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觉得,她大概是最不规范的主人家了。
还自己亲自做饭。
越来堕落了。
在沟子湾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严秀秀伺候着,到了京城,就得亲自动手了。
揉揉肩膀。
天慢慢黑了下来。
兰香等人一同回来。
瞧见院子里少了一个人。
吴幼娘问道:“杜春露呢!”
“到了成亲的年纪,不出来做事儿了,兰香那边儿有人能够接替吗?”
“暂时还不行。”
兰香摇摇头。
如果是暂时接替,铺子里能用的人多的事儿。
但是如果以后铺子的事儿交过去,就不好办了。
得找一个能带着铺子发展的。
而不是找一个保持原样的。
所以……
还得等等。
兰香看向宁宴问道:“清华园那边儿出了什么事儿?”
“顾箴言还是没有经验,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不用弄得乱糟糟,咱弄这个慈幼院可不是为自己找麻烦的。”
“大娘子是好人!”
过了好一会儿,兰香如是说道。
宁宴有些迷迷糊糊的……
神特么的好人,一点儿也不想做好人好不好。
把小平安往兰香身上一塞:“以后小平安跟你睡,至于洗衣服的……”
宁宴看向容卿忱,容卿忱脸色一绿。
到底是答应宁宴的要求。
洗就洗,又不是没有洗过衣服。
现在一天比一天暖和,洗衣服也算不的什么。
分配好任务,就开始准备晚饭。
蛋卷是酥脆的,里面还添了糖,女人跟小孩儿都喜欢吃。
“大娘子,这个东西也可以放在宁记铺子里卖。”
“暂时先不卖的,等有人能够高仿蛋糕之后再上新品。”
“哦!”吴幼娘点头,看一眼外面的菜缸子说道:“大娘子,咱们的臭豆腐还要不要做了!”
“先不着急,一会儿我去隔壁祁娘子家里走一趟,她弄的青菜味道比较正宗,换一个人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
“……”祁娘子?
吴幼娘的内心是拒绝的。
只是……她找一个人拒绝并没有什么效果。
看着宁宴放下手里的碗往外走去。
吴幼娘忍不住说道:“大娘子,那个祁娘子是暗娼。”
说完就低下头。
……
“暗娼……”宁宴挑眉。
回头瞧了一下吴幼娘:“那也是人呀!”
暗娼不暗娼的,宁宴觉得吧,她又不是警察,管不到这个。
而且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时候,祁娘子也没有对他们多不好,所以呢,是不能抓着人家这点不放。
去了祁娘子家门前,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你难言敲了好一会儿,祁娘子才出来开门,头发还有凌乱,身上的香味有些浓郁。
还有些刺鼻子。
也就没什么见识的人才喜欢这种浓郁刺鼻的香味儿。
“咦,这次过来是打算做什么?我家就一个咸菜缸子。”
“想让你帮忙腌制一些菜。”
“腌菜……”
祁娘子脸色一变,仔细的把宁宴打量一番。
发现宁宴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祁娘子扯了扯嘴:“果然有钱人都有一些怪癖。”
“……”怪癖就怪癖了。
宁宴表示无所谓。
祁娘子将宁宴请到屋子里。
屋子里收拾的还算整齐,床上零散的放着几件小衣服。
被子呈掀开的状态……
祁娘子睡得竟然这么早。
倒是没有想到。
宁宴笑了笑:“您如果合作咱们就按照一缸菜一吊钱……”
“这么多?”祁娘子说完就捂着嘴巴。
有人当冤大头,她为什么要拒绝,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羞涩的说道:“我腌的菜不能吃,你是见过了,洗干净了,往里头放了些盐,就那样了……”
“就要那样的。”
“啊……”祁娘子傻眼了。
那臭了的菜也不能吃呀!
“这样吧,如果您真的需要,我就给你腌菜,腌菜也不能吃,不用给那么多钱的……”
“你先别说这个,腌菜需要的盐菜都是你去买,买了之后成了臭烘烘的,我才要,当然你不能往里面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必须是天然臭的。”
“明白明白,我又不是那种重利的商人,不就想要纯菜腌臭的嘛,给给给。”
一缸一吊钱,妈呀!
以后就不用再开门迎客了,光是卖臭了的菜也能卖不少钱呢。
“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以后你腌的菜只能给我,若是给了别人……”
“我自插双眼。”
“……”自插双眼什么鬼。
宁潭嘴角抽搐一下。
“如果你把腌菜给别人,你哪只手给的,我就剁了你哪只手。”
“……”祁娘子阉了一下口水。
隔壁这个宁娘子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凶巴巴的呢。
“我不给还不成吗?”
“真听话!”宁宴开心满意了,在祁娘子脸上捏了一把:“改日我会让人过来给你签契书的。”
“好说好说。”
“……”祁娘子决定了,如果真的签了契书,她肯定不会在迎那些男人上门了。
若是往日有挣钱的路子。
她才不会去做什么娼妇。
幸好没有插手街坊邻里。
不然……
大概早就被赶出这条胡同了。
花枝胡同,花枝胡同,这条胡同在百年之前还是专门做勾栏院的地方呢。
宁宴从祁娘子这里离开之后,就早早的睡下。
少了一个杜春露,日子确实有些不方便,
次日去清华园的时候,宁宴得抱着小平安。
容卿忱呢,带一个豆豆就已经够累了,带小孩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若是再把小平安交给容卿忱
容卿忱大概是会崩溃的。
走到清华园,院子里有两个**岁的小孩儿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清扫。
地面上刚长出来的草得拔了,拔了之后草儿周围的土会变得松软,这个时候就在踩上去跺一跺。
随意走进一个四人间,被子都叠好了
里头也没人。
宁宴吃放的食堂走去。
五六个帮忙劈柴,两三个摘菜。
宁宴走到食堂的一瞬间,掌勺的两个大娘立马站了起来。
伸手在围裙上摸了摸,说道:“大娘子过来了?”
宁宴点头:“其他的人呢?”
“被顾小管事儿带出去了,说是往院子里栽上几棵树。”
“栽树?”宁宴脸上带着疑问。
栽什么树?往哪里栽?
“都已经挖好坑了,就在里院石板路两旁,小顾管家说,栽种几颗槐树,几颗榆钱树,五月可以摘槐花吃,四月有榆钱吃,而且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在树下纳凉,往树上拴个绳子,做成简易的秋千,这样年纪小的就可以坐着玩。”
顾箴言还挺有想法的嘛!
先前对顾箴言的不满渐渐消退。
宁宴离开食堂,往外面走去,亲自看了一下树与树之间的距离。
一般是两米半不到三米的样子。
还有几颗距离比较近,大概是要弄成秋千架的。
挖的坑也不浅,现在种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知道做事儿总是好的。
宁宴瞧了几眼,就往东院走去。
象棋自然是带了过来。
只是……
宁宴没有想到小平安要比象棋手欢迎多了。
只剩下一只手的独臂侠也想抱抱小平安。
瞧着院子里的人逗平安时候脸上的笑……
宁宴若有所思。
或者……
这些人并不是真的绝望了,新生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有趣的事儿。
以后可以带着平安多过来几次。
但是呢……多过来归多过来,过来不代表把平安交给这一群男人养着,男人养孩子,啧……死不了就成。
后世那些麻麻带孩子,好好就成。
奶奶带孩子,会跳广场舞就成。
爷爷带孩子,会写字就成!
呵……
宁宴把小平安放在了东院里,小平安需要用的东西一起放在这里。
出门就往荣安公主府走去。
这位公主是从哪儿听说豆豆在她这里呢?当初太傅将豆豆挪到这里的时候,仔细的很。
可以确定没人知道的。
潜入公主府。
就瞧见荣安公主将桌子上的茶碗摔在地上
这些茶碗都是好东西。
平头老百姓连摸都不敢摸一下的。
“公主,息怒呀!”
“息怒,怎么息怒,皇兄竟然把杨戚派遣到岭南,让他做劳什子的司马,这是贬谪。”
“公主,皇上也有可能是替你出气,驸马爷不声不响的外头弄出一个外室,还生了儿子,这事儿皇上身边的小喜子都知道了……”
“替我出气?把杨戚弄出京城,他岂不是要上天了,不成好本公主得跟着。”荣安公主坐在茶座上。一脸的阴沉。
岭南那边儿的环境可不怎么好。
去了就是受罪。
而且,皇兄真的是为了她出气吗?她怎么瞧着皇兄是看她不顺眼,故意往她心头上敲。
那个叫杨简的小孩三岁了往前推一下,就是四年前怀孕的。
那个时候她都还没有让杨简成为驸马。
“……”千挑万选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别人用剩下的。
心思难平啊!
至于容卿忱。好看归好看,只是……荣安公主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那些了。
皇兄让杨戚三日后就离开京城,可不得好好收拾一下行李。
宁宴瞧了一会儿热闹。
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
厉害厉害,果然是个明君。
怪不得陆含章对当今的皇上这么……信任,或者说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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