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东西,阿奴儿娘亲出来热情的招呼道:“客人应该还未用饭,不如就在家里吃吧!”
“不用,不用。”公良连忙推辞道。
素昧平生,就到人家家里吃饭,他还没那么厚脸皮。
不过在东土这边,民风纯补,善良之家请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到家里吃饭也是常有的事。不像公良前世,给乞讨的人施舍一碗饭,都怕他吃出事情,或者装作出事来找麻烦。
社会民风败坏到那种程度,也是可以了。
虽然公良拒绝,但阿奴儿娘亲依然上前热情的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家里拉。
一边拉,阿奴儿娘亲一边说道:“客人无须客气,刚好小儿新得一点青泥,味道正好。客人新来,一定没吃过,就到家里尝尝。外面店里虽然也有,但哪里有家里的新鲜。”
“青泥很好吃的。”
阿奴儿也在旁边说道。
人家这么热情,又不停往家里拉,公良也不好拒绝。没奈何,只得随他们往里面走去。
走进屋内,他就被阿奴儿娘亲按在一张矮桌前。
“客人请用水。”
阿奴儿拿出水壶给公良倒了一碗水。
公良客气的喝了一口,水质清甜,倒是不错。转头四处看去,只见大堂之上供奉着一尊月母神像,四周布置倒也清雅。看来他们并不是那种穷苦之家,倒在小康的水准。
“不知客人从何而来?”阿奴儿娘亲客气的问道。
“自大荒而来。”公良回道。
“欲到何处去?”阿奴儿娘亲再问道。
“大夏。”公良又回道。
忽然,他感觉这段对话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大夏好啊!”阿奴儿娘亲感慨道:“据说大夏宽广无比,不可以言语描述,日月从其国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日影斜照都无法量尽其都城之广,不像我月母女国,只是边地山城,虫蚁之地。”
“每一个地方有每一个地方的好,大夏虽大,但难免良莠不齐,却不如月母女国的淳朴。”
“那是。”
阿奴儿骄傲的说道:“在我月母女国,可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有哪个人有不良心肠的。”
估计也没人敢,在这边被抓,想跑也跑不了。公良在心中说道。
聊了几句,阿奴儿娘亲就拉着阿奴儿走到里面去。屋里只剩下公良一人,难免不自在,好在有圆滚滚陪着,倒是少了几分寂寞。
不过片刻,阿奴儿就和娘亲从后面端出几盘东西。
阿奴儿娘亲首先将其中一盘供奉在月母神像面前,虔诚的拜了拜,然后再端着剩下几盘来到矮桌。
一直没有露面的俊朗少年也从后面走出,来到旁边挂着原本系在弯舟的灯笼面前,打开灯笼,将手中一块东西放了进去。
公良凑眼望去,只见笼中趴伏着一条二十厘米长,鸡蛋粗细,尾部发出一道灿烂的光亮的虫子。
圆滚滚好奇的看了一下,转头嗷嗷叫道:“公良,那只虫子尾巴会发光。”
公良没好气的瞪了这憨货一眼,不说他也能看出来。
俊朗少年将那块东西放进去,那虫子立即埋头吃了起来。
阿奴儿娘亲看到公良注意那虫子,笑着解释道:“这是我月母女国独有神虫,能够照明,预知危险,所以我国中人出去都带有此物。可惜每年只有一月的成活时间,就与雄虫交合产卵死去,到了来年才能再次出现。也只有这一个月,我国中人才能靠它到隐龙峡中采集青泥,其它时间根本没法去。”
阿奴儿娘亲将端出来的盘子推到公良面前,道:“这就是青泥,也是龙食,食后能增长力气。守卫月母神殿的荒人最喜欢吃这东西,客人应该也喜欢吃才对,来尝尝。”
公良往她推过来的青泥望去,烂糊糊的一坨,既像田泥,又想一团青色大便。这让他怎么吃?
好在圆滚滚面前也有一盘,所以公良也没急着吃。
因为有好吃的这憨货肯定会先吃,他要看看这家伙到底会怎么做?
圆滚滚也没急着吃,估计它也对眼前这一坨烂糊糊的东西心存余虑,先凑上去用鼻子闻了闻,似乎感觉味道不错,才张嘴咬了一口,继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公良见它吃得津津有味,才拿起插在青泥上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青泥入口软烂芳馨,好像是各种蔬菜汇聚在一起,又好像诸般果物融合的味道,吃起来十分奇怪,但别有一番风味。
公良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像一团泥土的东西竟然是这种味道,不由又舀了一口吃了起来。
阿奴儿娘亲见公良喜欢,不觉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她就怕客人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吃着吃着,公良终于想起这月母女国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据大荒和东土典籍上的记载:“月女国,去碧落海十三万七千六百五十里,位于高山之巅,传为月母常羲后裔。国中立有月母神像,有黄池,妇人入浴,出既怀妊,不生男子,纯女无男。其国盛产青泥,乃是龙食,亦是未成气候之息壤,可强壮**,殊为难得。
可惜不能离其国,离国则化石。
其国因是月母后裔,又处深山之中,得天独厚,每至月中,必有月华精气帝流浆天降。
人得知,纯粹神魂,免受心魔之苦;草木受之,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盖因草木有性无命,流浆有性,可以补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怪不得他想了那么久,搜遍脑中记忆都没有月母女国,原来是被记作月女国,害他找了这么久。
想到典籍上关于青泥的记载,公良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当青泥落入肚中,被慢慢消化,化成一丝丝气流往身体各处遁去,不断的强壮身躯,即使是被真火炼过的皮肉也是一样,真是好东西。
不过,一粒息壤就能化出两百亩灵地。
这种未成气候的息壤能够强壮**,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一盘青泥很快就被公良吃完,阿奴儿娘亲连忙又去后面盛出一盘。一连吃了三盘公良才吃饱,而圆滚滚也吃了两盘。
阿奴儿母亲看了,不觉感慨道:“客人真是好胃口,像我儿就吃不了这么多,顶多就是一盘。”
公良解释道:“这青泥中含有大量精气,吃太多难以消化,反而对身体无益。刚好我这里有套拳法,既可以帮助消化精气,也可以用来防身,不知这位郎君可愿意学?”
他说的拳法并不是大焱部学来的大焱火燚拳,也不是从神庙学来的拳法,而是前世学到的散打,和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呼吸法决。虽然这拳法没什么大用,却可以强身健体,炼久一点易筋锻骨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想再进一步就要靠自己造化了。
阿奴儿娘亲听到公良的话,连连点头道:“愿意,当然愿意。阿罕,还不快谢过客人。”
“多谢客人。”阿罕恭敬的上前拜谢。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公良摆了摆手,又对阿奴儿娘亲说道:“小子名叫公良,人称‘十一郎’。以后夫人就叫我十一郎,省得唤我客人,显得生份。”
“好好好。”阿奴儿的娘亲笑得嘴都快裂开了。
阿奴儿坐在旁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公良,也不知想起什么,一脸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