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他们刚到陈长根家,钱氏也刚从田里回来,后面跟着小姑娘玉儿,玉儿走到李秀面前跪下道,“夫人谢谢您救了我。”
李秀见她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秀秀气气的,把她起来后,对钱氏道,“以后不要跪来跪去的,大家随意就好。”
钱氏点点头,欠身对李秀说,“夫人,那些药费容我慢慢还您。”
“没事,你不用记挂着,好好把日子过好行。”李秀笑道。
这时一群人抬着黄泥回来了,李秀让二槐从车上搬下两个大木桶,让他打上水,又叫钱氏拿了个竹筐出来。
二槐把木桶提到水井边,开始打水,李秀看着够了叫停了二槐,让他去把谷种提了过来。
李秀查看了一下黄泥,点点头,对村民们说,“这是一种黄泥选种法,我这有一百斤谷种,除了钱嫂家的,剩下的你们可以报名一人分上几斤。”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男子走出来说,“夫人,我要几斤。”
这下其他的十几个村民都纷纷报名,要了谷种。
李秀拿笔记下了名字,对二槐说,“我选谷种,你打水起来给钱嫂清洗。
李秀从晒谷种开始说,到怎样浸泡选种,清洗种子,一一和大家说一遍后开始动手选种。
当村民们见李秀用熟练的动作,浸泡那些谷种,捞出秕谷和稗子。
那些原本看着颗粒饱满的谷种,经过黄泥浸泡后,还浮起了不少稗子和秕谷,这下才相信李秀是真的会种田。
李秀把催芽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浸泡谷种时需要增加黄泥,快速搅动谷种,反复都对大家说了几遍,见大家都记住了,又开始教大家沤肥。
当村民们听李秀说:挖坑,倒些野草和粪水,再加上草木灰还有泥土就能沤肥,都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种了一辈子地,好像还没有摸到门路。
李秀又对大家说,“树林里的那层烂叶也是好肥,还有水塘里的烂泥也能肥田。”
有人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夫人,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二槐插嘴道,“我家夫人种有几百亩田,一亩田能打七石谷子,皇上还亲封了我们夫人四品诰命。”
大家听后沸腾起来,议论纷纷,一亩田七石谷子,要是真的,交了租子后,也能有口饱饭吃了。
李秀抬抬手说,“我回去查一下,看看那片坡地是不是被人买下来了,没有的话,就来教大家开梯田,你们明年就有自己的田地了。”
村民们听后,都激动的躬身行礼道,“谢谢夫人。”
大家慢慢的从陈长根家走了,李秀把催芽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钱氏说了后,打算走了。
长河过来看着李秀,恳求道,“夫人,能不能请您见一个人,他有冤屈想要告诉您。”
钱氏听后,担心的看了一眼长河,对李秀说,“夫人,您不用理会他。”
李秀笑笑,对长河说,“没事,你让他来,我见他。”
长河朝着李秀鞠了一躬后跑了出去,过了片刻功夫,带着陈长银走进了院子。
李秀看着陈长银说,“是你要见我吗?”
陈长银点点头,屈膝跪了下去,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李秀,道,“夫人,请您帮帮小人,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李秀让二槐扶起了陈长银,长河端了根板凳给他坐下。
李秀道,“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长银缓了一下,道,“我叫陈长银,我家两年前在陈家村还算是过得去的人家,我媳妇是个绣娘,家里祖传的绣技,绣的东西活灵活现的。
我做点小生意,媳妇做些针线,日子过得顺顺当当的,后来有了一儿一女……”
陈长银哽咽着,说道,“两年前,徐县丞家大少爷娶媳妇时,要请人做针线。
村长夫人把我媳妇叫去干活,不知怎么回事,被徐家大少爷瞧见了我媳妇。谁知,谁知道那徐家大少爷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趁我媳妇做完活回家时,在半路把她抢去关在了徐坤家的庄子里,虐打侮辱了她,我媳妇逃回来后就上吊自杀了……
陈长银哭诉道,“夫人啊!我媳妇死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都是鞭打,火烫的伤痕。我去衙门告徐家大少爷,反倒被打,诬陷我媳妇偷了他徐家的贵重东西,反倒判我让我陪尝徐家。我家的田地牛车都被他们抢走了,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陈长银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秀看看钱氏,钱氏流着泪,点头道,“夫人,长银兄弟家媳妇颜色好,死后还是我帮着收敛的,那身子没有一处好肉,都是鞭子抽打,火烫的的伤痕,这方圆几里的姑娘长得颜色好的,都不敢出门,都怕被他瞧到眼里。”
李秀听后气得发抖,心想;看来那徐家大少爷就是个变态的魔鬼。
李秀看着陈长银道,“你现在找我,是想继续告他吗?”
陈长银,站起来,看着李秀道,“夫人我想告,是夫人给了我希望,我见夫人帮着长根哥家,把闺女夺回来了,知道夫人是个嫉恶如仇的仁义之人。”
李秀站起来道,“那你就跟我回去,衙门有人帮着写状纸,我会让大人派人查明真像,还你媳妇清白,给她申冤。”
陈长银把孩子托付给钱氏后,跟着李秀去了城里,李秀让二槐带他找到何先生。
何先生帮着他写了状纸,带他住进前院,等罗睿接印后再递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