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人看不透心思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对方的心思仿佛是无底洞一般儿。
对方有着穿透人心的本事,但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儿,被人掌控。
那个被预言的命运,正在一步步实现着,仿佛是被一双硕大的手掌推进着。
皇后浑身抖动着,似乎她做得再多,都无法同着凤惜霜抗衡。
对方背后,有着凤家兵权掌控,九王爷长孙烈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的身上,藏有着太多的宝藏,令人难以靠近。
皇后紧握着拳头,不甘心命运就这样被固定。
她所想要的,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权利,享受着如今所享受的一切。
皇后并不认为,她对抗不了那十多年前便定下的预言。
这世上,所有一切皆是人为所致,没有什么是扭转不了的。
皇后并不信命,哪怕如今大势已去,她心中依旧坚定着,时局会扭转,她并没有彻底输掉。
“继续,不掉头。”皇后还是决定,亲眼瞧一瞧凤嫣然。
宗人府外,侍卫们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件大事,肆无忌惮般儿。
“听说了吗?长孙夫人诞下一个死胎。”
“那还真是可惜了。”他们顺势看向殿内,似有意说给殿内的人听。
九王妃一来,局势扭转了大半儿。
若不是有皇后身边的贴身宫人一直过来探望长孙迟,那些侍卫对长孙迟的态度,可就不是这般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都是命。”
“倒是那长孙夫人福大命大的,保下一命,可以了,是皇长孙。”
皇孙,象征着权贵的存在。
说那凤嫣然是有福之人,好不容易诞下一子,本以为可以扭转命运。
可惜生的是死胎,注定和皇权无缘。
说她可怜,差点惜命不保,好在稳婆和女大夫都在,将着凤嫣然从生死一线拉扯回来,硬生生将着人命给保住了。
大有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害,活下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期望都没了。”
被囚禁在四皇子府,同着宗人府又有何区别,左右都是一个有窗的牢笼,比在地府的日子舒坦一些罢了。
但事实上,一个被下了死圣旨又被剥削了皇子身份,剔除皇谱之人,是无缘再翻身的。
那些侍卫都懂得道理,偏偏长孙迟死抓着不放。
也只能怪他太鲁莽了,没有听皇后的话。
长孙迟事到如今还在责怪长孙烈横插一杠,害得他计划毁于一旦。
若不然,这江山早就被他紧紧握在手上,狠狠给拿捏住了。
哪里还有他人掌权之时,若不是长孙烈,他如今稳坐江山,除掉凤惜霜二人也是早晚的事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儿,无权无势,如同阶囚,不知尽数。
长孙迟并未小憩,而是悉数将这些声音灌入耳中。
他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着外头那些嚼耳根子的侍卫都一一处死。
若不是母后教导他,地位不同,三思而后行。
父皇对他下了死圣旨,只要他踏出宗人府一步,斩立决。
他不明白父皇的狠心,正如起初,他攻城之日,大殿之上,他命人拿剑指着父皇的脖子,时刻都准备处死父皇一般儿,并无区别。
手中的茶杯被捏碎,鲜血顺着胳膊流淌。
长孙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只任由着那份感觉蔓延。
“该死的,凤惜霜,一定是你干的!”
他想起那天凤惜霜的警告,那些话回荡在耳畔。
他恨不得当下便捏紧凤惜霜的脖子,只恨那一天动作慢了,没有处理掉凤惜霜。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毫不留情,果断的掐死凤惜霜,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如今也只能怪他太过于大意,放过了这层机会。
“凤惜霜,吾同着你不共戴天。”
再多的复仇计划,也只能在宗人府里消化。
他的那些兵,已经被皇上收回国库,归皇上所用。
他的垂死挣扎,心中酝酿的大计划,无处可施。
凤家酒楼,凤旭抱着那个热乎乎的团子,不明所以。
“霜儿,你将着他送来作甚?”
那女人生下的孩子,他可不敢要。
反倒是风知青,一把接过孩子,大手轻轻摇晃着。
如此乖巧的孩童,可不是随手可得的。
“将这孩子培养成老子的接班人,这主意如何?”
一个无辜的孩子,风知青等同的目光对待。
这是长孙迟的孩子,风知青是知道的。
他从未有过心思,将着上一代的恩怨施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老将心思最是明白。
“这孩子只能从文,不能从武。”
凤嫣然的孩子,她同情,但却未想过要好好培养。
她会给孩子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而这孩子,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凤惜霜打算将孩子赠予风知青来抚养,老来无事,安居乐业,寻个清闲的活。
“好小子,那我这一身功夫,不是后继无人了?”
风知青故意板着一张脸,数落着凤惜霜。
“兄长若是答应你了,你不就是后继有人了。”
凤惜霜故意将那件事情拿出来说事,风知青遂撇了撇嘴,一口葫芦闷头灌入。
“你兄长可不是俗人,就算是他答应,老小子还要再考虑一番儿。”
风知青欠凤惜霜一个人情,留下这孩子他必然会答应。
瞧着凤惜霜有把握的模样,风知青便知,那孩子早有心思。
他不离开,也是心中有私事未了却。
凤惜霜安排在留在凤家酒楼,他自然也没有拒绝。
京中,有关于四皇子府诞下一死胎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人人口中议论着。
众人皆说,是四皇子恶事做尽,罪责降临到了刚出生的婴儿身上。
孩子的死,不算是个意外,各种版本,在百姓口中散播。
直到皇宫里的手谕下达,才算是止息。
皇上听到恶耗的时候,也只是眉头稍微皱了皱,脸色微青。
他睁大着目光,瞪眼瞧着天花,有太多话卡在喉咙说不出。
“她的命,保住了?”
“宫外刚刚传来话,是这样没错。”
“厚葬那孩子,送她出府,此事就此了结。”
或许真是报应落在了孩子的头上,皇上不想再纠结谁是谁非,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总管太监瞧着皇上疲倦的模样,也不便过多的打扰。
“奴才这就传话。”
宫里宫外,早就乱做了一团,不过是总管太监有心,生怕皇上因此郁结,并没有将事情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