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菊一边为了小姐在放心,一边又担心小姐的身体,双手的紧紧地抓住对方。
“太子妃您来了,大晚上的惊扰到您了,这是女婢的不是。”
那个老嬷嬷看到郑黎,赶忙上前解释,可是那些个宫人没得到老嬷嬷的指示是不会停手的。
“太子妃,您先回去,别动了胎气!”
冬儿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醒着郑黎的肚子,她害怕伤到自己的主子,努力将战场拖远一些。
“我的话都没听到吗?”
郑黎大喊一声,这时候太子宫的人看到主子来了,都有了气势,纷纷大声喊道:“太子妃的话你们竟然不听?”
老嬷嬷此时挥了下手说道:“住手!”
说罢转身跟郑黎说道:“奴才奉命前来,听太子妃吩咐等到明日,可是谁知道莲儿姑娘却发生意外,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容贵妃交代,好在是罪犯就在现场,奴婢们省去了追查的麻烦,还望太子妃体恤我们,让我们将犯人带回去审讯。”
老嬷嬷声音高调有力,似乎像是在跟郑黎示威。
“犯人?哪里来的犯人,你们无缘无故地抓我的人,还希望我的体恤,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在我的太子宫撒野,还把太子放在眼里吗?”
老嬷嬷没想到一个孕妇能有那么大的气势,而且太子妃的宫人看到自己主子来了,气势强了许多,就在这时推开容贵妃宫内的人,将冬儿拉了出来。
两房人对视,都不肯示弱。
这时候老嬷嬷改变了战略,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是,太子妃教训的是,奴婢们惊扰您休息,是奴婢们的不是,事情之后,定会来负荆请罪。那个,你过来。”
老嬷嬷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一个人,那个人战战兢兢的,并未参加两房的战争,一直站在一旁看着。
这个小宫女是太子宫的,就是被派来伺候莲儿的那个人。她已经觉得自己倒霉了,今日更是倒霉,如今还被容贵妃宫内的老嬷嬷点名,她想走又不能走,低着头走到太子妃面前。
“你说,你是不是看到冬儿杀了莲儿?”
老嬷嬷语气高亢有力,吓得小宫女全身一哆嗦。
“是,不是,我看到冬儿姐姐,看到莲儿姐姐了。”
小宫女知道在宫内不能乱说话,思索半天,才想出来这么一句。
“什么叫你看到冬儿又看到莲儿,我问你是不是看到冬儿杀死了莲儿?”
老嬷嬷步步紧逼。
翠菊着急得很,生怕小宫女一被吓唬就承认了,那冬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嬷嬷说话注意一些,她胆子小。”
“胆子小?那就更不应该说谎了,你要知道说谎可是要受割舌之刑的。”
听到这句,小宫女着实被吓到了,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到在地上。
郑黎也心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她相信冬儿绝对不会杀了莲儿的,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于是她转向冬儿问道:“冬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冬儿收拾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衫,走出人群,说道:“太子妃是这样的,晚上奴婢睡不着,就出来散散步,谁知道却看到一个黑影,于是就追着黑影来到了这里,谁知道刚到这里就发现了莲儿趴在门口,已经气绝身亡了。”
冬儿说罢又补充道:“奴婢觉得那个黑影才是凶手。他故意将我引到这里的。”
“哦?那那个黑影别人有看到过吗?”
老嬷嬷说道,然后她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众人纷纷摇头。
“那你看到了什么?”
郑黎低头问那个小宫女,声音温柔中透露着严厉。
小宫女缓了缓,觉得自己反正躲不过了,只要说出来自己看到的就好,于是站起身说道:“奴婢听到声音,怕莲儿姐姐有什么需要,可是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冬儿姐姐正蹲在莲儿姐姐的身旁。”
“太子妃,您听,这不就是人证?”
老嬷嬷仰头说道。
“她只是看到了冬儿站在莲儿的身旁,并没有看到冬儿杀了莲儿的过程,所以并不能判断为冬儿就是凶手。”
“太子妃,奴婢知道冬儿是您宫里的人,您包庇她是常理,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奴婢不能不给容贵妃一个交代。”
说罢,老嬷嬷眼神犀利,看向众人,大手一挥说道:“来啊,将冬儿绑走。”
“你们谁敢!”
郑黎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管不顾就要带走冬儿,她断然不能叫他们强行带人走的,她焦急得上前阻止,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条腿,狠狠地踹在了郑黎的小腿上,郑黎感觉到小腿一阵酸痛,“哎哟”一声向地上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身旁的翠菊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不足以拽住郑黎,一翻身趴倒在郑黎面前,正好接住了倒下来的郑黎。
翠菊感觉到后背一阵酸痛,不过好在接住了小姐。其他宫人见状赶忙上来帮助太子妃,冬儿那边没有人帮忙,就被老嬷嬷的人趁机打蒙拖走了。
这时候小瑞子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见到郑黎那个样子,赶忙搀扶起来。
翠菊见到他一脸责怪:“你去哪里了?”
小瑞子看到身旁的老嬷嬷还在,便没有理会翠菊,只顾着将郑黎搀扶回房间。
这时候翠菊才注意到地上出现了一片血迹,她惊叫道:“快,快去传张太医!”
郑黎见红了,她自己摔倒的那一刻已经感觉到小腹坠痛,但是仍旧向冬儿的方向看去。她强忍着疼痛,跟小瑞子说道:“你快去找冬儿,务必将她带回。”
小瑞子明白,如果不答应,郑黎心里是不会踏实的。于是点了点头。
张太医匆忙赶到,产婆已经到了,翠菊和敬嬷嬷里外忙碌着,回儿乖乖地守在门外。
老嬷嬷匆忙带人回去禀报容贵妃,容贵妃匆匆赶来,没想到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同样匆忙赶来的萧妃。
“听说有动静了?”
萧妃默默问道。
“嗯,我正准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