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林家很热闹,徐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林行之不必为了林家如此委屈自己。林菀和林行之大嫂死拽着林修不许他去找戾王拼命。
林行之站在中间两头解释,他想嫁给楚昭这事一点都不委屈,也不是楚昭拐带他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看上了楚昭,馋他身子!
唯一的闲人周氏,让丫鬟送了瓜子来,坐在旁边嗑瓜子看戏。
林行之:“……”
林行之投去了谴责的目光,然后周氏微笑着赠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娘,你还是我亲娘吗?”林行之悲戚怒吼。
看着儿子真要哭了的表情,周氏善良的把那句“也可以不是”给咽回了肚里。
一把瓜子磕完,她起身来当说客,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家庭战争。
周氏对着徐老夫人劝,“娘,行之长大了,有了心上人,想娶想嫁也正常,只是那个人有些特殊。可行之喜欢,自个儿也想清楚了,我们又何必拦他。”
“娘放心,咱们家要委屈也轮不到他啊,更何况是牺牲他的终身大事。”
而对林修周氏就没那么客气了,抬手就照着头敲,“你脖子上这东西长着做什么的,你就不能用用?你弟弟有什么好的,值得人一王爷来拐带,他想嫁,人戾王殿下还不见得愿娶呢。”
林行之:“……”娘,您可以在教训大哥的时候别顺便也踩您小儿子一脚吗?
与之对比的,就是林修反应更激烈了,他怒道:“王八蛋,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弟弟,看不上还抢什么人?”
“我跟他拼了!”同归于尽的念头依旧没被打消。
周氏摇头叹息,疑惑自己怎么生了个傻子。
最后林修是被林行之大嫂,也就是他自己媳妇儿徐秋娘给制服的。
林行之就看着他大嫂一手揪住他大哥耳朵,同时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闭嘴,他大哥瞬间老实,比兔子还乖。
林家女人当家这事并非妄言。
最后林行之站出来为自己总结辩护,“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也并非喜欢男子,我只是喜欢戾王殿下。”
还补充道:“我非他不嫁!”深情中带着坚定。
徐老夫人叹口气,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不打算管这事了,至于是否真的接受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林修这边,还是对楚昭很不满,连带觉得林行之眼睛可能出了毛病,不过碍于媳妇儿的镇压,没敢再开口。
这件事强行圆满解决,林行之喜欢楚昭想嫁给他的想法也过了明路。
林行之搓搓手,有些激动,万事俱备,就等楚昭来娶他了。
……
只是楚昭没来,流言又一次满天飞了。
林行之早上出门去翰林院,沿路都能听到骂他不知廉耻的话。
他跟楚昭依旧被拉扯在一块儿,与之前不同的是,那时是他被楚昭抢,现在变成了他主动勾引楚昭想给他当小妾。
林行之扣着马车门板默默反驳,“不是想当小妾,是王妃!”
还有编造他与其他人有一腿的,其中就有太子,说太子屡次维护他,处处替他说话,定然是他引诱了太子。
林行之严重怀疑这是太子自己找人来传的谣。
他把门板抠的咯吱作响,在心里呸了好几声,他才不会跟太子那恶心玩意儿有一腿,死都不会!
外面驾车的石砚听到马车内的动静,没忍住掀开了帘子,“少爷,马车都要让你挠破了。”
林行之默默缩回了爪子,但没忍住跟石砚控诉:“我在生气的!”
石砚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你歇一歇,到翰林院了。”
林行之:“……哦。”
该下车去干活了。
不过临走前他交代石砚让去街上打听下,都具体传了他跟哪些人有一腿。
一进翰林院林行之就察觉到了许多异样目光,平常那位奉了太子命令来跟他套近乎的探花郎李桁今儿装作没看到他似的,躲得远远的。
林行之冷笑,他就算真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看得上的。
不过也有好处,没了烦人精耳根子清净。
许是林行之高高兴兴去抱了一堆地志来誊抄。
翰林院说是修书,其实跟藏书阁也没甚区别,里面除了经史子集,名家书画,还有不少农书,民间刊印的风俗杂记,地志等。
只是这些书嫌少用得上,在翰林院不吃香,分配来修书的多是得罪了人,被发配过来坐冷板凳的。
而林行之是自个儿要求的,一是无意跟其他人争功,二是他看这些书比看经史子集更有用。
皇位没那么好争,要人要钱,都得想法子挣。
龙椅也没那么好坐,要御下,要管数万万百姓,若对大楚没有足够的了解,当了皇帝也一样举步维艰。
他想多记点东西在脑子里,后面才好替楚昭运作。
就是没能清静多会儿,耳边就响起了一道难听的讽刺声,“人还是得有个好出身好相貌,这样不仅有高门贵女愿嫁,就是男人也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着实叫人羡慕。”
林行之头也没抬,继续忙自己的。
不过这人显然有备而来,还有唱和的,“玩弄男人,那不是断袖吗?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不治之症,谁啊?”
“还能是谁,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只是有些人脸皮厚,装没听到呢。”
“原来说的是……”没点林行之的名字,却一副了然的反应。
随后又贱笑两声,“也不看看人家是谁的男妾,把主子伺候好了要什么没有,脸皮厚点又如何?”
听到此处,林行之终于有了反应,不过没有开口骂回去,而是直接起身往外走。
前头躲林行之的李珩这会儿也出场了,走过来与讥讽林行之的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过来问林行之,“林编撰这是要去哪儿?”
“进宫,”林行之淡漠吐出两个字。
李桁面露疑惑,“可是今儿没安排你进宫读书啊?”
林行之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自然不是读书,而是去侍候主子。”
说完,他大步离开。
李桁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想起了琼林宴那日,林行之曾说他的主子只有一个……
林行之这是要进宫告状!
意识到这点的李桁及那两个讥讽林行之的人霎时脸色惨白,背泛冷汗。
林行之都敢在御前承认自己是断袖,告状这样的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三人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害怕,李桁反应最快,立即上前拉住林行之不让他出门,强装镇定开始劝说:“林编撰,你别生气,他们并未直呼你的名字,兴许说的是旁人呢。”
另两人立马点头,“对对对,我们没说你,说的是一个……我一个邻居。”
另一人立即附和,“对,邻居!”
这临时现编的本事,林行之都忍不住笑了,他道:“我没生气,我只是做一个断袖该做的事。”
断袖入宫伺候主子,这不是在说皇上也是断袖吗?
就因为林行之这一句话,三人额头开始冒汗。
看到三人惶恐的模样,林行之挑眉,直接把话点明了,“没点家底和本事就少学人嚼舌根,小心哪天把舌头给嚼断了。”
不待三人有反应,林行之又补充道:“也少给我编造野男人,我看上的那位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们的脑袋!”
“若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说完,林行之走回位置坐下,继续誊抄书籍,虽然他不准备进宫告状了,可李桁三人心中恐惧却丝毫未削减。
林行之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就连抄书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
戾王府,楚昭正在听手下汇报街上关于他和林行之男男关系的传闻。
手下颇为不忿,“怎么能说未来王妃勾引王爷呢,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楚昭叩着软塌的手指顿住,抬头,“嗯?”
林行之自称是他王妃,又几次暗示自己快点娶他,这是什么都没做?
手下极有眼色,见主子不满,立马改口:“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勾引呢,那都是情趣!”
“嗯,”楚昭勉强算同意了这个说法。
见此,手下趁机请示下一步该做什么。
楚昭沉吟片刻,道:“其他不该出现的传言清理了,”然后就等着,有人会让他和林行之都如愿的。
京城这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热闹天天有,有的提一嘴就过去了,而有的却是经久不衰。
比如戾王楚昭,他曾经还在边关打仗时,京城百姓每天变着法儿地称赞他,酒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全是他如何大败西揭的功绩。
又因嫌少有败仗,还被百姓尊称为战神,与林行之生父并称为大楚最会打仗的将军。
后来,楚昭在凯旋归京的路上生了重病,又让无数百姓惋惜,而即便病了,楚昭也从未淡出百姓的视线,他病了,“疯了”,开始行事荒唐,这满京城的百姓就没有不知晓这位戾王殿下的事迹的。
如今又跟林大将军的小儿子,新科状元郎疑似搞断袖,这样的热闹百姓自然要多谈论几日。
起初太子还有姓名,也不知何时起,所有跟林行之有传言有牵扯的名字都消失了,只余下楚昭。
百姓们越发信誓旦旦,“我敢打赌,林状元绝对和戾王殿下有一腿!”
“我发誓,他们迟早会成亲!”
有人则从中窥探到了什么,“让那病疯子娶个男人,当真是个极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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