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手开车,一手握上她柔软的小手,粗粝的指肚儿轻轻磨蹭,嗓音清冽地道,“三年前,大嫂怀了第二个孩子。
当时鬼算子说,这一胎一定是男孩儿,我们战家上下欢喜,我爹设宴三天宴请亲朋好友,
可是大嫂怀孕不足三月,就滑胎了,是有人在她喜欢吃的点心里,下了滑胎药,剂量过大,大嫂损了身子,
以后,怕是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因为这事儿,当时卖糕点的师傅被祁参谋长一枪毙了,祁参谋长说亲自审问出来,那糕点中的滑胎药,是寒腥草,老板听说这草药能让糕点更软糯,就添加在里面,没想到放多了,害了大少奶奶。
当时战家的人,都信了,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但我不信!
我派人暗中调查,就在大嫂滑胎的前几日,李嫂乡下的弟弟一家搬到了临远城,还在湖滨路买了宅子。
李嫂的弟妹就那几日去药铺买了寒腥草!
证据我都留着呢,我都给祁媚攒着呢,现在为了战家能够深得民心,确实不能杀了她,
但是总有一日,我会让她遭到报应的!”
战北琛这么说,就是在宽慰媳妇,不要因为李嫂的死而心有不安。
李嫂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哎,太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害了,她们于心何忍,简直可恨,幕后指使者一定是她。”沈初画卧起拳头,恨得牙痒痒,这样的人放在21世纪,管你是谁,都是会被送上法庭,接受审判,入狱反省的,真是乱世救了她。
“对,就是祁媚,二哥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她为了二哥继承父亲的大统领之位,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其他三个兄弟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战北琛一边开车一边道。
“战北琛,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和二哥争大统领的位置吗?”沈初画转头,眼神中带着些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夫君。
在沈初画眼中,战北琛行事果敢,气势胜人,很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才是最能号令六省他日夺天下的男人,王者一般的男人,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比起战南唯的耿直,战北琛的有勇有谋才是领导者的最佳人选。
她一届女流都能看出来,为何文旦李文年和大统领都看不出来?
李先生留下遗书说看好战南唯,而父亲也在丧宴上,也基本承认了二哥是大位继承人这事儿,除了章将领,好似无人支持战北琛。
他甘心么?
战北琛已经将车开到巡捕房门口,踩刹车停车。
他一只手臂支着方向盘,一只手磨蹭着她柔软的脸蛋儿,原本严肃冷漠的脸,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想让我和二哥争权,打一个天下送到你手中么?”
沈初画立刻摇头,“当然不,亲兄弟相争,必有一伤,如此伤害你们兄弟感情的事,我怎么会支持你?
至于什么天下我更不想要,我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