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知道该如何行事。”安世谨将那只印章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袖子里。
心中觉着梁千诗不愧是大学士的孙女,为人处世圆滑周到,以后定能将后宅之事打理妥帖。
更是满意这个未婚妻,对姜知意却是不肯放弃。
到了前院,见大家都聚集在猜灯谜的地方,两人相视一笑,就往那个方向走。
灯谜,是他们两个擅长的东西。
筹备游园会的人准备了两个十分精致的金鱼灯,提着灯笼走动的时候,金鱼的尾巴也会随之被动,很灵动有趣,很多世家小姐都跃跃欲试。
姜知意姜知意自然也是,她本就喜欢这些精巧有趣的小玩意。
原本大家见安世谨和梁千诗过来,都自觉不是对手,纷纷让出了位置,梁千诗撕下了一张灯谜:“小窗竹影竹横斜,打一字,是畛。”
梁千诗说完,斜昵刚到的姜知意一眼。
姜知意立马不甘示弱地撕下旁边的一张:“小窗残月细雨飞,思。”
大学每年的游园会都有灯谜这一环节,姜知意还参加过灯谜会的筹备,在网上看过好几百条灯谜,避开了一些不熟悉的繁体字的灯谜,猜出了很多。
两人互不相让,很快挂灯谜的绳子上就只剩下一张宣纸了。
“不着一字,打一中药名。”两人同时念出谜面,梁千诗从小跟着大学士读书,饱读诗书,对医学也略有涉猎,知道不少药材,却也没有每日都和药材打交道的姜知意反应灵敏。
“答案是白芷,不好意思,梁小姐,这两只金鱼灯归我了。”姜知意笑笑,高兴地拿起了那两只金鱼灯,对安世乐说道:“今天玩得尽兴,我们回去吧。”
“好,这金鱼灯你不给我一只吗?”安世乐见姜知意没有要给他的意思,便主动询问道。
“你想要这灯?我还想着明日拿去学院送给傲霜。”姜知意想着安世乐一个公子哥,应当不会对这女孩子玩的金鱼灯感兴趣。
“是你赢来的,我自然想要,蒋傲霜,可以送她一个别的。”安世乐一把拿过那个金鱼灯。
姜知意抬眼看他的笑颜,一个金鱼灯罢了,竟让他如此开怀。
“那小姐是谁,如此厉害?”人群中发出议论声,猜灯谜能猜赢梁千诗的人可不多。
“不知道啊,还有她身边的那位公子,颇为眼熟。”
安世乐鲜少会参加世家公子小姐的聚会,所以众人也不会往他身上想。
梁千诗在人群中,脸色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本来还想在安世谨面前杀杀姜知意的锐气,长长自己的面子,没想到竟然输了。
好个姜知意,今日给她带来的屈辱,她铭记于心!总有一天会还回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金鱼灯,我之后去给你买一只。”安世谨也知道梁千诗的难堪,体贴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好。”梁千诗口上应着,心中却想,谁要那什么破金鱼灯,安世谨心中肯定在讽刺自己,连姜知意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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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知意在学院门口,刚一下马车就见安世谨的小厮应庆走过来,递过来一张字条:“姜小姐,这是我们公子给你的。”
姜知意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藏书阁二楼见。
“我知晓了,一会便到。”姜知意思考片刻,便答应了,有些话还是趁早讲明的好。
姜知意到了一会,安世谨才姗姗来迟,一见到姜知意就急忙解释道:“意儿,我和梁千诗会议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我本意。”
昨日里被姜知意撞破自己和梁千诗独处,还把兔子印章归还自己。
安世谨思虑良久,觉着是自己的举动伤了姜知意的心,才同安世乐一道来气自己。
只觉得备受煎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心只想着一早来和姜知意好好解释。
“此事与我无关,安助教,我恭祝你和梁小姐喜结良缘,我对你从来未有过男女之情,只把你当成我的良师罢了。”姜知意语气平静,连益友都不愿再提。
昨天夜里,姜知意思虑了一夜,究竟自己何种举动让安世谨误会自己的心意。
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十分得体。
若是只是因为那个印章,那安世谨对自己的感情来得也过于莫名其妙。
“从未有过男女之情,那你收到我送的印章,为何笑得如此开怀?”安世谨听到姜知意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心如刀割。
“我并不知晓那方印子是你赠送的,若是知晓,我不会收,更笑不出来。”姜知意说道,自己这件事做得过于愚蠢,竟会不去求证便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安世乐送的。
“那你以为是谁送的?安世乐吗?”安世谨徒然加大音量,他当时看见姜知意收下印章时有多欢喜,现在心中就是双倍的难受。
安世乐,又是安世乐!
姜知意自知是当时自作多情,才闹出这等误会来,无言以对,便是默认了。
“你果真是和安世乐有一腿,他会如我花心思送你这礼物?姜知意,你不过就是姿色好一些,你真当安世乐这样的人会真心对你?他会让你进门?你连做他的侧室都没资格。”安世谨激动地喊起来。
安世乐的母亲长平郡主苏静清,是个眼高于顶之人,在她眼里连公主都配不上安世乐,更不会把姜知意放在眼里。
“安世谨,你冷静一点!”姜知意不悦地说道。
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安世谨会说出如此难听之言,看来,平日里的温和良善都是伪装罢了。
“我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我从小便处处比他优秀,他不过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过因着他是嫡子,从小就备受宠爱,你看上的也不过是他的身份罢了,我真是错看你了。”安世谨听了姜知意的话更是激动,他要娶的妻子是安世乐看不上眼的,他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连姜知意也心系安世乐,要他如何冷静?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姜知意不耐烦地说道。
安世谨一直贬低安世乐和自己让她十分厌恶。
与其继续纠缠,不如让他厌恶自己。
“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要你进安府,给我做侧室。”安世谨说道,完全将梁千诗昨日警告他的话抛之脑后。
“不可能。”姜知意不屑地说道,侧室说得好听,不过就是个姨娘。
安世谨昨日里刚和梁千诗你侬我侬约定婚约,今日便来要娶自己做侧室,真是鱼与熊掌他都想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