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手术室外,第三议员,第八议员,第十二议员,三人同时对视一眼。
他们今天为了祖安的未来之星前来,虽然他们觉得,祖安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未来。
但是在这一刻,他们那颗老迈却依然强劲的心,怦然而动。
这种感觉……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第三议员已经有五百年没有体验过了。
第八议员若有所思,第十二议员一脸迷茫,他太年轻了,第八议员尚且听过一些传说,但是对于新晋的第十二议员来说,传说这种东西对他太过遥远。
第三议员目光深邃,不再透过窄小的半透明视窗内向真空手术里的凑,而且是转身说道。
“忽然想起来我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你们就帮我守护阿斯这个孩子吧。”
“遵命,第三议员大人。”
两位议员同时行礼。
不管是比武力还是比资格,他们都要输于第三议员太多,现在除了死神卡尔萨斯派驻在祖安星的牧师之外,第三议员就是祖安星上的最高领袖。
祖安星上,神权控制政权没错,但神权始终不会代替圣城议会的政权。
如果想要一个神国,那么只需要一个神明。
如果想要一个帝国,那么自然需要君王。现在的第三议员阁下,就是祖安的无冕之王。他的权力是毋庸置疑的。
第三议员可以离开,其他两位议员就不行了。
他们现在只能期望阿斯能快点醒过来才好脱身才好去办自己的事情,在邪恶入侵之后,原本是铁板一会的圣城议会也几经分裂。
好战牌,和平派,求全派,议会内派系众多。
如今好战派已经出征去了,能回来几个谁也不敢保证,没了好战派的那群疯狗后,圣城议员之间的争斗也变得更为温和。
真空手术室内的设备和精密仪器全都检查了一边,最终判定为一种高频的共振干扰,现在干扰已经消失,所有的设备自然能够正常运转了。
康纳一台机械爪打开箱子,用遥感操控着机械爪从中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死亡之力结晶。
不同于死亡之力的灰色雾气,这块拳头大小的结晶非常纯净,没有一点的杂色,唯一让人感觉别扭的就是黑的太过深沉。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机械手上的结晶,这种东西没人愿意用自己的手直接接触,因为就这一会的功夫,机械手上已经有一层灰色开始蔓延。
在这层灰色快要顺着机械臂,操纵台,操纵摇杆摇杆转移到康纳的手上之前,康纳操控着机械臂在阿斯胸膛的上空急忙松开,拳头大小的结晶稳稳的掉落在阿斯的心室之中。
然后康纳飞起一脚把外壳开始腐朽的这台机械臂踹出好远,其他人避之不及,没人想被污染的设备来一个亲密接触。
“都小心点,等死亡之力自行消散了再把这台机械臂处理掉。”
“是,老大。”
康纳低头,现在修复工作已经完成,检查工作也已经完成,结晶植入也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阿斯阁下敞开的胸膛关上。
结果低下头的康纳却发现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能把我三号心室里面的酒精块拿出来吗?”躺在床上的病人眨着眼睛看着康纳说道。
康纳呆滞了一瞬间后感觉尴尬无比:“咳咳咳。”
“嗯?暗系能量,算了,我自己动手吧。”
病人闭上眼睛,灵巧的手指伸进胸膛摸索着,拿出一个酒精块,把沾染了死亡之力的酒精块放在嘴里含着。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能研究出“酒”这种东西。
酒精的味道和机械之魂的迟钝给人一种迷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快乐。
他享受着这丝快乐。闭紧的双眼中中流淌出灰色的雾气,那是浓郁的死亡之力,此刻却更想是眼泪。
他闭着眼睛握紧拳头自言自语:“给懦弱的心,以钢铁之身!”
康纳急忙后退一步警惕的问道:“阁下,请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在第三议员决定把死亡结晶塞入阿斯的胸膛时,就做好了阿斯亡灵化的准备。
同样作为主治医师的康纳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但是预想和现实是两回事,谁也不知道阿斯在植入死亡结晶当做生命引擎之后会发生什么世界。
“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到那里去?
这是一个哲学命题,这个命题对于高等文明来说也尤为重要。首先要建立起自我认知,才能够在以后一步步的去认知自身所在的这个世界。
“我是……阿斯加特。”
阿斯加特起身,走向实验室的出口。
手术完成,真空手术室的设置正在恢复正常,庞大的气流极速从门口的气孔涌来,扬起阿斯加特身上的巡城者风衣,衣摆飞舞。
“阿斯。”
“嗯?”左眼的眼角依旧会随着阿斯加特的走动向后飘出一点淡淡的灰色武器。
阿斯加特抬起头来,看向第八议员和第十二议员。
“是你们。”
两位高高在上的议员大人眼神不悦,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是你们?!这是一个晚辈该说的话吗?
不过考虑到阿斯没有生命引擎,胸膛里装载的是一颗整个祖安世界最为纯净的死亡结晶,两人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
两位议员的生命引擎一个是六级,一个是七级,在以前的确要比阿斯的能量级数要高。
但是现在如果仔细分辨就会发现阿斯的能量级数已经不在他们之下。
那颗死亡结晶居然恐怖如斯。
两位议员尽管不悦,但是不管怎么样,阿斯已经醒过来了,他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第三议员大人因为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阿斯你记得今天已经要去参见大人。”
“我知道了。”
“对了,我现在叫阿斯加特。”
阿斯加特在两人面前走过,淡淡的留下这样一句话。正巧他也有事情要去处理。
“阿斯,加特……据说在历史上,活下去的人会继承死去同伴的名字。”
“有这种历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