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画收回视线,假装不在意。
她平日里习惯了战北琛的温柔和宠溺,他如今对她发脾气,对她残忍,她就心中委屈。
驾驶座上的他长臂一伸,蓦地将沈初画搂在怀中,倏然问道,“祁子筠长得很英俊是不是?你给他针灸的时候,他没穿衣裳,怎么样,身材是不是有我好?嗯?
你摸他后背的时候,记不记得抱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沈初画白齿陷入红唇中,讶然。
这都知道?
到底她身边谁是战北琛的人?连她给祁子筠针灸的时候,祁子筠没穿衣裳他都知道?
“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瘦骨嶙峋的,哪里有我好了?嗯?”战北琛这句话醋意十足。
沈初画不可思议的盯着战北琛,眸子里闪烁着狠意,抬手不可控制地打了战北琛一个巴掌。
战北琛神色顿住,随后动了动下颌,深吸了口气。
“战北琛,你是三岁小孩子么?
你难道不知道祁子筠在医院接受洋医生治疗的时候是不能穿衣裳的。
他当时是躺在抢救室里,我给他治疗的时候,他重要部位是盖着的,我碰他的后背是找穴位,
我在治病救人,怎么这么正常的事儿在你眼里我就成了勾搭你侄子了?”沈初画情绪有些失控,她觉得战北琛简直不可理喻。
战北琛盯着沈初画的情绪愤怒。
他就静静看着她。
四目相对,有霹雳火花在隐隐山洞。
“初画,我们聊聊二哥吧?你喜欢他么?”战北琛粗粝的手指在她脸颊扶着,他的手背上还有丝丝伤痕。
“我二哥一向是个冷傲不近女色的人,父亲说,二哥做事有分寸,不像我,猖狂倨傲,任性妄为,强取豪夺,你觉得呢?初画,你跟二哥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比我好?”战北琛语气阴嗖嗖的。
沈初画狠狠推开他的手,“别碰我,有几个人会像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医院里那么多女医生,他们给患者治疗的时候,她们的丈夫也会跳出来反对么?
治病救人不能碰人,你难道我要在人家胳膊上栓三根线给人家隔线号脉么?
若我给谁针灸,我就像是丢飞镖一样,拿着银针往人家后背上丢?
战北琛,我觉得有点儿不可理喻!”
“呵,我不可理喻,我媳妇有大医风范,整日忙着治病救人,菩萨心肠,可是我现在也受了伤,怎么不见你帮我脱了衣裳检查,帮我医治?”战北琛眼睛里泛着嗜血的红丝,他像是受了刺激,情绪失控。
沈初画也不甘示弱,“从我们见了面,你就一直在欺负我,你给我机会帮你治疗了么?我的每个患者在我给他们治疗之前也像你这样对我么?”
沈初画也很崩溃,她第一次跟战北琛这般大吵。
战北琛布满血痕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下一秒,他蓦地推开她那边的车门,又坐直了身体,“走,你可以走了!”
沈初画转身下了车,狠狠甩上门。
走就走!
沈初画连头都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