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的总监,心头凉丝丝的,心想,完蛋了,这半年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白忙活了。
转瞬,蒋北城吩咐林舟,“你留下处理后续合同。”
说罢,蒋北城阔步离去。
合众的总监还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林特助,蒋先生的意思是这次的合作成功了?我们可以签合同了?!”
林舟点点头,“是的。很抱歉,我现在必须随先生下楼,后续的问题我会和您联络,今天的会议可以结束了。”
简直是坐过山车啊。
合众的总监傻愣愣地看着林舟快步追上蒋北城,又看着那抹黑色的高大的背影匆匆的脚步,心里不免好奇,到底是谁,能让蒋先生如此着急?
哪怕对于这次的合作没有别的问题了,但好歹是几十个亿的大项目,蒋先生就这么走了?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钱只是银行卡上的数字,多几个零或者少几个零,都无关紧要了。
霍静雅这次也参会了,看到蒋北城离开,她心里冷笑,非常嫉妒生气,可又非常开心。
生气是因为,如今能让蒋北城不顾一切的人,不是苏融雪又是谁?从她认识蒋北城开始,她就清楚,蒋北城是个什么性格,万事漠不关心,气定神闲得仿佛天下来都与他无关。
只有苏融雪,那女人发生一点儿小事,蒋北城都心急如焚。
开心是因为,蒋北城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那女人在m市出事了,呵,最好是被车撞死了!
死透了才好!
……
m市。
苏融雪醒过来时,已经是夜里八点。
她昏睡了几个小时,整个人都是虚浮的,发热使然,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加上生理疼,她额头不停冒着细密的汗水,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叫人心生可怜。
苏融雪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她轻轻笑了笑,嘴里嘟哝着,“阿城……”
蒋北城心疼得紧,轻轻嗯了一声,伸手爱怜地抚摸着她被汗水湿透了的头发,“醒了?”
苏融雪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她家阿城此时应该在京城出差,临走时就说过,大概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此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m市呢?
一定是她病糊涂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那既然是做梦,又是这样好的梦,她就在梦境里表达自己的思念吧。
“阿城,你怎么皱眉。”苏融雪抬起手,去抚平蒋北城眉心挂着的浅川,娇嗔地说,“这样一点都不帅。”
“好。”蒋北城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间,吻了吻,温柔地说,“都听你的。”
蒋北城声音低低的,说不出的磁性和深沉,那是一种令人回味无穷的魅力。
他根本等不及去机场,等合适的航班回m市,好在京城和m市相距不过几百公里,直接叫司机开回了m市。一路上,都没去服务区休息过……可以说是一路飞奔回来的。
他冲回m市,立即来了医院,只看到他心爱的人儿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眉心紧蹙。
蒋北城知道,那是疼的。
饶是这样疼,她在昏睡时,嘴里还喊着蒋北城的名字,阿城,阿城,一声一声,敲击在蒋北城心尖上。
那一刻,蒋北城真是恨极了自己,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留在m市?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京城?
蒋北城说不出的后悔。
韩青松来医院后,寸步不离,倒不是没事儿,只是不敢走。直到蒋北城来了,他被晾在一边灰溜溜的,再次问医生确认了苏融雪没事,才走开。
此时,他哪里敢留下来打扰蒋北城?
这尊大佛生气起来,他小命不保。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阿城,你快回来,我好想你。”苏融雪以为自己在做梦,便大胆地说了平日她羞于开口的话。
“是么?雪雪,你胆子大了,以前你可不这么说。”蒋北城心里欢喜,以前苏融雪是羞赧的,直白地讲这些话,肯定脸蛋红透了。
难道,生病会改变一个人的脾性?
这是个意外的收获。
苏融雪轻笑,“反正是做梦嘛,你又不知道。好不容易在梦里见到你,我要把握机会,不能亏的。”
“小傻瓜。”蒋北城真是爱惨了苏融雪,疼到了心坎里。
怎么会是做梦呢?小傻瓜,我就在啊!
俩人没说一会儿话,苏融雪又睡着了。
蒋北城紧张极了,脸色一沉,立即摁了护士铃。
摁完了过后,他又怕医生来得太迟,起身就要自己去叫。
这时,小白吃完饭回来,见蒋北城要出去,便问,“蒋先生,怎么了?”
“去叫医生,雪雪晕过去了!”蒋北城简直想把整间医院都砸了,不是说来医院好几个小时了么?怎么治疗的!
“蒋先生您别担心,雪雪姐只是睡着了。”小白解释说,因为落水感冒受凉,又逢生理期,苏融雪会比平时更疼,医生在点滴里加了药物,止疼的同时,让苏融雪易睡,这样子会减少疼痛感,能更好地休息。
蒋北城这才安心下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那一瞬,真的是石头落下的安心。
随后,蒋北城又坐到苏融雪身边,握着苏融雪的手,专注地看着她沉静的睡脸。
苏融雪的脸色比方才好一些了,大约是梦到了蒋北城的缘故吧,她安安静静地睡着,清浅的呼吸静默可闻。
小白不敢说话。
她很怕蒋北城……这个人面对所有人都冷着脸,包括韩总,要知道韩总在公司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可她亲眼看见韩总给蒋先生道歉求饶,蒋先生一个“滚”字话音未落,韩总就跑得没影儿了。
可面对雪雪姐,蒋先生眼底全是温柔。
这种强烈的对比,是个女人都会嫉妒羡慕吧!
雪雪姐真幸福!
蒋先生不仅样貌宛若天人,就连宠爱,都是这么的专注!
他眼里没有全世界,只有雪雪姐!
小白不敢打扰了这样美好的画面,悄悄退出了房间。
这头,小白坐到走廊上,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小白接了起来,非常礼貌地开口,“您好,我是白晓敏。”
“小白?”对方一开口,特殊的声线藏不住身份,更藏不住其中的着急和关心,“我是凌羡。我问人事部的同事拿到你的号码。”
“凌羡哥,您找我有事吗?”小白回答。她以前没有存凌羡的号码,俩人也没有多余的联系方式。
“我想去看看苏融雪,但医院不肯放行,说是要家属同意或者有人来接,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凌羡恳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