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荀巨伯拿着吃的来找暮向晚,但她不想理那个家伙,直接转过了身说道:“我不想理你,走开。”
荀巨伯一脸无奈地说:“我说云奕,我真没想到你听到下课的反应会那么大,这也不怪我,是你自己太夸张了。”
一旁的梁山伯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走上前对她说:“云兄,我第一次见到求学的人是这个样子,看来你真的很讨厌读书啊!”
暮向晚满脸黑线地瞪向两人:“这样不行吗?品状排行对我来说有何用?论学问,我已经不会输给任何人,骑射剑术,我曾经在谢先生那里苦练多年,我还有什么需要学的?再说了,陈夫子现在因为我的家世也不会让我上榜,都已经这样了,我还那么努力地读书干什么?”
况且以前云家的势力那么大他都不肯让她上榜,更何况现在?
“……”
梁山伯和荀巨伯沉默了,这个人最近怎么越来越不谦虚了呢?
“云奕,那你怎么才肯原谅我啊?”
荀巨伯假装苦着脸,当时在学堂他只是想让他清醒过来,没想到又惹出了这样的笑话。
听到这话,暮向晚对荀巨伯露出了腹黑的笑容:“等我想原谅你的时候再说吧!”
这个荀巨伯,害她又被陈夫子罚,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总是整她怎么办?
谁让她现在和那个陈夫子不对盘呢?
暮向晚回到房间,马文才正在低着头看书。
她刚拿好银子准备下山,就听到了身后马文才的声音:“你去做什么?”
“马公子,我想这些应该不关你的事吧?”暮向晚转身,露出了自以为很温柔的笑容。
马文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挑眉笑了笑:“是不关我的事,只是,你现在正在风口浪尖,如果你再私自下山,不怕陈夫子再找你麻烦吗?他现在可是派人一直盯着你,想找机会赶你出尼山书院。”
陈夫子这个王八蛋,原来还在监视她啊!
“就算是如此,你也要下山吗?”马文才盯着她的眼睛再次问道。
“是,我要下山。”
晓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如果再耽搁下去,她怕晓风出事,更怕云家会被定罪。
奇怪,马文才这是在提醒她吗?
察觉到暮向晚的目光,马文才低头看了一下全身,然后抬头问道:“怎么,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暮向晚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无聊。”
“……”
马文才无奈,这个回答,真的让他无言以对。
“对了,云奕,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回答我。”
“什么?”
“昨天晚上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暮向晚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那是什么表情?”马文才问道。
今天在学堂上,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昨晚的一些片段,以至于都没怎么听陈夫子讲课。
“你自己去想。”暮向晚说着踏出了房门,“别指望我会告诉你。”
开玩笑,这种事情要是告诉了他,丢脸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毕竟,两人在书院都是男子的身份。
“等等。”
“干什么?”
“你在夜宴上的歌声,很好听。”这是马文才发自内心的赞叹,虽然他当时一直在生这个人的气。
暮向晚脚步停了一下,她的心里涌上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对马文才的讨厌,而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奇怪到,居然会让她感到厌烦。
“我走了。”做不出任何回应,她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暮向晚走后,马文才发现了门口鬼鬼祟祟朝里屋偷看的马统。
“你来干什么?”
马统慢慢地走近房间,低着头不敢看马文才,断断续续地说:“公子,小的……小的……”
“我说过,我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奴才,你走吧!”
这个奴才,居然敢背着他告诉父亲他受伤的事情,还把云奕也拉下了水,幸亏这次父亲没有对付云奕。
不然,他绝对饶不了这个奴才!
“公子,”马统说着跪在了马文才的脚下,流着泪扯住了马文才的衣服,“公子,我求求你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绝对不会对老爷多说一句话,求求你不要赶小的走,小的从小就生活在马府,如果公子把小的赶走了,小的真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啊!”
看着马统可怜兮兮的样子,马文才叹了一口气:“我可以答应让你回来。”
“公子……”
“不过,我有个条件。”
“公子想吩咐小的做什么?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你去跟踪下山的云奕,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回来向我汇报。”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办。”
……
山下,暮向晚已经转了好多地方,可还是没有打听到晓风的消息。
这个丫头,到底去哪个方向了?怎么不托人给她捎个口信?
哎……其实她根本不想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晓风,可是她的身边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公子。”
是晓风的声音!暮向晚转身看了过去,晓风正高兴地奔向她。
“晓风,你终于回来了。”
晓风跑到了暮向晚身边,弯下腰不停地喘气,想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
“死丫头,你走这么久都不差人通知一下我,害得我担心死了。”
晓风笑着抬头对她说:“公子,我找到大公子了。”
“真的?”
见到云奕的那一刻,暮向晚的鼻子很酸。
云奕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前的潇洒,他的脸上到处都是胡渣,仿佛苍老了许多。
也许,是云家这次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大哥。”
“妹妹。”
暮向晚冲过去抱住了云奕,她的泪水落了下来,终于见到他了,这一个月来,她一直都在担心他的安危。
云奕轻抚了一下暮向晚的秀发,笑着说:“妹妹,让你受苦了。”
暮向晚摇了摇头,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不,我没什么,倒是你,这一个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和父亲的冤屈比起来,这些苦算什么?对了,我听晓风说,你在书院一直都被同学欺负。”
暮向晚放开了云奕,破涕为笑:“谁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都算好的了,你就别担心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