的时候,又迅速收了回来。
她不像他,生气的时候理智全无。
她若真砸了他,让他的头受了伤,反倒会更加引起人的怀疑。
不想再跟他这样针锋相对,粟歌紧抿了下唇瓣说道,“没有,昨晚我没有陪洛斯睡,不仅是昨晚没有,之前也没有过!”
南宫曜深沉的狭眸微微一眯,“粟歌,昨晚我打开了你们的房间,亲耳听到——”
粟歌打断南宫曜未说完的话,“那你亲眼看到了吗?我从尼都离开的时候,问阮阮要了不少药,其中就有一种能让洛斯产生幻觉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