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艾爽朗的大笑,赵丹也笑了笑:“当然,以上这是开玩笑,实质原因是保卫人员应该在外表上尽量泯灭个性,最好是隐藏在普通人中间,这会给工作带来好处。个人特征太明显的话,麻烦事很多,敌人也会注意到你。”
“所以。”王艾笑道:“领导是看你太帅了,所以派你到我这个明星身边,打算出道吗?”
“出什么道?”赵丹呵呵笑道:“小时候对明星也曾经挺向往,但现在对名气什么的早就看淡了。与其出道,不如考个法考。”
“司法考试?”王艾吃惊的道:“你要当律师?”
赵丹摇头:“闲着没事儿考着玩的,你总看书,我和严哥没啥事也只能看书。他喜欢军事体育,我喜欢哲学法律,所以学了几年动心了就去试了试。”
“过了吗?”
对着王艾充满希望的眼神儿,赵丹张了张嘴,一笑:“没过。”
“要不给你放假备考……”
“不用。”赵丹摇头:“就差几分,再考应该就过了。”
“也好,自力更生。”王艾背着手走到大池子边驻足:“将来什么打算?”
“听上级的。”赵丹也驻足下来,还回头瞅了一眼雷奥妮她们:“部队不撵我,我就接着干,让我回家了,我再琢磨。”
王艾点了点头,突然道:“你和刘丁香的事儿怎么样了?我就等着花钱了。”
“还好,但结婚还早。”
王艾点了点他:“你啊,整个反着的,表面活泼,内里稳健。其实你这性格,如果不是你的外表太突出,你真应该来不到我身边的。”
“老天注定吧,我又不能去整容,部队也不缺我一个人。对了,你和小许……”
见王艾皱了皱眉,赵丹没再往下说。这个夏天许青莲没回国,虽然王艾忙是原因,但身为正牌女友,联合会杯怎么也该到位的。尽管这个过程中王艾一句没提,但朝夕相处,比亲兄弟还亲的赵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俩出了问题?
“对了,严哥为什么来到我身边?他可是外表不突出,而且很像普通人。”
说起这个,赵丹也轻松了些:“时间长了,也没必要再瞒着你。其实你要早问,我们跟上级提一句也能告诉你,难为你憋的这么久。”
王艾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大池子:“如临深池。”
赵丹会意的点点头,风口浪尖这些年始终平顺,还不就是因为这份谨慎?
“严哥的情况和我不同,按理说他确实综合素质非常出色,也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他在的时候出的任务也比我多,但是……”赵丹抿了抿嘴:“他出了点事儿的……嗯,就是有一次出任务中打伤了一个外宾。”
“啊?”
“具体说是去跟着去某国吧,对方元首的保卫挑衅,然后双方比武。”说到这,赵丹背着一只手,单手做了个手势:“你知道的,我们都有普通人不具备的杀伤力,稍微动怒、稍微收手不及时,就是骨断筋折。”
王艾摇头:“我不知道。”
赵丹失笑:“你想想,如果你现在用力踹别人一脚什么效果?上次在米兰家门前,你回家时候开心,随便往门上踹了一脚,结果第二天我们发现大门不灵,原来门的四个折页全撕碎了。”
“你这还不是故意的,你要故意的呢?你的训练强度比我们也不差,比许多练武的人家也不差。唯一差的就是你不是练打人,但身体素质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就是外表差不多而已。”说到这,赵丹捏了捏拳头:“像我这拳头,随便一个刺拳就能把人打成脑震荡,两秒以内可以做到徒手杀人不出声音。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我们这行,本人就是利器。”
“是啊。”王艾也感慨了一句:“武术本就是体育,练武要讲武德才能约束好自己远超旁人的杀伤力,不至遭到坏下场。练体育的也同样,越是练体育,越要上好学、越要武装好头脑。”
“所以?”赵丹恍然:“你要求辽足高中文凭?辽少要把义务教育抓好?”
王艾点头:“辽少是为了给孩子留后路,但成年队确实是这么考虑的,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让他们多读书,可以平衡满身的戾气。欧洲正在推动绅士足球,中国也早有类似的要求,比如容志行为什么是过去几十年足球运动员的典范?用你们练武的人来说,武德啊!只有这样的习武人才能被大众喜欢、拥戴、信赖,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老百姓中间。”
“这么说,我司法考试算是考对了?”
王艾哈哈大笑,搂着赵丹的肩膀:“当然,这才叫志趣相投!”
赵丹背着手笑着、低头,任凭王艾搂着肩膀往前走。
前方不远处,一个骑着电动车的胖子慢悠悠的路过,头发挺长在背后打了个道士样的发髻,老头衫、大裤衩子趿拉板。说是艺术家没人信,说是捡破烂的倒是十有**。
王艾一皱眉指着那人:“诶你看看,那是不是窦唯?”
赵丹啊了一声抬头张望,正好那人路过了一盏路灯,似乎听到身后人提他的名字,于是回头瞅了一眼,应该是没认出来王艾,于是转头又慢悠悠的走了。
“像。”赵丹点头:“听说他家也在附近,他平时也在附近溜达,有时候去酒吧,有时候就闲坐着。”
“那现在不是去演出吧?”
“这服装应该不像。”
“那我们跟上去看看?”
“没听说你喜欢摇滚乐啊?”
“他这人挺有意思的,也挺有追求的,不论他的路是否正确,这都是一个真诚的人。”
两人边说着,脚下加快,不大会到了公园边的一趟长廊,窦唯就面对着水面呆坐着。
王艾离他十几步远的时候停下,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便走。
“不上去认识认识?希望破灭了?”跟上来的雷奥妮笑道。
王艾摇头:“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何必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