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体贴的小哥哥谁能不喜欢呢?
珍珍高高兴兴地去泡澡,顾遇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门口守着。
他也是学过拳脚功夫的。
可以暂时充当个门神保护小姑娘。
因着探花和榜眼都挪动走了,公孙羿才命人放开了状元楼二楼三楼的管制,允许困在上头的客人们离开。
萧梅儿跟云阳县主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离开包间,这事儿出了之后,谁还有心思在外头吃饭?
云阳显著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袁珍珍在楼下救人的时候她在楼上倚着栏杆儿瞧见了。
那人的肠子都流出来了,袁珍珍愣是将肠子给塞回去。
当场就把她给看吐了。
这种粗鄙庸俗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状元郎顾遇?
顾遇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喜欢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姑娘。
云阳县主当场就想使坏,想让榜眼死了,这样一来,给榜眼治病的袁珍珍就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想法子让榜眼的家人去京兆府状告袁珍珍谋害人命……哼!
那可是榜眼郎,不管他的死跟袁珍珍有没有关系,只要袁珍珍沾手了,手上的屎就休想洗干净!
到时候只能落得个被抓进牢狱的下场。
可那牢狱岂是女孩子能进的?
从里头出来的女子,名声就彻底坏了。
到时候不怕顾遇不厌弃她。
云阳县主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当场就用更衣的借口避开人群,指使她的心腹侍女梅香去干坏事儿。
梅香当时就被吓着了,去谋害榜眼,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万一被发现了她就死定了。
为了老子娘她也不能把县主给咬出来。
想了想,梅香就劝道:“县主可见过谁肠穿肚烂还能活的?咱们现在出手不过是画蛇添足,万一日后被查出来,就成了咱们的不是,反倒是帮袁珍珍撇清了关系。
不如咱们就放任着,等那榜眼一死,袁珍珍就脱不了干系。”
云阳县主觉得梅香说得有理,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梅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后辈急出来的冷汗把里衣都给打湿了。
只是,梅香的气松得早了一些。
她们下楼的时候,就见有人带着几名妇人匆匆进门,其中一名老妇一边儿走一边儿哭:“我儿好不容易考上了榜眼,咋就遇到这种事儿喔,我滴老天爷呀,这可咋整啊?”
老妇身边跟着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人还挺着个大肚子。
萧梅儿看着她们,就一脸同情地对自己的丫鬟道:“那榜眼的家人太过可怜,等下你取二百两银子来送去给她们,也好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寒门想要出个学子太难了,况且还是榜眼。
谁知道,天意弄人呢。
看那榜眼的夫人身怀六甲,若是她这个时候再有个什么闪失,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云阳县主走在萧梅儿前头,听到身后萧梅儿这番话,她眉眼一挑,坏主意瞬间就冒了上来。
袁珍珍不是能耐么?
难产的妇人她又有没有手段医治呢?
若是没有手段,那这对夫妻都丧命在她手中,到时候榜眼的老娘再去京兆府告状……这般惨事摊到袁珍珍身上,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云阳县主扯了身边一个侍女,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推你下楼,你乘机扑到那孕妇,记住了,要狠狠扑到!”
“想想你的娘老子和兄弟,好好做,本县主不会亏待他们的。”
说完,也不等那侍女反应,就一把将她推下了楼梯。
梅香见状浑身瑟瑟发抖,还好她站在云阳县主的身后,如果站在她身侧,说不定被推下楼的就会是她。
可是,她躲过了今朝,又能不能躲过明日的祸事?
梅香满心的绝望。
那侍女尖叫着摔了下去,果真滚到了孕妇身边,不小心将她撞倒。
变故来得太突然,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而那孕妇是肚子着地,摔倒之后当场惨叫起来,她的身下,迅速流出了一滩血。
跟着来的老太太盯着地上的血迹,一口气没上来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另外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连忙扶住了她,但也无助地哭了起来。
云阳县主满意了。
她从腰间抽出一根儿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侍女的身上:“你这个贱婢,走路都不知道看路的么?瞧你给本县主闯了多大的祸事!”
侍女疼得惨叫,跪在地上不停认错,云阳县主的鞭子一下下地落在这侍女的身上。
公孙羿走过来一把夺了她的鞭子,将她的鞭子直接从门口扔了出去。
“来人,清场!”公孙羿冷声下令,立刻就有士兵来请云阳县主等人离开。
云阳县主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对待过,她当即就炸毛了,指着公孙羿的鼻子骂道:“你算老几,竟敢对本县主不敬,你给本县主等着!”
“带上这个贱婢,我们走!”
云阳县主拂袖而去,留在状元楼的两个大夫一个给晕过去的老太太扎针,另外一个则给孕妇看了看,就大声道:“快把她抬进房间,赶紧去请袁小神医!”
“快点,完了怕一尸两命!”
刚要走出状元楼的云阳县主闻言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尸两命最好,就算那榜眼走了狗屎运暂时被救活了,但听到自己个儿的老婆孩子全死在袁珍珍手里的时候,肯定会被气死。
重病的人一气可没活头。
“县主请留步!”
云阳县主听到声音转头,就见顾遇从垂花门里走了出来,她顿时就看痴了。
她痴迷的眼神让顾遇觉得恶心,他皱了皱眉头,跟她的视线避开。
公孙羿看向顾遇,眼神中透着玩味。
这小子喊住云阳县主做什么?
难道是看上云阳县主了?
不过看表情不像,这小子看珍珍的表情那叫一个温柔宠溺,可是看云阳县主嘛……
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或许是一坨粪。
啧啧,云阳县主是怎么得罪她了?
“状元郎唤本县主所为何事?”云阳县主含羞带笑地给顾遇抛了一个媚眼儿,微微侧头,做羞涩状。
顾遇指着那名被云阳县主抽得遍体鳞伤的侍女道:“她得留下。”
“伤了人就走这个不好!”
云阳县主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她不悦地道:“状元郎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的侍女故意去伤人么?她们有不认识,我的侍女为何要无缘无故地伤人?”
顾遇:“这些问题,应该京兆府尹来解答,或是大理寺与刑部的官员来解答。”
云阳县主一惊,顾遇什么意思?
他敢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