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乐一走,姜知意便说道:“苏小姐,我劝你识相一些,赶紧离开国公府吧,别把自己的一辈子耽搁了,阿声,帮我送客吧。”
“是。”阿声应道,对着苏若雅哆哆嗦嗦地说道:“苏小姐,请吧。”
“姜知意,你给我等着。”苏若雅觉得姜知意让阿声来送自己,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姜知意没有再理会苏若雅,带着阿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话她听得多了,她可是一直都在等着。
苏若雅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就是用力一扫,平日里她最爱的珠钗首饰摔了一地,有些金贵的玉石之物已经碎成了几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为了那个低门的贱女姜知意,安世乐你可真是够绝情的!”苏若雅撕心裂肺地大喊。
“姨娘,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回苏家吧。”妙妙在苏若雅面前跪下,哭着说道。
苏若雅从前私底下的脾气虽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从来不会像搬到雅乐小筑这般,动不动就摔东西。
“回苏家,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受了那么多羞辱,你让我回苏家,那不可能,我死也要死在国公府,我不会回去的。”苏若雅歇斯底里地对着妙妙说道。
“姨娘,奴婢是心疼你,你看你自做了公子的姨娘,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又何必留在这里受尽委屈呢,公子心中没有你,我们这就回苏家,老爷和夫人一定会给小姐找一位更好的如意郎君的,我们……”妙妙知道苏若雅不爱听这些,所以一直都没敢说,可是事到如今,安世乐说出了如此绝情的话。
以前自信大方的苏若雅现在变成了个疯狂的妒妇,妙妙看着都觉得心疼,觉得可惜。
“够了,你别说了!”苏若雅打断了妙妙的话,用力地将桌上的一个茶杯摔在地上。
别人不懂她也就罢了,妙妙日日陪在自己的身边,竟然也不懂,苏若雅只觉得心烦至极,不想再待在这府中,便抬脚往门外走。
“姨娘,你要去哪里啊。”妙妙跟在身后问道,想要同苏若雅一起出去。
“你不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苏若雅回头瞪了一眼妙妙。
妙妙也不敢忤逆苏若雅,只得看着苏若雅一个人往门外走。
苏若雅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晃荡,出门时太过狼狈匆忙,连银子都没带,苏家也回不去,苏若雅竟连一个去处都没有。
苏若雅忽然想起了给自己出主意的范云逸,指不定他还有什么主意能帮自己呢。
苏若雅来到了范云逸的住处,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敲开门,转身下楼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范云逸。
“若雅,你怎么来了,往后要来可以先找人来知会我一声,这次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就扑了空,白白跑来这一次不是。”范云逸见到苏若雅只觉得有些惊讶,这女人竟然才短短几日就来找自己了。
他还以为事成之前,自己是见不到她了呢。
“我……我只是路过……”苏若雅看到忽然出现的范云逸,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她要如何开口说自己在国公府遭遇的事,尤其还是在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的面前,上次是被他打听到,自己无可奈何,这次要自己如何说得出口?
“路过便路过吧,快进去坐。”范云逸笑着打开了门口,将苏若雅请进了门。
他一看就知道苏若雅的情绪不对,想来是要同自己诉苦的。
“好。”苏若雅跟着范云逸进了门。
范云逸立马命人准备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今日怎么是一个人来的,连个丫鬟也没带。”范云逸见苏若雅孤身一人问道。
“我就想一个人出来走走。”
“我看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遇着什么事情了?”范云逸给苏若雅倒了一杯酒说道。
“我这阵子就没遇过什么好事。”苏若雅唉声叹气地说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她酒量还不错,定不会让自己在范云逸都面前喝昏了头。
“是我给你的药不管用?”范云逸问道,不应该啊,就算那媚药没有用,自己给的另一种药是一种慢性药,也不是用了这几天就能生效的。
“媚药?我装病引他到我房中来看我,他满口答应,却让姜知意来看我,好在没让姜知意发现在我在酒中下了媚药。”苏若雅心中过于想找人倾诉委屈和怨言,以至于话到嘴边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何必为了此事忧心,这不是还有我给你的那西域奇药,你只要让他连续服用将近一个月,也不用每日都服用,到时候你还怕他不愿碰你?”范云逸又给苏若雅倒满了酒。
还真没想到安世乐竟如此厌恶苏若雅,连装病这种手段都用上了,苏若雅在安世乐面前还真是没点女人家的矜持。
自己之前怎么就对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情根深种。
“西域奇药?再有用的药,若是他不肯吃那就是废物,我每日给他做糕点,把药掺进糕点里,人家可好,全分给下人吃了,还说往后都不会吃我做的糕点。”苏若雅自嘲地笑笑,又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酒似乎比往常喝的都要烈,酒入喉头,辣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也比往常那些酒喝着要更加痛快。
“糕点不行,那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啊,偷偷下到厨房的膳食之后,下到茶水中。”范云逸有些着急地说道。
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买通了这附近好几个医馆的大夫,才让苏若雅相信这药的用处,她怎么就因为安世乐不吃几盘糕点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呢?
“厨房都是姜知意的人,我身边就只有两个丫鬟,我要怎么在膳食中下药,茶水就更不可能了,再说了,安世乐说了她厌恶我,我又何必再费尽心思去讨好他!”苏若雅悲愤地说道,拿过就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你都已经承受了那么多了,又如何能在这时候放弃呢,我知道不容易,但你一直住在这国公府中,总归是会有办法的。”范云逸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