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喊,吵闹的学堂瞬间又变得静悄悄的。
众人都匪夷所思,这云奕不是和马文才的关系都缓和了吗?
上次马文才不是还为了他冒着被赶出的风险,下山去找陶先生。
怎么突然又闹僵了?
暮向晚环顾四周,好像除了马文才,每个人都盯着她看,真是有病,都盯着他干什么?讨厌一个人要换房需要理由吗?再说了,这次要换房的事情,也不是她提出来的。
荀巨伯笑道:“云奕,你又出来作妖了,你好像每次上课都喜欢出风头啊!”
暮向晚没有说话,狠狠地踢了一脚荀巨伯。
“嘶……”荀巨伯揉了揉被踢中的腿,“算你狠,我不说了就是。”
暮向晚轻哼一声:“知道就好,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是,云大公子。”
陈夫子问暮向晚:“云奕,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既然夫子都已经决定分房了,那就把我和马公子分开吧!”
暮向晚满脸堆笑,第一次觉得讨好这个陈夫子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时,梁山伯站起来说道:“夫子,我与英台相处甚洽,能不能不换?”
“……”
暮向晚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如果分房要重新调整,这两个苦命鸳鸯就要分开了,那她此举不就是棒打鸳鸯了吗?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陈夫子说:“那个,夫子啊,有的人住的好就不要换了,住的不好您就换过来,怎么样?”
陈夫子摇了摇头说道:“梁山伯,云奕,书院有书院的规矩,配房名单已定,你有意见为什么不早说啊?”
梁山伯看了一眼祝英台,眼里有点无奈。
哎,这人真是……
谁知道他要张罗换房间的事情啊?
真是有够无语的,说这种借口。
这时,一旁的荀巨伯也站了起来,他对陈夫子说:“夫子,秦京生这家伙夜里经常梦游,你还是把我们分开吧!”
“就是,我不满意!”
“我也不满意。”
暮向晚看着吵闹的众人,原来除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其他人住得都不是很舒心啊!
见众学子喧闹,陈夫子立刻摆了摆手说道:“安静,安静!”
说着他拿出了一卷纸,慢慢打开,开始读道:“秦京生,从即日起与王蓝田同房,刘伯锡与安仁生同房,刘恒与万新原同房,周来宝和刘启生同房……至于梁山伯,”陈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山伯,“你和荀巨伯同房。”
“夫子,那……”暮向晚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夫子打断了,“还没轮到你,别急,你先坐下,本夫子保证,你肯定会满意这个决定的。”
满意毛线啊,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分开住了,她能满意吗?
陈夫子再次拿起手中的名单,读道:“祝英台与马文才同房,云奕独自一间房……”
“什么?”暮向晚神色大惊,立刻起身,“夫子,为什么祝英台和马文才一间房?您到底是怎么分的啊?”
一直沉默的祝英台怔怔地看了看身后的暮向晚,
奇怪,陈夫子做这个决定,她是很不高兴,也不想服从,可是云兄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居然比她自己的都大。
“云奕,本席为你安排了单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喜欢马文才,本席就让你一个人住,再说了,祝英台的分房问题,人家正主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
“我……”
暮向晚头都大了,让她一个人住不用再见马文才,她当然高兴了,可是现在出现的结果,她一万个不愿意。
如果祝英台和马文才同房,以后她得操多少心啊?
这时,学子中有人问道:“夫子,为什么啊?为什么云奕可以独住一间房啊?”
“就是,我们也要分单间。”
“好了,不要吵了!云奕本是和会稽凌文潇一起住的,可是他前两天刚好因为生了大病退学了,所以这间就只剩云奕一个人住了。”
“啊?夫子你明明就是偏心。”
“就是。”
一时之间,陈夫子的决定引起了很多学子不满。
暮向晚无奈,这种结果,她也很不满。
“好了,这是书院的规矩,以后不得再议,房间就这样分配了,下课!”
“是。”众学子回道。
陈夫子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马文才昨晚和他商量分配房间事宜,非要坚持让云奕住一间房,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肯说。
罢了,这些也和他没关系。
昨晚收了马文才那么多金子,对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下课后,马文才放下了手中的书,王蓝田在一旁笑道:“文才兄,你终于可以不用和那讨人厌的云奕住在一起了。”
“闭嘴!”马文才突然吼道。
“是,是,我闭嘴!”从没见到马文才这么凶,王蓝田吓得再也没敢说话。
昨天在澡堂里看到云奕是男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一阵烦躁,不想再面对这个人,所以昨夜才拿重金让陈夫子重新分了房间。
梁山伯的房间内。
暮向晚、梁山伯、祝英台三人都是双手托腮,一言不发,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银心和四九站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祝英台起身说道:“不行,我去找师母。”
“英台,”梁山伯伸手拦住了她,“陈夫子已经公布了换房的名单,师母只怕也不好说什么。”
“要不怎么办呢?难道你希望我住到马文才那里去啊?”
“就是。”暮向晚也急了,她走上前说,“英台,我们去找师母,你和山伯这么要好,陈夫子凭什么要把你们分开啊?”
梁山伯的脸上有点无奈,他说道:“云兄,英台,你们不要冲动,说实话,我当然不希望英台住别处去了,可是,书院有书院的规矩。”
“可是,规矩也是人定的啊,陈夫子分明是和我们过不去。”
暮向晚拍了拍祝英台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陈夫子,我们去找师母,我还就不信了,这个陈夫子能够一手遮天!”
“好。”祝英台说完就瞥到了门外有人在偷听,她立刻问道:“是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