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眉头轻挑,觉得是什么值得人欣喜的事,“有什么好事,直接说。”
紫兰闷笑道,“郑侍郎府退了东府的亲事就是跟靖远侯府结的亲。
据说六礼已经送了五礼了,就差一个请期了呢,现在靖远侯世子又和静宁侯府的姑娘有了瓜葛,这事有的闹了。”
辛若听了,忍不住嘴角弧起,这可真是有热闹瞧了,最近好玩的事是越来越多了,“国公府的情况呢?”
“国公爷昨儿就回来了,大老爷晕倒在祠堂无人问津,太医去检查,说是再晚个一天半天的,就算是废了。
二太太在国公爷面前哭诉,国公夫人一旁帮腔,大老爷直接就让人将贼匪头带了上来。
国公爷亲自审问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顾二老爷才被废了武功,让人拖下去打了四十大板,还不许上药,国公夫人病倒了。”
辛若眉头轻挑,“这回是真的病倒了?”
紫兰有些茫然,“应该是的吧?”
辛若笑笑,摆摆手,让紫兰下去忙活,自己靠在摇椅上,吃着果子,心情好的不行。
郑云姿,原来还以为她嫁的人正好是莫流宁瞧中的,原来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莫流宁之所以针对她,只怕是因为别的缘故,不过辛若也知道,那几个都中意端钰。
只可惜,人家身份太高,高攀不起,只是辛若没想到兜兜转转,那两个狼狈为奸的竟然蹿到一块儿去了。
这叶诗文的身份比郑云姿要高上不少呢,虽然外面在传郑侍郎要升尚书了,可比起侯爷还是要差那么一点儿的。
但是现在叶诗文是肯定比郑云姿身份高,可郑云姿有婚约在前,叶诗文与靖远侯世子有肌肤之实在前,不知道这事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这事在京都传的是沸沸扬扬,郑侍郎府不愿意退亲,靖远侯世子也不愿意。
他是瞧过郑云姿的,长的很娇美,是他喜欢的类型,不然也不会让靖远侯夫人上门探口风,最后和郑侍郎夫人一拍即合。
叶诗文要强势一些,也算是中他的意,他是两个美人都想揽在怀里,将来有了两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岳父,他的仕途会更加的顺畅。
这不,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无奈算计,最后讨到便宜的只会是靖远侯世子。
两个人都娶,而且是同一天娶,不分大小,不排位分。
这一日娶两妻在京都传开就引起了轰动,不少人都津津乐道呢,羡慕靖远侯世子到不行。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便宜只是一时的,那两个可都不算是什么好人。
回头不互掐起来才怪呢,就是这新婚之夜的洞房都过不去,辛若想起来就想笑,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太漂亮了!
璟萧然要来大御给皇上祝寿的事,现在京都有两部分人头疼。
一个就是皇上本人,那协议的事就是卡在皇上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另一个就是前来求和的东冽官员,宁王爷叛变一事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这又如何,璟萧然肯将二十万精兵借给大御,且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借了。
万一和大御搅合在一起,又有福宁王府的炸弹,东冽可真就危矣了。
肃王想到他们来了许久时间,除了那会的接风洗尘宴,皇上都没有真正的和谈过。
唯一一回,还被太子和公主给搅合了,现在事情更是难办了。
肃王蹙紧眉头在那里想办法,上官奕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男子脸上有些淡淡的疤痕,外人是不会怎么在意的,瞧见肃王为璟萧然到访的事纠结着,上官奕发表看法了。
隐隐有些指责之色,“皇叔手底下有不少人,何不在之前就派人去劫杀,璟萧然在大御出了事,大御脱不了干系。”
肃王神色警然,“太子以为皇叔带了多少人在身边,足矣去刺杀一国君王吗?”
上官奕慎重的看着肃王,倒了杯茶给肃王,嘴角是一抹笑,“皇叔何必谦虚,只要皇叔愿意去做,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肃王瞅着那茶水晃荡的茶杯,忍不住在心底轻叹。
东冽只怕真无他容身之所了,肃王站起来,准备走远。
那边一暗卫急急忙过来,凑到肃王耳朵边禀告道,“属下无能,将郡主给跟丢了。”
肃王脸色哗然大变,暗卫及时跪下来,“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去寻了,可郡主素来机灵,她若是有心藏起来,属下等怕是难寻。”
肃王一挥袖子,瞥头看着那边怡然自得呷着茶的上官奕,“找不到郡主,提头来见!”
暗卫领命下去,肃王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只是周身的气场有些冷。
不少丫鬟瞧见了,都暗暗的避着走,可见一向温和的肃王此刻的脸色有多暴戾,更是有多在乎他那个尚且不知下落的女儿。
这边辛若是无事一身轻,难得的好天气,又是下午多云的时候,带着丫鬟推着小推车绕着莲湖走了一圈,然后寻了个大石头坐下。
杨柳依依,清风徐徐,水波不兴,唯有一片的碧玉在荡起一层绿意。
那边不远处,春儿夏儿几个丫鬟守在两根钓鱼竿跟前,瞧见鱼竿晃动,立马叫唤起来。
果然是一条金灿灿的金鱼,拿了个鱼缸子装好,直接就送到了两位小少爷跟前。
悠儿然儿还是头一回瞧见鱼呢,嗯,应该说是这么近的看鱼。
在王妃院子里的小莲池里也是养了好些金鱼的,昨儿两小孩还要伸手去抓。
想着那场景,辛若都想戳他们两个的脑门,也不想想他们那小胳膊小腿,没有学武功,你能把鱼叫上来?
现在鱼就在跟前了,小推车前前后后都被丫鬟围的死死的,就想着看她们的小少爷想干嘛呢,悠儿手围着鱼缸想抱起来。
可惜啊,这个鱼缸很大,可不是他能挪的动的,然儿干脆不去尝试,直接伸手去抓鱼。
辛若在一旁看着,忙让墨兰把他们两个衣袖子给掳上去一点,免得将衣服弄湿了。
墨兰更是细心,这鱼缸里的水虽然是直接从湖里拿出来的,可是添了一点点的热水,所以玩起来,不冷。
两双小手就在那里抓一条鱼,丫鬟瞧的都心急,手都没鱼大,抓屁鱼啊。
可两个小屁孩玩的是不亦乐乎,鱼尾晃的水打在脸上,一边眨巴眼睛,一边咯吱咯吱的笑着,辛若也就随他们了。
这两小屁孩和一般人不大一样,至少不大怕冷,嗯,怎么说呢,是被变的不怕冷了。
他们的爹怕辛若担忧他们两个冻着了,这些天睡觉后,就送一丝半点的内力给他们两个,帮他们游走周身的筋脉。
将来学习武功来能是寻常人的十倍,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呢,而那一丝半点的内力小到两小屁孩拍下桌子就给拍没了。
这边一堆人位置,那边重重的轻咳声传了来,前面几声都被人给无视了。
跃林郡主撅着嘴往前面凑,结果呢几个小丫鬟连着往后退,吓的跃林忙往旁边躲闪。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只见一条金黄的鱼飞出来,紫兰一个闪身过去,手一挥,金鱼就被她给打到莲叶上,晃了两晃,砸水里去了。
两个小屁孩眼睛眨了又眨,四下的找鱼,然后看着鱼缸,有那么一丝的茫然,辛若瞅着紫兰,眸底全写着你倒霉了。
紫兰有些怯步,眼睛勾勾的看着悠儿然儿,鱼儿没了,找不到了。
两双小手习惯的砸小推车表示抗议,墨兰忙将鱼缸给拿远了,就听悠儿然儿的哭声传来。
紫兰想哭,南儿忙拿了帕子过来给悠儿然儿插小胳膊上的水,“紫兰姐姐,你把小少爷们的鱼给打湖里去了,你得负责找回来。”
紫兰欲哭无泪,天知道春儿她们钓一条鱼花了多长时间,小少爷们要是哭那么久,少奶奶会要了她小命的。
紫兰一个寒颤袭来,她不是故意把鱼砸水里去的,鱼儿要是直接砸地上去,肯定会死的啊!小少爷们小小年纪怎么能杀生呢?
紫兰低着头走到辛若跟前,“少奶奶,奴婢去钓鱼去,可小少爷他们,奴婢……”
辛若狠狠的戳了下紫兰的脑门,“真不知道你武功学哪里去了,都不知道用,还不快去找你家呆木头帮忙。”
紫兰哦的一声,提起裙摆就跑,那边墨兰摇头来了一句,“用轻功快一些。”
跃林就那么站在一旁瞅着呢,瞧着那个羡慕。
难怪辛若姐姐一天到晚都不觉得闷呢,有这么好玩的宝宝,还有这么一大堆的丫鬟陪着,会闷才怪呢。
可听着两个小孩子哭,跃林也心疼,忙走过去蹲下来,辛若这才瞧见跃林,眼睛眨巴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跃林嗔怪了辛若一眼,“来了好一会儿了,都没人搭理我,要不是悠儿然儿哭,我肯定怎么来就怎么走了。”
辛若有些讪然,蹲在一旁,帮悠儿然儿擦眼泪,“差不多了,你们郡主姑姑特地来看你们两个呢,哭起来可是很丑的,来,一人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