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英台终于醒过来了,暮向晚立刻跑去医舍看她。
看到祝英台的那一瞬间,她正守在梁山伯的身边照顾他。
这两人,还真是雷打都分不开。
“英台。”
“你来了。”
见言菁还在医舍,暮向晚转身对她说:“言姑娘,我想和英台单独说会话,你能回避一下吗?”
“当然可以。”言菁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微笑着走了出去。
祝英台问道:“怎么?你好像对言姑娘很有意见。”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暮向晚立刻否认,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梁山伯,“山伯他怎么样了?”
“兰姑娘说他的烧伤比较重,不过涂了药之后已经好多了。”
知道两人都没事,暮向晚舒了一口气:“还好,你们都没事。”
想到当时火里的场景,祝英台的脸色变得很低沉:“山伯是为了护住我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好了,兰姑娘不是说山伯已经没事了吗?你干嘛还要那么难过?”
听到暮向晚的话,祝英台露出了笑容:“说的也是。对了,我听四九和晓风说你的朋友在杭州失踪了,现在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想到马文才,暮向晚的脸色又变得低沉。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劝我放宽心,自己又脸色又变得这么阴暗,你是想报复我吗?”
暮向晚被祝英台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逗笑了:“你真是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我们彼此彼此吧!”
说着两人就这样盯着对方,最后相视一笑。
“英台。”
“嗯?”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你说。”
“我可能要提前结束课业回家了,这尼山书院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为什么?咳咳……”祝英台情绪有点激动,轻咳了两声。
“对不起,我并没有逼你离开书院的意思,你可以继续留下,只是我自己,实在无法和马文才共处。”
看着眼前人认真的眼神,祝英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马文才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暮向晚陷入了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个,云兄,我想对你说一句话,你听了千万别生气。”
“什么?”
“我觉得你喜欢上马文才了。”
“怎么可能?英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
祝英台一脸无语,刚才她还不确定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她百分之百确定了,这个来自遥远未来的女子,真的对马文才动了心。
“英台,我真的没有……”
“是,是,我知道了,你别激动,山伯还在休息。”
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梁山伯,暮向晚立刻起身道歉:“对不起,我先走了。”
“哎,你……”祝英台话还没说完对方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医舍。
……
暮向晚一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谁知一出门就撞上了刚好赶回来的马文才。
“马文才,你怎么回来了?”
马文才看到眼前的人背上的包袱,脸色变得低沉,周围的气压似乎都变低了……
“你想干什么?”
马文才抬起手就把暮向晚身后的包袱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他一步步逼近她,抓住了她的肩膀冷声问道:“你想逃离我身边对不对?”
“对不起,我已经……已经快忘记了当初的初衷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暮向晚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巨痛,朝马文才吼道。
“哈哈哈……”马文才仰起头笑了,笑容有着深深的悲哀,“云初晴,你是想说自己尼山书院的初衷?还是来到这个时代的初衷?”
“你……你刚才说什么?”听到这话,暮向晚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她脚下不稳,瘫软在地。
看到这一幕,马文才于心不忍,抬脚朝前挪了一步,但又退了回去。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什么都知道了,关于你的一切。”
暮向晚感觉浑身都麻木了,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温度。
“云初晴,是你改变了这个时代的轨迹,现在你却想独自离开,回到你所在的地方,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有点残忍吗?”
“残忍?哈哈哈……我对你残忍,老天爷难道对我就不残忍吗?”
暮向晚双手抓住了衣袖,眼里不甘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她是答应白发老人要逆天而行帮助梁祝在一起,可她没答应把自己也搭进去。
马文才没有说话,俯身抱起了她,沉声说:“地上凉,我们回房间再说。”
“你放开我,我要回云家。”暮向晚已经顾不得任何形象,想挣脱马文才的束缚,可是她越挣扎,对方抱得越紧。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除非我死。”马文才的声音平静,但却冰冷如初。
藏在一旁的祝英台看到了一切,原来马文才已经这么喜欢云初晴了。
事到如今,即使要和山伯分开,她也要回去面对一切了。
……
梁山伯终于好起来了,祝英台约他一起去凉亭喝酒,两人刚倒上酒,师母就拿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
祝英台和梁山伯立刻起身行礼:“师母。”
师母笑着递给了祝英台一个盒子。
“这是?”祝英台接过之后问道。
“祝家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祝英台打开了木盒,盒子里是一条白绫,看到这白绫,她吓得手一抖,白绫和盒子一起落在了地上。
“啊……”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脸色大变,立刻起身问道:“英台,你家给你寄这个白绫是什么意思啊?”
祝英台低着头,喃喃自语:“我娘,我娘……”
“你娘她怎么了?”
“我娘她病重了,所以……所以才会寄白绫给我,她走的时候告诉我,如果她病重,就寄一条白绫通知我。”
梁山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咦?英台,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我找兰姑娘帮你看一下吧!”
“不,不用了。”祝英台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盒子,把白绫装在了盒子里,“山伯,师母,我有点头疼,想回去休息一下。”
“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祝英台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刚好撞上了来找她的银心,她手里的盒子和白绫掉在了地上。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祝英台捡起了地上的白绫,握在手中,抬头看向银心:“我出门前,娘特别交代我,如果我和男子有任何的私情往来,她就以此白绫,上吊自尽。”
“啊?”银心吓得脸色惨白,指着白绫话都说不完整,“那……那夫人已经……”
“你放心,银心,她只是想逼我回家,看这白绫来得如此之快,想必娘一定很生我的气。”
“可是八公子走的时候不是说,他会回去劝夫人吗?”
“如果我娘听劝,这白绫还会寄来吗?”说到这里,祝英台的目光变得暗淡,“看来这次我和山伯不得不分开了。”
“小姐……”
“罢了,反正我也打算要回去,只是日子提前了。银心,这两天你收拾一下,我和山伯师母他们说一声,我们回祝家庄吧!”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