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看到身后熟悉的身影,冰山脸难得露出了笑容,如春日灿烂的花朵。
“成王不是看上我了吧,我可是有夫之妇啊!”
巧锐出现在楚离面前,依旧是往日的模样。
陌秀将她拽到身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过不了多久乔启义的人就会来了,我们先离开。”
“可是?”
辰泽望着前方堆成了一座小山峰的石碓,看着两人。
陌秀和巧锐相视一笑,指了指路旁边的悬崖峭壁。
楚离和辰泽走近一看。
原来如此。
陌秀和巧锐两人并没有骑马,很显然不是从正规道路走过来的。楚离向山下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正在向自己招手。悬崖上面有一条非常粗的蔓藤,他们顺着这条蔓藤滑了下去。陌秀最后一个从蔓藤上滑下去,快到底部的时候,狠命将蔓藤砍断,蔓藤因为没有上方受力,瞬间消失在山涧中。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辰泽好奇地问道。
“问她。”
陌秀指了指冯楚吉。
刚才在山底等着他们的人正是冯楚吉。她听说楚离来到了凉国,可是自己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更甚者是发出去的消息都消失的莫名其妙。
冯楚吉去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人中出现了内奸,所以那段时间她拼命的重整人员,铲除了内奸,可是楚离已经被困在大兴了,不过陌秀通过某种渠道联系到了她,于是某一天她给陌秀递了个消息,将他们二人救了出来,这才能及时赶到大兴,帮楚离解围。
好在他们三人不是从正常道路来到大兴的,陌秀以前走商队,经常探索一些新鲜的路径,这才发现这么一个捷径。
大兴城外经常有泥石流,总是会有山石滑落,阻断道路,所以陌秀的这个发现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等到乔启义率领一小队人马出城寻找楚离和辰泽的时候,只看到前方的石碓,还有两匹正在吃草的马。找寻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收获,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巧稻明正在兴盛楼的三楼喝着茶,见到耷拉着脑袋的乔启义前来,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没了?”
乔启义腿一软,跪倒在地:“属下无能,没找到成王的身影,不过我检查了一下那里,发现山崖上有人走过的痕迹,难不成他们从那里出去了?”
巧稻明白了对方一眼,说道:“你问我?”
乔启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属下不敢,已经派人去山下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乔启义想着,就算他们从山崖逃出去,出城的路只有一条,方向只有一个,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所以他就派人堵在通往苗州的路上,迟早会发现楚离的踪迹。
可是楚离一行人并不是想去苗州,他们走上了另一条路。
再说宁王,萧云飞出了京城之后,一路向北翼州前行,路上不曾休息片刻,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北翼州的州长在城门口等着宁王,一刻不敢怠慢,谁叫他打了败仗呢?如今朝廷派一个王爷来支援他,又喜又悲又担心。
喜的是这场硬仗总算有人来替他解围了。
悲的是不知道战争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呆在北翼州。
担心的是听说宁王可非等闲之辈,自己稍微处理不好,恐怕还不等战争结束,就会离开了。
他心情复杂,站在城门外,不停徘徊。
待夕阳西下,天边若隐若现地出现一大队人马,北翼州州长贝庆峰赶忙整理衣装,摆正头上的官帽,心情紧张而焦虑,不停问着身旁的副官。
“我的官帽正不正,我的衣服整齐不整齐?”
“大人,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副官无奈地回答道。
话音刚落,宁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就走到了贝庆峰的面前。
“臣北翼州州长贝庆峰,恭迎宁王殿下!”
说罢,贝庆峰就双手合十,跪到地上,身后众多官员、士兵纷纷跪倒在地,向宁王请安。
萧云飞看到这个场景,心中感觉甚好。
萧翼齐每日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呢?
不过没关系,我也要快了。
萧云飞右手轻轻一挥,叫众位大臣起身。
“有劳各位来迎接我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呢?”
贝庆峰擦着头上的汗水说道;“宁王乃我们北翼州的救星,这是应该的。”
他说着就走上前去替宁王牵马,本来他以为对方会下马走入城,谁知道刚签到马绳,宁王就挥舞马鞭向前走去。
这样叫百姓看来,堂堂北翼州州长在替宁王牵马,贝庆峰就算胆儿再小,也赶到了莫大的耻辱。
人生一大课题,就是要学会忍耐。
我忍,我忍,谁叫自己没本事呢?
贝庆峰在心中默念道。
其实不是他有没有本事的问题,而是他只不过是宁王众多棋子中的一枚罢了,要怪只能怪命不好,好不容靠着家族势力谋得了一个州长的职位,本想着北翼州是各大州县中最安定,经济比较富足的地方,谁知道从来不惹是生非的北海国却发动了战争呢?
贝庆峰只不过是一介书生,从小喜欢吟诗作对,父母以为他饱读诗书,早晚会替家族谋取一官半职,光宗耀祖,谁知道他真的只是喜欢吟诗作对而已,除了对感兴趣以为,根本不擅长人际交往,无奈之下为了保全家族的脸面才替他谋了这个所谓的“闲职”。
贝庆峰自从上任以来,性格温顺,平易近人,倒是能跟百姓走到一起,尤其是跟那些文绉绉的诗人们,常常以诗会友,甚至连小孩子都能背诵一两句他的诗句。
可是突然有一天,北海国的军队潜伏到北翼州边境,将正在打鱼的百姓刺伤,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就这么开始了。
贝庆峰找北海国与北翼州交界的海昌州州长理论,质问对方为什么派军队伤害我方百姓,可是对方竟然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