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为了你啊……
韩牧野的眼睛没有挪开，就这么跟姜初雪对视。
帝君的直觉敏锐到极点，自己要是眼神敢飘忽一点，马上就会让她起疑心。
只是，为什么接近姜初雪，自己需要编一个什么理由呢？
直接说？不可能。
重生这种事情，帝君会信，然后，她会把自己切片。
切片这个词，也是帝君创造的。
她曾经抓了一堆神魔血脉切片，然后研究出了神魔镇狱劲。
那说，自己发现帝君女子身份了？
更不行，那帝君下一刻会直接骂一声“lsp”然后一脚踹在自己脸上，从此再不搭理自己。
自己这么多天才接近了帝君，不能一句话就毁了所有心血。
说是为了她的妹妹？
就不知道，是为了她哪个妹妹啊……
韩牧野的思绪在一瞬间发散又收束，然后低声道：“姜处，明年三月我就十八岁了。”
大夏十八岁及冠，男子就算成年了。
而女子及鬓是十六岁。
按照大夏律，此时的帝君，也快要到出嫁年龄。
姜初雪看着韩牧野不说话。
“我韩家的荣光，需要我来延续。”
“我会在战场上博取战功，但我先要去京城。”
伸手挠挠头，韩牧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韩家一直都不受那些文官待见。”
“恩，我想像你一样，做个才子。”
听到韩牧野说才子，姜初雪面上神色有着一丝怪异。
【艹，老娘可不想挂上这样的标签。】
【我肚子里就那点墨水，说不定啥时候就露馅了。】
将身躯往后一靠，姜初雪淡淡道：“真的？”
韩牧野点点头道：“只要你教我写诗，写那种能将京城里使袢子家伙都镇住的诗，我可以加钱。”
【加钱哥？】
【死肥宅很上道啊……】
【我怎么也是熟读唐诗三百首的人，写诗不行，抄诗可是强项。】
【就是不知道这死肥宅能给多少钱一首。】
姜初雪面上露出纠结之色，然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写诗的事情不急，你先补习好，应付好你家老爷子再说。”
韩牧野点点头，轻舒一口气。
姜初雪转头看向车窗外。
【死肥宅跟我说假话。】
【不过也看出来了，这家伙智商不高。】
【目前看，确实对我也没有什么企图。恩，说明也没什么眼力劲，这么个大美女同处一室都感觉不出来。】
【嘻嘻，活该，老娘就是送到你嘴边，你也吃不到。】
才因为糊弄过帝君而窃喜的韩牧野觉得，自己此时就该直接扑过去，将帝君的衣衫撕开。
不觉，他感觉车厢里有些燥热。
“晚上我们去看看那个大侠吧，我对江湖有点好奇。”
姜初雪看着车窗外，低声说道。
“好。”韩牧野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说，江湖是个什么样子？”姜初雪又是轻声开口。
“白衣仗剑走天涯，四海为家。”
“这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侠客？”
江湖？
江湖，怕是没有帝君想象的那么美好。
不过，要是帝君喜欢——
韩牧野眼中精光一动。
那便让这江湖，美好如梦就是。
马车停在学堂前，姜初雪下车，抱着书包奔进去。
韩牧野是等了盏茶功夫，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学堂。
正在讲课的黄教习看他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开始讲解单方。
王富贵看韩牧野坐到自己位置上，眼中露出一丝狐疑。
韩牧野迟到是正常，可姜处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迟到。
他们中午时候，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不知为何，姜处回头，看了王富贵一眼。
这一眼，很是奇怪，让王富贵摸不着头脑。
到中间下课休息时候，姜处竟是难得的来与王富贵说话。
“王富贵，听说你爹是王半城？”
什么情况？
王富贵不敢答话，转头看向韩牧野。
我爹是不是半城，不是你韩家说了算吗？
姜处敏锐的察觉了王富贵的忐忑与不自然，然后伸手拍拍王富贵的肩膀。
“富贵兄弟，等什么时候我们交流交流。”
交流？
交流什么？
【死肥宅说的，这家伙是个肥羊，得想办法从他身上榨点油水出来。】
姜初雪转头时候，正看到韩牧野面带微笑的脸庞。
恩，英雄所见略同。
这半下午，王富贵都觉得心里很不安宁，等一打下课铃，马上奔出去。
他要去邻水游舫听玉娘吹箫，压压惊。
反正明日休沐，这两天都没有什么学业任务。
曹县学堂半个月休沐两天。
姜初雪跟韩牧野出门时候，被鲁伯通拦住。
避开韩牧野，鲁伯通将明日诗会的请柬递给姜初雪。
看到那请柬姜初雪微微一愣。
“鲁教习，那位夏大人似乎是想邀请韩牧野去诗会吧？”
她低声开口道。
听到她的话，鲁伯通微微沉默。
半晌之后，他低声道：“姜处，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聪慧学子。”
“你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机会？
姜初雪抬头看向鲁伯通。
“夏硕在京城中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官。”
“可他在曹县，就是比县尊还要尊贵的天使钦差。”
“明日诗会，参加的都是三县名流。你只要做出一首好诗，往后你就是我曹县俊杰。”
鲁伯通压低声音：“这样，你就算提前拥有了去郡府求学的资格。”
“你不想去郡府吗？”
去郡府求学，然后获得进入京城的机会。
回到京城，查明当年那场太医院大火的真想，给娘亲一个公道。
姜初雪点点头，将请柬接过，然后低声道：“多谢教习。”
见她收了请柬，鲁伯通面上露出笑意。
“去吧，好好准备。”
姜初雪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鲁伯通声音传来。
“别想太多，韩牧野可是伯爵府世子，他不缺这样的机会。”
……
再上马车，姜初雪静静不说话。
韩牧野倒是知道鲁伯通会跟她说什么，只是他不会主动去问。
到三里庄，进了大宅子，看到手臂上夹着夹板的林深正坐在石头墩上发呆。
“大侠，恢复的不错啊。”
姜初雪面上露出笑意，上下打量林深。
“呵呵，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林深苦笑一声，轻叹开口。
韩牧野知道他的意思。
经脉受损，内力无法提聚，手臂受伤，无法持剑。
这对一位江湖高手来说，确实是废了。
姜初雪眉头一皱，上前去，伸手按在林深的手腕上。
“血气还算充足，就是之前受伤耗损比较大。”
“伤势恢复还不错。”
顿了顿，她沉吟道：“就是那种澎湃力量似乎被封堵，需要疏通牵引一下。”
林深瞪大眼睛，看着姜初雪：“你，你能感知到，我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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