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嘴上带着胡茬,身上穿着蓝色衣服的腰上的腰带还镶嵌着红宝石。
这样穿戴的人,能是附近村子的?
通县出过这样的人才?肯定不是的,不是通县的,那就是外地的,外地人来这里,抓住宁谦溢,引来她……
宁宴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随后嘴角勾了起来:“没意见,要不要我亲自动手,放心我手脚麻利,都不会感觉疼痛的。”
宁宴说着,从腰上抽出一个自己打造的匕首。
匕首银光乍泄。
月光的余晖落在匕首上,散发幽冷的光芒。
“堂,堂妹,你……”
宁谦溢这会儿都快吓尿了。
衣服被拔干净,这么多人瞧着,他都没有害怕。
但是,宁宴是谁啊,剁过人手指,砍过人脚掌的……
原本他还有些有恃无恐。
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对上宁宴清冷的眸子。
宁谦溢哆嗦一下,额头浮出冷汗。
他错了,是真的错了,他还以为宁宴会顾忌身上留着同一个家族的血,会帮助他……
怎么,怎么就变成亲自动手了。
宁谦溢开始在人群里寻找宁朝晖,老爹跟堂妹似乎有些交情,他不想当太监啊,真的不想。
而且,是吴梅勾引他的。
从一开始,就是吴梅勾引他的。
若是真的要惩罚,就惩罚吴梅好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是好心啊!
吴梅这么年纪轻轻的,却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那些老头子怎么能够让吴梅感觉到作女人真正的快乐呢。
他这么做,也是帮助吴梅啊!
宁谦溢心里想的这些东西,没有人知道。
若是被人知道了,人面兽心,衣冠禽兽这帽子是摘不下来了。
宁宴拿出匕首的一瞬间。
腰带上镶嵌宝石的管事皱起眉头。
似乎……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宁宴注意到这人的神色的变化,在心里轻轻笑了一声,
果然这事儿是朝着她来的。
只可惜,她跟老宁家水火不容。
宁谦溢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就应该受惩罚。
宁宴刚想动手,跟过来的族老就把宁宴给拉住了。
这可不成 !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做呢,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会儿的族老们已经选择性的将宁宴之前的事迹给忘了。
况且,在他们这些糟老头子看来,宁谦溢也是被迷惑了,惩罚是应该惩罚,但是也不至于一辈子当太监啊!
以前又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女人么,浸猪笼死了就一了百了,若是没死,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女人身份地位低下,在这个男人为尊的时代,没有人觉得不对。
只有宁宴……
瞧着吴梅被关在猪笼里。
脑子里闪过游戏画面。
十几岁的少女,因为怀孕也被关起来,在即将被扔到河里的一瞬间,县城的官差拉来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罪不至死的人都被放了出来。
原主这种,自然也被放了。
之前的时候这些画面并不清晰,但是现在看见吴梅呆滞的眼神,双手护住上面就护不住下面。
那种无助,就如同共情一般,传递到脑子里。
“宁丫头,你可别被忽悠了,不过是睡了一个女人,不至于被那啥……”
宁宴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
嘴里应了一声:“老叔您说的对,不过犯了错就应该处置。”
手里的匕首被宁宴收回来,实现在院子里环视一圈。
找到一把斧头。
就地找到磨刀石,一下一下的磨着斧头。
穿着宝蓝色衣服的人冷哼一声:“宁娘子,您可是公正的人,若是您把宁家的蛋糕法子交出来,这人你可以全须全尾的提回去。”
“……”原来目的在这里啊!
宁宴磨刀的动作停顿一下。
宁谦溢突然笑了起来。
有救了,有救了!
只要堂妹把做蛋糕的法子交出去,他就可以完整的回家了。
狂喜的表情还在脸上停留。
宁宴突然站起来:“凭什么他犯错,我得浮出代价?就他这一根东西,能比我的蛋糕值钱,想多了。”
宁宴说着,试验了一下斧头的刀刃。
对着宁谦溢的手指剁了下去。
一根手指瞬间落地,与此同时宁谦溢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手指断裂,喷出来的血落在宁宴脸上。
宁宴也没有管……
转身看向管事。
“这样可以吗?剁什么都是剁,同样是三厘米,我已经剁下来,若是你不满足,我继续再剁一根手指,若是你觉得非得让人当太监,你动手!”
宁宴说着,将带着血的斧头往宝蓝色衣服的管事手里递过去。
管事儿已经懵了。
让他动手……
他倒不是不敢,只是动手了,还能走出这个村子了吗。
一般来说,剁下来一根手指,已经算是教训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你就不怕你堂哥你族人怨恨你?这手指可是你亲自剁下来的,明明只要你交出法子……“
宁宴笑的张扬起来。
就跟听见什么好笑的故事一样。
瞅着这个蓝衣服的管事儿。
说道:“我都将人的手指剁下来了你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打算挑拨离间?打算让宁家二房的人记恨我?抱歉哦,我跟他们本来就不熟,还有你瞧着不像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宁宴话落,石村长立马反应过来了。
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把这个管事儿给绑了起来。
宁宴瞥了一眼疼晕过去的宁谦溢,冷笑一声,做事儿之前就没有想过暴露的可能?
活该!
不在理会宁谦溢,转而看向吴梅。
吴梅现在的下场,也是自找的。
瞥了两眼就不理会了。
毕竟吴梅现在的下场跟自己没有关系。
就算曾经原身也被这样对待过,那又如何,概念不一样啊!
原身是神志不清,是个好好的姑娘,就没有打算那啥结果那啥了。
吴梅就不一样了,在有男人的情况下,竟然还做这种事情,婚姻是神圣的,若是没有做好一心一意的准备,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看上员外的家产,又在外面瞎搞。
活该!
即使到了后事,做出这种事情都应该被唾骂。
宝蓝色衣服的管事儿到底没有跑出去。
在下沟湾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怎么跑的过本地的人。
下沟湾的人对宁宴很尊重,从宁宴怀疑管事的来历就注意着呢。
若是这行为讨好了宁村长,说不得以后还能为下沟湾做出贡献呢。
宁宴走到柴房了,看一眼宝蓝衣服的管事儿,开口淡淡问道:“你是京城过来的?”
“……”管事儿嘴唇动作一下,到底是没有说话。
宁宴……
“京城哪一家的?”
管事儿没说话,本来是为了做一件好事儿,若是做成了,那可是天大的好处,京城的蛋糕铺子生意那么好,除了皇宫里的御厨,谁也没有从宁家手里得到方子。
京城的宁记惹不得
就把视线落在沟子湾了。
只是……
这宁宴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事情没有办好,再把来历交代了,他就真的不用回京了
知道宁宴精明,这管事儿也有些性格,不管宁宴说什么说的对不对,都是一声不吭的。
……
宁宴,宁宴从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既然好话不管用。
那就……
身上的匕首再次摸了出来。
对着管事儿的老脸贴去,
匕首是冰凉的
即使贴身放着,也是冰凉的。
跟管事儿的脸蛋接触的一瞬间,管事儿再也没有方才牛气的样子了。
嘴唇哆嗦一下,赶紧说道:“我是柳家的管事,吴梅跟宁谦溢弄出这事儿,我是代替我家老爷过来处置的。”
“你家老爷胃口挺大的,竟然想把宁记吃下去。”
“……”管事儿又不说话了。
讲真的,通县地方不大不小,但是还真的没有人惦记过宁记。
或者之前有人惦记过,还使用过小手段,只是那些手段忒不入流,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宁宴挑眉,手上一个用力。
管事儿的脸上就浮出几颗红色的血珠子。
“通县的人,可没有你这样子的,再不老实交代……”宁宴手里的匕首往下滑,落在了管事儿的脖子上。
管事儿……
管事儿这会儿是真的慌了。
这宁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相似,似乎是真的敢杀人。
若是在别的地方,杀人之后还得考虑掩埋什么的,暴露的可能比较大,没人敢冒风险,但是……
这下沟湾的人也有些不对劲儿了。
怎么就摆出一副。
您杀人我就递刀子的样子。
慌了!
管事儿是真的慌了。
尤其是感觉到脖颈上已经有了伤口的时候。
他觉得,如果不说实话,这一下子下来,就算他能活着,也得有小半条命得交代了。
咬咬牙往后退了一点儿,说道:“大娘子,大娘子莫着急,我说就是我说就是,只是……”
管事儿瞧了一眼周遭的人。
石村长在这里,还有两个沟子湾的族老。
他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就算落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
“想多了,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资格。”夜里凉风吹过,宁宴声音里多了一些阴测测的味道。
管事儿想哭了,早知道就不抢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