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画愕然,蹙着眉倒吸了口冷气。
不过是人压人,会直接要命么?
会有这么寸的事情么?
枭樊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少年,身体轻,压死人?沈初画不信。
“别怕,枭月,走,姐姐带你去巡捕房找你哥哥,姐姐会救他的啊,不哭了,乖!”沈初画帮枭月擦了眼泪,便牵着她的手转过身。
刚要跟张允年他们说告辞的话。
不成想,张允年先她一步开了口。
他的语气依旧是森寒至极,不带有一丝温度。
“上车,我能救那孩子!”张允年根本不给沈初画拒绝的机会,径自上了车。
沈初画想再推脱就显得有些假,她便带着枭月同梦浅一直上了张允年的车。
“多谢你!”沈初画坐在后座,对张允年感激道。
张允年没有回话。
张允年虽然是北方的第一贵族,可是他毕竟曾经是从南方走出去的人。
他的事迹,和他的手腕儿,让巡捕房的人不得不认识他。
张允年带着沈初画他们一进巡捕房。
巡捕房的督察长立刻亲自出来迎接。
众人又是奉茶,又是拿烟的,就差没跪下来行礼了。
巡捕房的人都知道,如今这世道,南北琛,北允年,这两位爷就是祖宗,惹不起。
张允年一向开门见山,惜字如金,“你们抓了个孩子?”
沈初画在张允年身边小声道,“枭樊,他叫枭樊!”
张允年点头,又道,“枭樊!”
“对,对,是的张先生!”督察长额头冒着汗。
“关错了吧!”张允年那阴晦的眸子泛着幽冷的寒光,扫视着那个督察长。
督察长态度友好道,“张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先把枭樊放了,等等祁家那边的消息,若祁家公子真的是被枭樊砸死了,
我们再……再去跟祁家商量看看如何解决,您看如何?”
祁家的大当家,是临江银行的行长,而且他背后的靠山是战家,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而眼前这位张允年也是不好惹的主儿,这两个主子碰一块儿了,督察长着实为难,只能两边做好人。
祁家夫人那边要求枭樊必须偿命,而张先生又要求要放人,眼下的权宜之计,就是先缓和,祁家公子正在简爱医院抢救,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再做决定吧。
“祁家?敢问督察长,是哪个祁家?”祁这个姓氏不多,沈初画只想到了战北琛的那个侄子,也是她在圣约翰的同学,祁子筠,不会这么巧吧?
督察长道,“是临江银行行长祁洺循家的公子祁子筠。”
沈初画讶异,还真的是祁子筠?
“多谢督察长,我现在可以先带枭樊离开了吗?”
“好好好,我这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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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樊终于被放出来,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不小心砸了人入狱,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
沈初画拍了拍枭樊的肩膀,“没事的,姐姐不会让你坐牢的!”
从巡捕房出来,沈初画便跟张允年道谢,“多谢张先生出手相救,眼下我先带枭樊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