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走后,暮向晚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间望着窗外。
这时,门被推开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
“皇上已经免了白夜的死罪。”
没有过多的惊喜,暮向晚回道:“是吗?”
马文才有点吃惊眼前人此刻的平静,奇怪,她又怎么了?
“你不高兴吗?”
“呵呵,我怎么可能不高兴?”暮向晚收回了目光,“对了,你晚饭吃了吗?”
听到这话,马文才更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还没,怎么了?”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暮向晚笑着说。
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决定。
白夜现在已经出狱,祝英台和梁山伯明日就要成亲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今晚,她要取血祭玉。
为了能回去,为了抑制,不属于他们之间的感情。
马文才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松开。
暮向晚神情有点不太自然,抬眼问道:“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献殷勤?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不愿意就算了。”
暮向晚说着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个人的心思还是那么缜密,真是难对付。
马文才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你别生气,我答应你就是了,再说了,你现在嫁给我,我们一起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对,平时的云初晴根本不是这样,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夜里,房间摆满了美味菜肴,可是暮向晚却没有一点胃口,她对晚上的行动充满了不安。
不想做,但却不得不做。
房间的丫鬟和侍卫都退下后,暮向晚起身给自己和马文才都斟了一杯酒。
马文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作任何反应。
“怎么?我请你喝酒你不愿意吗?”
闻言,马文才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不知道这愿意背后藏了什么,初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不安。”
“有什么不安的?只是一杯酒而已,我们成亲之后,还没有好好地喝过一杯吧?”暮向晚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想借此机会打消马文才的疑虑。
“是,你说的对,我们不止没喝过酒,连洞房花烛夜的交杯酒也没喝。”
“那如果我说现在想和你交杯酒呢?”
“什么?”马文才的表情更加吃惊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她此刻的表情就像是要和他告别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马文才在犹豫,暮向晚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是厚脸皮求别人的人。”
马文才拦住了她退回去的手,说:“谁说我不愿意的?”
喝完交杯酒,暮向晚眼睁睁地看着马文才倒在了地上。
“初晴,你……”马文才努力地想起身,“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不起,马文才,我只有这一个选择。”
“初晴,你不能背叛我!你别逼我做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对不起。”
暮向晚的回答还是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把马文才扶到了床上,然后从梳妆台上拿了剪刀,轻轻地在马文才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看着鲜血滴进手链上的玉中。
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浸满了整颗玉。
像是变魔术一样,一瞬间,玉吸收了鲜血。
这样,应该算是结束了吧!
替马文才包扎好掌心的伤,暮向晚换了一身男装,拿起床边的剑就跑出了马府。
做出这种事情,这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以马文才的性格,恢复过后肯定会抓狂,她还是去山上的月老祠避一避难吧!顺便问一下白发老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现在的她,两个条件都已经达到了。
走出马府没几步,暮向晚的脚下就开始不稳,她稳住了身体后喘了口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给马文才下的药,为什么她自己也会晕?
一步一步,勉强撑着沉沉的身体走到一棵柳树前停了下来,扶着柳树平息了一下气息。
不妙,眼皮越来越沉,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马文才。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身上好像再也没有了对她的温柔和耐心。
是幻觉吗?
马文才走上前,揽住了她的腰,一把扯过了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怎么,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
“嘶……”暮向晚吃痛,想推开眼前的人,“放……放开我,放开!”
这个人,真的是马文才。
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之前的晕倒都是在做戏吗?
“放开?哈哈哈……云初晴,你居然为了回到自己的时代用我的血献祭,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我温柔,原来是为了这一出,好啊,真是好!”
暮向晚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他……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吧?”马文才扬起了刚才被她划伤的手掌,“就在你把血滴在玉上的时候,你的目的我就知道了,也许是上天都在眷顾我吧!它绝不允许你这么自私的人,逃离我的手中。”
马文才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暮向晚吃痛,她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他真的生气了。
认识马文才这么久,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即使之前在尼山书院侮辱他娘,也没见他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云初晴,我对你耐心已经磨光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逃跑的机会。”
马文才的心早在刚才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很痛,很痛。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要挑战他的极限?明明他已经退让的够多了啊!
……
马文才抱着暮向晚回到了房间,然后狠狠地把她摔在了床上。
“你……你要做什么?”
经过刚才的折腾,暮向晚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很多,但是身上仍旧没有多少力气。
“做什么?当然是毁了你的一切。”马文才的眼里没有任何怜惜,有的只是对她的恨。
“别,别靠近我!”
这一声,暮向晚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不是,这件事事情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啊……”看到她受惊的表情,马文才仰天长吼一声,像极了发怒的野兽,转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
“马统,拿酒进来!”
“是,公子。”门外的马统听到里面的声音后,连忙去酒窖拿了好多酒放到了房间的桌子上。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是,公子。”马统连连点头应和,他吓得从头到脚都在打颤,这样发狂的公子,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