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不会无缘无故动怒的,他的性子一向很隐忍。那些人,应该是奉司徒业的命令在利用搜查之便寻找什么东西。若是我没猜错,司徒业此举应该又是为了刑天剑而来。”
不得不说,虞盼兮果然最了解萧楚陌的性子,哪怕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个中细节,也能与后者的推测猜个**不离十。
只不过对于她的这个说法,柳随风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自己没办法理解:“这司徒业好不容易能够派人进去摄政王府,居然就为了一把破剑?”
杀手组织从来都不缺情报,关于这刑天剑的传说他自然也是听过的。然而就和尚未见过阿夜之前的萧楚陌一样,柳随风也是根本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只认为刑天大概的确是把好剑,只不过是因为被太多的人夸赞,所以才传出了这样不切实际的传闻来。
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一些愚昧的百姓但凡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总爱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神话故事来。
听到他的话,虞盼兮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解释。因为她知道,像这样根本不信鬼神的人,只有让他们亲眼看见了,他们才会真正相信。在此之前,有再多的话都只是白费。
“司徒业的确是有好几回的计谋都只是为了这把剑而来,应该是很想得到。这一次他派来的人没有成功,楚陌又故意没有将血咒已经祛除的消息传出去,估计他很快就要沉不住气了。”
虞盼兮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这是萧楚陌习惯性的动作。也不知是不是在后者身边待了许久的原因,她居然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传染了。
对于她的话,柳随风没有再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反正这夫妻俩总要比自己了解司徒业,他只需要听从安排负责出力就好了。
虞家老宅这边没有动静,虞盼兮选择了按兵不动。所幸的是,外头那些正在四处搜寻她踪迹的司徒府的侍卫们,也完全还没想到要朝着老宅这里找来。
与虞家老宅的宁静相比较,此时的摄政王府可谓是暗流涌动。
管家站在萧楚陌的面前,眉头紧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王爷,司徒……丞相已经到了大门口,看起来气势汹汹。没有得到您的命令,属下不敢让人阻拦,便自作主张将人引到前厅了,您看?”
他方才应该是要直接叫出司徒业大名的,只不过顾及到眼下还有不速之客正在王府里面,话到嘴边,又不情不愿地换成了对后者的尊称。
萧楚陌其实早就猜到司徒业应该很快就会沉不住气,昨日也是他故意想要激怒后者,逼他亲自来王府。此时听到管家的话,自然没有太多的惊讶。
“无妨,司徒业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就算暂时将人拦下来,他迟早会再来的。你的决定是对的。”
萧楚陌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走吧。有些日子未见了,就让本王看看这位司徒丞相的功力又精进了多少!”
管家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虽然眼中还是有些担心,但既然萧楚陌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主仆二人走到前厅的时候,司徒业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连下人给他奉上的茶水也是挑三拣四的。萧楚陌在厅外就将这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脚下的步子也并未停歇。
“丞相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了?方才来的路上听一些下人说,似乎本王府上的茶水并不合丞相的口味?”
萧楚陌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敷衍,他人还没走进前厅,声音反而先传了进去。
墨宝洲在位之时十分忌惮功高盖主之人,萧楚陌当初身为忠勇大将军,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对象。当初他能够不动声色在墨宝洲的手段之下活下来,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让人看出他的神色来?很显然,他是故意这样做给司徒业看的。
后者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阴沉的神色一闪而过,只剩下一丝毫不遮掩的厌恶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脸上:“怎么会,摄政王府上的茶叶可都是宫中赏赐下来的珍品,旁人平日里可尝不到。只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话语也忽然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听说昨儿个官兵到王府搜查的时候,摄政王非但加以阻拦,还让身边的侍卫出手砍了一人的胳膊?他们不过奉命行事,摄政王心中再有怒气,也不该冲着他们撒吧!还是说,这堂堂的摄政王府,还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双方早就已经对对方的心思心知肚明,而眼下这整个王府里面也就只有他和萧楚陌双方的心腹在。司徒业索性也不再与他做什么表面功夫,直接就这么开口嘲讽了一番。
萧楚陌并不在意,目光依旧冷冽无比,甚至在看向司徒业的时候泛起一丝杀气。
只不过眼下为了不让血咒已除的消息泄露出去,他特意让府医开了药方,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一些。因此这样明显的一丝杀气并没有让司徒业发现不对劲,反而还以为萧楚陌的身体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不由隐隐有些得意起来。
萧楚陌的视线落到司徒业的身上,看着他眼底不自觉浮起来的得意,心知自己的掩饰十分成功。既然对方都已经开始相信了,那他不如就让他更加“得意忘形”。
心里这样想着,脑子一转,萧楚陌的话已经出了口:“那些人是奉命行事不错,可若是想要本王丝毫不做抵抗,也要看看这到底奉的是谁的命。毕竟总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东西,自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拿着鸡毛当令箭!”
为了激怒司徒业,说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是蔑视和讽刺。哪怕没有直接说出名字来,可落在清楚各种情况的旁人耳中,这不用说也可以猜到就是在说司徒业,更不用说本尊就在旁边听着。
一时之间,不管是摄政王府原有的下人还是司徒业带来的人,全都悄悄低下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一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