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安世谨和梁千诗一起到明意楼挑首饰。
梁千诗对明意楼的首饰赞不绝口,安世谨也无心去听,一抬眼便见到墙上挂的一副字:知其意明其理,一看就是姜知意的字,再想想明意楼的名字,明和意。
安世谨之前派人调查过姜家,知道她有个哥哥叫姜明瑞,这么一想,这个明意楼应当就是姜知意兄妹两人的。
姜家家财万贯安世谨是知晓的,只是姜知意自小便被放在庄子上养,一看便是个不得宠的,估摸着也分不了多少嫁妆,可若是她有这样一座明意楼,就算只是占个几成的利,也是收入颇丰。
定国公在金钱方面对三个儿子倒是都挺大方,没有厚此薄彼,安世瑞和安世乐都有自己的产业,源源不断地在赚钱。
安世谨早年都忙着读书,定国公给的钱早前都是交给他姨娘打理,他姨娘就是个目光短浅的,不舍投资些价高位好的店铺,盘下了几间犄角旮旯的铺子,结果做生意也无人光顾,租也租不出去,要盘出去也找不到下家,就这么砸在了手里。
安世谨和两个嫡子在哪都混得顺风顺水不同,虽然平日里也有不少人在巴结,但是想接触一些真正有权有势的人不免得要花些银子。
一个上品的瓷器便是价格不菲,勋贵还不一定能看上眼,这些年安世谨虽然也拉拢了一些人脉,但也散出去不少银子,渐渐地在银钱方面便有些吃力。
梁千诗家虽然是名满京城的书香世家,祖父官至大学士,父亲兄长也官居文官要职,却也不是富贵之家,她名声再好,不过是个庶女,在银钱方面给不了安世谨太大的支持。
梁千诗和安世谨都只会念书,自然没什么好的生钱之道,正在为婚后走动的银子犯愁,正巧得知明意楼这个日进斗金的首饰铺可能是姜知意的,梁千诗立马就派人去调查姜知意的事情,发现不仅明意楼有一半的占股是姜知意的,她还是一家胭脂铺的东家,姜明瑞新买的那间药铺也放在了姜知意的名下。
姜家的家主姜山虽然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但是在京城有十几间店铺,在外地还有许多产业,姜家可以说是家财万贯。
若是能把姜知意这样的摇钱树娶进门做小的,定然能从她身上和姜家得到不少的银钱。
“若是我能将姜知意去进门,以后我们就不会为银钱的事情发愁了。”安世谨看了梁千诗调查出来的东西,心中窃喜,之前梁千诗是他和姜知意之间最大的阻碍,若是梁千诗支持他,他便可以顺利将姜知意纳进门。
“朝中大臣中也不乏富贵人家,怕是随便哪一家,都比姜知意合适。”梁千诗有些讽刺地说道。
安世谨说得好听不就是想娶自己心仪的小美人进府。
姜知意根本看不上他,身边有安世乐谁会选安世谨?
“既然娶妾室,我为何不娶一个自己喜欢的,若不是她我便不娶了,银钱罢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安世谨嘴硬说道,他若是能赚到钱,何须等到今日?
“我也没说不让你娶她,只是她未必想给你做妾室。”梁千诗转念一想,与其到时候娶个愿意嫁进来的姨娘同自己争风吃醋,倒不如娶一个曾经觊觎自己小叔子的姨娘,就算以后真跟了安世谨,自己也能轻易让他们离了心。
“我直接到姜家去提亲,难道姜山还拒绝不成?”安世谨理所当得地说道,姜山这种唯利是图之人是最好对付的,只要给一些利益,便会上赶着将女儿献给他。
“若是真去提亲,我想姜大人一定会选安世乐而不是你。”梁千诗的话无异于给安世谨泼了一盆凉水。
“苏静清怎么会让姜知意到他那宝贝儿子身边。”
“他那性子,会管郡主说什么吗?再说了国公爷和郡主可不一定会反对此事,两位老人家可一直想早日抱孙子。”梁千诗最近时常与定国公夫妇打交道,多多少少也摸清了两人的性格。
“那你说我该如何?”安世谨虽然不喜欢梁千诗说的话,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若是你能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不管是自愿还是强来,她和姜家自然只能让她乖乖进门。”梁千诗知道这个方法缺德,姜知意若是因为这件事进了门,和安世谨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怎么能强人所难?”安世谨幽幽地说道,他也知道姜知意不可能自愿,自己上次强来的结果就是被姜知意一簪子刺到了地上,狼狈至极。
“我已经同意姜知意进门了,能不能让她妥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梁千诗可做不出帮助自己的未婚夫求娶另一个女子。
安世谨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先好好对姜知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一大早就在学院里等着了。
姜知意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气恼,想着等下学再继续找她,长此以往就不信姜知意还能一直如此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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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舞第一天上学迟到了,被夫子罚着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
此事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到了白璐瑶的耳中,一下课便讽刺姜知意:“第一日上学就迟到,还被夫子罚站了一个时辰,啧啧啧,真不愧是姜知意的妹妹,都是小门小户的出来的孩子,尽靠些下三滥的手段在书院有了名。”
“意儿,你今日也没有迟到啊,是何原因没叫醒你妹妹呢。”司妙秋故作惊讶地皱着眉问道。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姜知意是故意让姜知舞迟到。
最近这段日子,司妙秋总是明里暗里的说着姜知意的不是,说不出是带着恶意,就是让人听了心中不舒坦。
姜知意也不恼,只是笑笑地回击,司妙秋这个白莲看来是装不下去了。
白璐瑶在一旁的也听出了这个意思,立马说道:“就是啊,作为姐姐怎么能如此行事,看来和自己妹妹的关系也有嫌隙呢。”
“我和六妹妹的院子,一东一西,我们是分开坐马车的,我并不知晓她何时起床,姐姐怎么如此冤枉意儿呢?”姜知意委屈巴巴地说道。
而且姜知舞是因为选衣服首饰花了过多时间才会迟到的,这也要算到自己身上?
“啊,原来如此,是姐姐多言了,还请妹妹不要介怀才是。”司妙秋一脸无辜。
“姐姐是因为太过善良才会如此,我哪有那么小气。”姜知意对付司妙秋也只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装白莲的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