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慕南知也已经进入了状态,站在拍摄地点等候。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慕南知下意识转眸,动作顿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眼底的震惊已经溢于言表,诧异地问道:“怎么是你?”
“是我,意外吗?”
不意外是假的,不过她现在的怒意已经消散了,因为看到林隽野根本提不起任何怒意。
“公司有个商业活动,临时需要救场,所以迟到了这么久,带了些点心,以作补偿。”
话落,林隽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几袋吃的。
现场的工作人员几乎也都人手一份,不过慕南知的和被人的有所不同。
正式进入拍摄,洒水车很是配合,冰凉的水洒在身上,慕南知只觉得浑身一激灵,但正在拍摄中,她的神情毫无任何波澜,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情当中,感情投入地说着台词。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话音一说出,慕南知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沈清玺的画面,心里随之咯噔了一下。
感觉自己和女主马上融为一体,自己能够感同身受的她的处境,只不过她好像没有自己那么惨。
她投入了情境中,难以抽离,眼眶的泪水已经在打转儿了。
林隽野有些诧异,情绪也被感染,随之被代入其中。
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林隽野的情绪被带起后,两人的感觉越发切合实际,如果不知道是演戏,真的会以为他们是情侣。
两人四目相对,林隽野的大掌轻轻抚摸着慕南知的脸颊,满目柔情,“一切都是误会,我是被陷害设计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不等他的台词讲完,慕南知的情绪更是激动,使尽全身解数将他推开,冰冷的说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难道我眼见也不为实吗?”
林隽野的大掌,紧紧握着慕南知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我!”
按照接下来的戏份,男女主角相吻相拥,可这时慕南知突然没了状态,总觉得身后一道目光强烈的注视着自己,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林隽野慢慢靠近时,慕南知心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两步,她突然心虚了起来。
林隽野以为是慕南知的情绪难以控制的结果,于是上前两步,而慕南知持续后退。
正在这时,导演突然喊了“卡”,慕南知如释重负,下意识回眸却发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沈清玺。
她瞬间明白刚才那道炽热的注视来自于哪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中满是不解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沈清玺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来前的乌黑天空,让人产生强烈的距离感不敢靠近半分,气氛随之变得冷峻。
园园的声音拉回了慕南知的思绪,“快拿毛巾擦一擦,冷不冷?先去换身衣服吧。”
因为担心一次没办法过,所以园园准备了几套相同的衣服,生怕慕南知感冒。
慕南知的眼神注视着沈清玺的方向,眉眼之间流露出复杂,但并没有上前与他打招呼,而是转身去了休息室换衣服。
李导演看到沈清玺来,极为热情,上前与其套近乎,“清玺怎么有时间来剧组?”
“影姐有事,让我过来送些东西。”
闻言,李导演微微一怔,在娱乐圈里呆久了,自然能分辨出哪些真假话。
很显然,沈清玺这些话根本不可信,看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他可是影帝,怎么可能会让他来送东西呢?随随便便一个工作人员便可以解决。
李导演的眼睛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下次送什么东西,我直接派人去拿。”
“不必了。”
沈清玺态度很是冷淡,眼神紧紧盯着慕南知离开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李导演心中瞬间有了谱,恐怕刚才慕南知突然卡住,也是因为他吧,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笑容更加诡异。
看到换完衣服的林隽野,李导演朝他走了过去,有些事情需要他商量一番。
而此刻休息室内,慕南知刚换好衣服,脑海中还在浮现着沈清玺的画面,尤其是那道目光,让她越发觉得心虚。
可是慕南知猛的反应过来,她这是正常工作,为什么要心虚呢?更何况她和沈清玺之间马上就要离婚了。
想到这些,慕南知的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反倒顺畅了许多,不再理会这些琐事。
化妆师补妆的动作突然顿住,慕南知下意识抬眸,正巧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淡淡开口说道:“继续化妆,不用理会。”
然而话音刚落,沈清玺的声音便紧接着出现,“麻烦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她单独谈。”
“不用管。”
可慕南知没有想到,化妆师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花痴模样的看着沈清玺离开了休息室。
慕南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淡然,冷不丁的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允许和其他明星拍完戏。”
强硬的话语就是在通知慕南知,而不是商量。
他这么说反倒引起慕南知的不满,眉头紧蹙,冷哼一声,“这是我的工作,就像沈先生也会拍吻戏是一样的。”
“所以你在吃醋?”
闻言,慕南知目瞪口呆,眸底流露出满满的诧异,爱和谁拍吻戏和谁拍吻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一副无奈的模样望着他。
“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又不喜欢你。”
“是吗?那为什么和郑蔓置气?”
一句话令慕南知哑口无言,心虚的模样似乎已经出卖了她,她的确在吃醋,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可是沈清玺却偏偏紧抓着不放。
但慕南知不能承认,倔强的反驳道:“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和你没关系。”
不过慕南知说什么,在沈清玺看来都是苍白的解释,突然朝她靠近,勾起她的下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