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眼看着到了去学堂的时间到了,可是暮向晚不想去。
脸上昨天被云峰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她不想就这样出去丢人现眼,可是现在她单住一间房,没有办法通知其他人,到底怎么办?
算了,干脆不去了,或许他们还会以为她还没回来。
可是晓风那张嘴,要是把书院所有的人都招过来,那可就糟了,她可不想满脸是伤去面对书院众人。
“咚咚咚”暮向晚刚要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不管了,她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管他谁在外面,死活不开门就是了。
“咚咚咚咚……”声越来越大,暮向晚一把掀开被子起身,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初晴,是我,我知道你回来了。”
原来是白夜,暮向晚生气地甩掉被子坐在床边,肯定又是晓风那家伙告诉他的,早知道就不让晓风去他那里了,现在她一有风吹草动,白夜就知道了。
“初晴,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白黎来了。”
白黎?
听到这个名字,暮向晚异常火大,她打开门喊道:“敲什么敲什么啊!烦死人了,你愿意把他叫过来,你叫啊,没想到,连你也会威胁我了。”
白夜看道眼前的人,心中不由一震,他立刻问道:“初晴,你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云初晴的额头、脸上、嘴角都是伤口,而且伤得很重,受伤的地方都变成了青色,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受了这么重的伤,怪不得她不想见任何人。
“被打的。”暮向晚无所谓地坐在凳子上,端起茶壶给白夜倒了一杯茶,“所以今天我就不去学堂了,丢人!”
“被打的?被谁打的?”
白夜不相信,怎么会有人把她打伤?
且不说她是云家三小姐,单说武功,虽说没有谢道韫那么高,可也不是很差,一般的人是不会欺负到她头上的。
“还能是谁?云大将军呐,不然,我会被打成这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夜立刻站了起来,他不停地摇头,然后在房间走来走去,显然无法相信这件事情。
他再次抬头问道:“云将军怎么可能打你?还把你打成这样?”
暮向晚抬起手摸了摸额头的伤,看向白夜:“呵呵,被打伤这都是轻的,为了退这门亲事,我可是被赶出了云家。”
“什么?”
白夜的声音吓得暮向晚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别这么大呼小叫,万一把其他人引过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看笑话。”说着她急忙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真没发现,一贯温润如玉的白夜会有这么着急的时候,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白夜,你在担心我吗?”暮向晚转身问道。
白夜见暮向晚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一脸严肃,走到她的面前,郑重问道:“初晴,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暮向晚同样盯着白夜的眼睛问道:“开玩笑?你和我认识这么久,我骗过你吗?”
白夜已经找不出话来形容他此刻的震撼了。
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敢于和世俗抗衡,只是为了找到她向往的自由,舍弃了一切。
这种潇洒,或许连他都自叹不如。
“你就这么讨厌白黎?”
暮向晚没有回答白夜的问题,而是说:“你觉得呢?我最讨厌别人逼我,当时我一回家就据理力争,云峰硬是让我嫁给白黎,我气不过和他吵了几句,结果就被打了,最后,被逐出了云家。”
白夜没有说话,暮向晚扯出了一抹笑容,笑着问他:“这下,听明白吗?”
“明白了。”
白夜起身,对她露出了一贯温润如玉的笑容,明媚如昔。
“你好好在房间休息,我让晓风带一些消肿的药膏放在门口,你脸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暮向晚没有说话,看向了窗外。
白夜也许是知道她为晓风考虑的一切,所以才让晓风把药放在门口吧!
不必说明,他便明白了她的心意。
“谢谢,谢谢你明白我此刻的心意。”
她暮向晚何德何能,能在这个时空里遇到如此懂她的知己。
也罢,以后无论在书院出了什么事情她都自己扛着,晓风现在跟着白夜,至少不会受欺负。
白夜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对她说:“不必,这是作为朋友该做的,你想保护的,亦是我想保护的。”
……
中午,暮向晚正睡觉,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晓风把药带来了,就对门口喊道:“是晓风吧!想必白夜应该嘱咐过你了,你把药放在门口,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
暮向晚看了过去,推开门闯进来的人居然是马文才。
“怎么是你?”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立刻转向了墙的那一边,“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马文才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掰过了她的脸。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痛,你放开我!”
马文才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暮向晚浑身发毛,这人有毛病吧?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回来,还受了伤?而且他的表情好像有点生气,真是可笑,又想做戏给她看吗?
可惜,她现在一点看戏的心情都没有。
马文才这才看清了他的伤口,他的嘴角、额头都变成了青色,还肿起来了,右脸上还有很明显的红印……
看到这种情况,马文才心中升起一阵无名怒火,他厉声问道:“你谁打的你?居然下这么重大的手?”
肩膀突然被抓住,扯到了她之前在云家被打摔在地上的伤口,暮向晚闷哼一声,朝马文才喊道:“马文才你有病啊,你想报复我也不至于这样吧?乘人之危,算什么男子汉,等我伤好了,我们好好斗一场!”
这人是想杀了她了吗?
见暮向晚脸色惨白,马文才知道是扯到了他的伤口,他立刻放开了手,说道:“对不起,我带你去兰姑娘那里看看。”
原来不止是脸上,他的身上也有伤口。
不想再说多余的话,暮向晚贴着床直接躺了下去,翻过身冷声回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