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和展墨羽进去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听着三老爷的话,辛若好想说烧的那幅就是真的,让他万死谢罪。
三老爷表了态,五老爷立马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他完全就是顺着三老爷的话说的。
王爷越听火气越大,一挥手,“拖下去,犯了这么大的错,要是认错就能免罚,谁都会轻易犯错了,去祠堂像列祖列宗告罪,跪够七天!”
王爷话音才落,外面就有几个小厮进来拖人了。
三太太和五太太像是约好了似地齐齐跪下去,哭得梨花带雨。
“我们老爷已经知道错了,王爷不用这么狠心罚跪七天吧,三老爷身子弱,跪上七天不是要他的命吗?”
三太太说的还好,五太太说的就更让辛若想大笑了。
五老爷今儿还是带病去上的朝呢,别说跪七天了,就是一个时辰怕是也坚持不住啊。
辛若真的想翻白眼,三老爷和五老爷,福宁王府两个出了名的一对色鬼。
后院里小妾一堆,没想到遇到事这两位太太倒是这么帮着求情,求情还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五老爷可是个会翘班去逛青楼妓院的人,会带病去上朝,真当王爷是傻子了呢。
要搁她身上,别说王爷罚七天了,罚七年都嫌轻了,最好让他们跪死在祠堂才好。
五太太说完,那边六太太帮着求情道,“气大伤身,王嫂也不帮着劝着点。
这事皇上不是已经处罚过了吗,王爷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他们两个毕竟是长辈,当着一众的小辈的面挨了骂已经驳了他们的面子了。
再罚他们跪,让他们以后怎么在王府里做人。
王爷也责骂过了,晾他们也不敢有下一回了,这回就算了吧。”
六太太说完,展流暄张口也要说两句。
王爷摆手阻止了,脸阴沉沉的,“你们顾忌着他们的面子,你们知不知道,差一点儿,整个福宁王府都要为他们的过错买账。”
王爷这话说的在屋子里的人瞧来有些过了,但在辛若和展墨羽看来,完全合情合理。
别说一个福宁王府了,怕是整个大御都危矣。
福宁王府又是皇族,到时候哪有立足之地,可有人不知道,以为王爷夸大其词了。
比如三太太,只见她仰着脖子道,“王爷这话说的过来头吧,画轴那么重要的东西王爷怎么轻易的就交给辛若拿着。
也难怪贼人有可趁之机,哪怕搁在羽儿手里也不会这样。
那画的确就是福宁王府老祖宗留下的,我们老爷想看一眼,瞻仰祖先有什么错,那些大臣钦佩钦慕想瞧一眼也没错。”
辛若听得无语,这错到头来劝落在了王爷和她头上呢。
王爷疏忽不该把画交给她拿着,她不该托大没有自知之明拿着不交给展墨羽让人钻了空子,她可真会帮着三老爷他们脱罪。
辛若气闷闷的瞅着展墨羽,展墨羽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父王何必帮着他们呢,还这么吃力不讨好,过错最后全堆在了你头上。
推到你头上就算了,还连累我娘子跟着受骂,直接交给皇上就是了。
最多就是挨个百八十大板,在床上趟个三两月也就好了,省得他们去打扰祖宗们的清静。”
王爷也是被气的不行,心里纳闷跟这群太太们整日待在一块儿,王妃是怎么相处的,气都被气死了。
王爷一挥手,“本王的确罚的重了,送他们进宫,交由皇上亲自处置。”
那两个进来拖两位老爷走的小厮直接送两位老爷出去了,三老爷和五老爷气的没差点一脚踹过去,蠢的跟猪一般,连求情都不会。
把错消掉就是了,谁叫她们往辛若头上推了,眼睛就不知道睁亮一点。
他们两个是随意任人欺负的吗,现在好了,话都说满了,皇上可没说不追究这事,想着,三老爷很识时务的跪了下去,王爷转了身,“送走。”
王爷原来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落了王府的脸面,可惜人家不领情,再者皇上的怒气也要人去消。
那几位官员无辜受累,他们还是去陪着的好,人是王爷亲自送去的,可见惩罚轻不了,少说也得有五十大板。
那两位老爷被送了出去,四老爷才和四太太进屋来。
辛若瞧得很纳闷,就见四老爷四太太给王爷王妃行礼,问道,“不知王兄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王爷点头示意他们落座,这才道,“本王才接到皇上圣谕,过两日去边关。
以后王府的事就交给王妃一力打点,冰娴身子不适,辛若就多帮着点你母妃,其余的事就交给羽儿。”
王爷话音才落,一屋子的人色变,王爷这是变相的把王府交给羽儿夫妻了。
王妃什么性子,哪里会插手王府的琐事,还不是由着辛若打理。
卢侧妃扭着帕子,看着王爷道,“怕是不妥吧,暄儿才是世子,王爷去边关,这些事理应交给他打理才是,羽儿对王府的琐事也不了解不是?”
王妃眉宇紧锁,那边展流暄脸色也不大好,应该说很是不好。
他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但是没想到父王连提都没提让他把世子之位让出来就把王府交给小羽,是让他有自知之明主动让出来是吗。
正想着呢,展墨羽已经从小角落站起来了。
辛若也站了起来,只听展墨羽道,“父王要去战场,王府的事还是另外找人打理吧,娘子和我都有别的事要忙,没空。”
王妃听了蹙了下眉头,王爷把王府交给他,他怎么都不接着,“你父王要带着你大哥上战场,王府的事不交给你交给谁,羽儿在忙什么大事,比王府还要重要?”
展墨羽瞅了眼辛若,辛若立马接口道,“相公准备参加科举当状元,时间要花在看书上。”
展墨羽听到辛若的理由,嘴角微抽了两下,好不容易脑子才好,这会子又得被人认为坏掉了。
状元在铁帽子面前算得上什么,前途还不是掐在这里大臣手里,巴结好了才能步步高升。
想着呢,那边王爷嘴角也抽了两下。
王妃干脆站了起来走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展墨羽,“羽儿当真痊愈了?是不是上回让你去半月坊拿药,半月坊给你吃了什么?”
辛若抚额,参加科举当状元怎么了,不是没两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了吗。
辛若抬了一只眼去瞄某人,不能怪她的,一时间她也找不到忙得不可开交的理由。
看书多好啊,理由多充足啊,没想到在这群古人面前,却被怀疑脑子坏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辛若腹诽的想着,就听展墨羽道,“羽儿是和娘子开玩笑的,没想到她当真了,羽儿忙着打开铁匣子,为国分忧,不信,母妃可以问父王。”
王妃听了当真回头去看王爷,王爷瞪了展墨羽一眼,点了点头,“先就这么着吧,还有几日时间。
剩余的事我自会安排,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别推脱,不然父王回来有你好看的。”
展墨羽没接话,拉着辛若走了,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个,不是早说了别交给他的吗,当面说也不行。
展墨羽和辛若出了王妃的院子,难得下午天上多了几片云,日头不那么浓烈。
辛若就和展墨羽绕着湖走,一边散心,一边琢磨着那滚轴上Z26到底是什么意思。
才饶了小半圈,那边走过来几个人,辛若瞧见带路的是伏老夫人身边的紫桃。
方才在屋子里,王爷训斥两位老爷时,辛若曾见到她凑到伏老夫人耳边嘀咕了两句。
那一瞬,伏老夫人那个喜悦,辛若还纳闷呢,儿子都要受罚了还能高兴的起来,现在瞧来,高兴的似乎是这两位客人呢。
来的是两位男子,长的非常的英俊,其中一人脸色更是沉冷俊逸。
辛若瞧得有些细致,一旁站的某人脸有些的黑,随着辛若的目光望去,声音有些酸味,“有什么好看的。”
辛若没理会他,拽了他的衣袖一下就往那边走,正好挡着紫桃的道,紫桃忙福身行礼道,“给二少爷二少奶奶请安。”
辛若笑着点头,注意到那两个男子眉头有一瞬的怔住。
其中一位更是瞧着某人怔了半天,还是一旁的男子率先拱手点头拉他回神,“在下上官奕,舍弟上官凌。”
辛若福身行礼,展墨羽也不好摆脸色,有事回头再算,就听辛若问紫桃道,“这两位就是伏老夫人的远方表亲?”
紫桃不知道她走后王妃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听辛若这么问,该是伏老夫人提过的了,紫桃忙点头回应,辛若把路让开,“别让伏老夫人等急了。”
上官奕和上官凌回头瞥了辛若一眼,随着紫桃走远了,展墨羽蹙着眉头瞅着辛若,辛若撅了嘴瞪着展墨羽,“人家小姑娘钟情你了。”
展墨羽听得嘴角抽了两下,随即绽开来一抹笑,心情大好,“娘子吃醋了?”
辛若努努嘴,“谁吃你的醋,伏老夫人不是先王爷从战场收留的孤女吗,哪来的远方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