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实在太过昏暗,所以韩墨辞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平安符她是如何变出来的。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枚平安符。
“铜钱是开过光的。二两银子一符。”神婆淡淡道。
韩墨辞:“……”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银子扔到了神婆手里,然后一扭头,夺门而去。
任非宇正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仰起头望着那两棵郁郁葱葱的大槐树,神色颇有几分探究。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朝韩墨辞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韩墨辞脸色铁青,却还是强颜欢笑:“出去再说。”
刚走出院子,那扇看起来破旧不堪的院门竟然吱嘎一声,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了。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心头一跳。
任非宇抖了一下,道:“赶紧走吧,这地方阴森森的,有点可怕。”
两人飞快地离开了。
回烟村的路上,韩墨辞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那枚二两银子换来的平安符,神色有些发愣。
这一趟,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那阎婆神神叨叨,说了一通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话,听得人云里雾里,他要的答案,始终没有得到。
进门就是二两银子,一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平安符也要收二两银子,他严重怀疑,这神婆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人钱财的。
但任非宇却说,神婆收费是贵了点,但她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几乎是有求必应,问什么都有结果,口碑很好,也颇有点能耐,一般人进了门,她瞄一眼就知道对方所求之事她能不能解决,能解决的她会帮你解决,不能解决的她直接让你回去,她既然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那就一定是有作用的。
而且,任非宇道,“墨辞,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冷的天,其他的树叶子都掉光了,为什么神婆的院子里这两棵老槐树还这么青翠,似乎永远都开不败?还有她家的门,人一来,自动开,人一走,自动关。我总感觉她那院子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这神婆,怕不是人吧?”
韩墨辞也觉得诡异。
奇奇怪怪的院子,奇奇怪怪的神婆,奇奇怪怪的摆件,奇奇怪怪的话语,无一不透露出神秘的气息。
算了,既然是平安符,那总还是有用的,且先回去给悠然戴戴看吧。
打定了主意,回村后,他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径直去找了谢悠然。
谢悠然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手里这一根红绳有什么独特之处,铜板也是最普通的铜板,她家里一抓一大把。
“这确定这是平安符?”她狐疑地问。
别的平安符,不管是用黄表纸做的,还是用桃木做的,基本都会刻上平安二字,可这铜板上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根红绳串着一枚铜钱,就成了平安符了?
韩墨辞有点窘迫,“任大哥说,那神婆很有名气,她的平安符,应该会有用的。”
他没敢跟谢悠然说去找神婆的真实用意,只说是去替她求平安符的。
“嘁。”谢悠然不以为然,“一般名气大的都是骗子,真正有能耐的人,才不愿意哗众取宠好出风头博眼球呢。”
韩墨辞也觉得,自己和任大哥大概是真的被骗了。
但是,“你好歹先戴一阵子,这一符二两银子呢。”
“什么?”谢悠然跳脚,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这破符,就二两银子?”
她捶胸顿足,肉痛得不行,“骗子,一定是骗子!哪有一道平安符要二两银子的?”
二两银子,抵普通人家大半年的日常开销了。
她点了点韩墨辞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信什么不好去信神婆!神婆除了会装神弄鬼,还会干什么?你呀你,让人怎么说你好呢?你这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这么容易就被骗?”
韩墨辞被她数落得无地自容,哪里还敢再提进门那二两银子?
只能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央求:“好悠然,乖悠然,你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糊涂,再也不擅自做主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绝不再上当受骗了!”
高冷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嘴甜迷弟,谢悠然再大的脾气也没有了,有心想扔了这所谓的平安符,可一想到这是他一大早跑去县里求来的,又有点不忍心了。
好歹是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姑且就先戴戴吧,万一真的有用呢?
这段时间家里老出事,也是该求求平安了。
想到这里,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行吧,看在你一番好意的份上,这平安符我收下了。不过,以后可不许再乱花钱了。”
“知道了知道了。”韩墨辞像个被训了的小媳妇般唯唯诺诺,又屁颠屁颠地从她手里拿过红绳,道:“我给你戴上。”
谢保顺和杨氏在一旁看了这一幕,不约而同转过脸去,简直不忍直视。
谢保顺叹口气:“完了,这小子日后准是个妻管严。”
杨氏莞尔一笑,“我倒觉得他挺疼咱大丫的。大丫以后跟了他,我放心。”
这倒是。谢保顺点点头。
晚上,夫妻俩躺在被窝里,杨氏跟丈夫商量,“过了年,你跟青山兄弟提提两孩子的事,要不先定下来?”
自打自家大闺女和韩家小子的关系突飞猛进之后,她对韩猎户的称呼也改了。
以前是她韩大叔,现在变成了青山兄弟。
可见她内心里是有多喜爱韩墨辞这个未来的大女婿。
“我看行,”谢保顺道,“反正大丫也过了十三岁的生日,吃十四岁上头的饭了,也能定亲了。”
先定下来,外人就不好说闲话了。不然这满村里闲言碎语的,听着实在糟心。
夫妻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俗话说,被窝里说悄悄话,越说越来劲。
两口子一番交心之后,谢保顺觉得,不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这大好的良宵。
于是,被子底下男人的手悄悄地伸进了女人的裤子里,往那水草茂盛之处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