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这个结界前,南遥正在和柳涯与唐少凌斗地主。
她摸了一烂牌,正想着该怎么耍赖逃掉这一局罚钱时,周围涌起诡异的红雾,接着她眼前一黑,再度看清时就来了这个鬼地方。
南遥很平静。
在她看到自己胳膊那道莫其妙的伤口时,就隐约有预感自己会牵扯进那个奇怪的血咒里。
但……是谁将自己拉进来的呢?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处境。
南遥抬眼扫视一圈,现在她处的地方是以红色为基调布置的房间,金色的鸳鸯琉璃屏障,以及微微飘的轻纱,和香炉里静静燃烧着的熏香,织构出一个暧昧旖旎的氛围。
她到门口,推开门。
喧哗声一下子涌了进来,男男女女的笑声缠绕在一起。
很好。
这是青楼
南遥觉得倒霉,正当她思索着该如何摆脱成为青楼女子的命运时,迎面来一位管事模样打扮的女人。
女人朝她头哈腰,毕恭毕敬道:“这位客人,随我来吧,您刚才包下的小倌经替你准备好了。”
什么?
她才是客人?
南遥又可以了。
她忽然觉得主宰这个结界的恶鬼也没那么可恶。
于是她立刻摆出一副青楼熟客的姿态,抬起下巴贵冷艳地:“带路吧。”
管事姑姑带着南遥一路往前,然后在一扇门前停步。
姑姑转过身,笑着南遥:“这位客人,我们楼内有些规矩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规矩?”
“客人是客人,妓子是妓子,得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规矩,管事姑姑却还是没清楚,她推开门,做出一个请的,然后缓缓抬头看着南遥,那恭敬的笑容刻看起来有诡异:“这位客人,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晚。”
南遥有股不祥的预感,但刻她这个莫其妙的结界一无知,以也只能顺着管事姑姑的指示,进了屋内。
屋内的薰香味更浓,在半遮半掩下,她看见床的人影。
是个男人。
半窝在床榻,姿态**。甚至连裤子都没好好穿,长袍下露出一截精壮的大腿。
南遥哪里看过这个。
她觉得这个结界的鬼怪很阴险,居然让南遥有一瞬间觉得要不然不杀算了,毕竟这可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
然后她一抬头,看清那张脸。
厉风爵。
厉风爵一看见她,立刻柔情万千地笑了起来,语气糯得人心尖一颤:“请尽情吩咐阿爵。”
南遥:别逼我在全世界最快乐的晚打你。
显然,厉风爵是鬼附身了。
因为他脸虽然挤出那妩媚小倌的标准笑容,但眼底却带着些羞辱和愤恨。他这么看着南遥,搞得她像是个强取豪夺的坏女人。
于是坏女人南遥从灵囊里摸出复景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记录下厉风爵刻的模样。
厉风爵:这个毒妇在做什么?!
可是附身的鬼演小倌显然演得很敬业,它掐着嗓子娇嗔道:“讨厌,客官为什么这样一直盯着人家。”
南遥将数十张复景符收回灵囊中,压根不搭理附身的鬼,着刻毫无还力的厉风爵本体:“出去后再逃课我就把你来青楼兼职的事情昭告天下。”
厉风爵:好、好恶毒!
做完这些,南遥先是坐在旁边吃完桌的糕水果后,才慢悠悠站起身活了下筋骨,准备开始抓鬼。
她的干脆利落,一张驱鬼符拍在厉风爵的脑门,几乎是在一瞬间,附在他身的那只魅鬼震出,重重地摔在地。
正当她准备将这只魅鬼劈成半时,终于掌握自己身体的厉风爵情绪激地大骂起来:“可恶的鬼,居然敢这么待本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把这家青楼给拆了!”
厉风爵音刚落,四周忽然涌起诡异的黑气。
黑气不知从哪而来,只是片刻的功夫,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屋子便陷入了黑暗中。
忽然,大门猛地打开。
那位管事姑姑站在门前,眸色平静地看着人的方向,她双交握放在腹腰处,仿佛像一个宣判死刑的冷面无常。
“找到你们了,不守规矩的外来人。”
怎么回事?
南遥只觉得这股黑气好像遏制了自己体内的灵力涌,让她全身僵硬无法再弹半分。
小黄从玉佩里跳出来:“糟了,虽然不知道谁才是主宰这个结界的恶鬼,但是如果一旦结界中的鬼发现你们是活人,就会吞噬掉你们的魂魄。”
就在好似毫无策的时候,南遥腰间的紫铃忽地发起了光,好像是在做着什么指引。
南遥愣了一下,从腰间解下铃铛提在中,轻轻晃了晃。
铃声清脆响。
就在那一瞬间,黑气好像在缓缓散去,周围的一切都在倒退,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知过了多久,南遥眼前再次一片清明。
她一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开始的那个房间里。
“小黄?”南遥喊了声。
小黄从玉佩里钻出来:“怎么了?”
南遥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黄也很疑惑:“刚才你在和他们斗地主,然后忽然周围就变得奇奇怪怪,然后等四周正常了后就带到这个结界里来了。”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回到起了。
南遥看着自己腰间的紫铃铛许久,忽地开口发问:“你这世难道还有什么法器,可以让时光倒退吗?”
“虽然这是修仙界,但是这操控时间的力量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小黄思索片刻,好像想到什么,“但如果在地府的结界里,倒是有件法器和你的有像。”
“什么法器?”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冥王掌管地府,有时候会前往各个结界视察有没有恶鬼逃脱。但是结界内的恶鬼力量强大不受控制,以冥王每次进入前都会带一件护身法宝,在每次遇到危难的时候使用这件法宝,就会回到危险发生前。”
但这件宝物只在地府结界内有效,因为结界本身就是一个环境,宝物的用不过是驱散幻境再进行短暂的重组。
在某意义,也可以理解为时间回溯。
南遥按住腰间的紫铃铛。
这串铃铛她自小就佩戴在身侧,南遇晴千叮万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将它丢掉。
难道……这串铃铛来自地府?
南遥来不及多想,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管事姑姑站在门外:“这位客人,您包下的小倌经准备好了。”
既然想不出答案,南遥就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她拉开门看着管事姑姑:“吧。”
人再一次在门前停步。
管事姑姑:“客人可能不知道……”
南遥抢答:“你们青楼有规矩,客人是客人妓子是妓子,好了我进去了。”
管事姑姑沉默了。
南遥推门进来,厉风爵正在搔首弄姿。
他正准备开口,南遥就从灵囊里掏出数十张复景符熟练地拍下他现在的样子,然后:“再逃课我就昭告天下。”
然后吃糕。
接着驱鬼,顺便给厉风爵施了个禁言咒。
那鬼尖叫着在地不断挣扎,南遥一剑毙命,然后转过身刚准备传音入耳和厉风爵解释,周围再一次黑气涌。
管事姑姑又出现在门口:“客人只是客人,看来…又发现了一个外来者。”
南遥沉默着摇铃铛:“……”好吧,原来也不能抓鬼。
时光回溯。
南遥推开门,管事姑姑迎面来,她理都没理一下轻车熟路地到厉风爵在的屋子门口。
管事姑姑:“这位客……”
“规矩我知道,我目前色令智昏等不及了以先进去了拜拜。”
“……”
南遥推门进去,站在厉风爵面前。
她现在经没心情吃糕了,但还是不忘记拍照记录厉风爵的美好装扮。
鬼也杀不得。
自己当客人还不能ooc。
现在厉风爵鬼附身,也不能传音入耳。
那该如何解决呢?
厉风爵:“请尽情吩咐阿爵。”
南遥:“衣服穿好,跟我出趟门。”
“出门?”厉风爵楚楚可怜地红了眼眶,“姑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很好。”南遥,“难得下一次青楼,我想多几个。”
反正找理由拖延一下时间,四处打探一下寻找能够离开结界的策总是没错的。
厉风爵本人:这女人,居然如风流,抵制一妻多夫制!
附身的鬼显然也有些绷不住:“姑娘是在笑吗?只有我一个,也能伺候的好你。”
“你是客人还是我是客人?”
显然,在耍赖这套南遥十分熟练。她还理直气壮地推开门,将在门口盯梢的管事姑姑喊进来,怒气冲冲地一指厉风爵:“你们家青楼的小倌就培训成这样?”
管事姑姑显然也没遇到过这场面:“这位客人……”
“别叫我客人,我才不是客人,你们才是客人,我就那么一小小的要求,你们居然都不能满足。”
南遥当无赖很有一套:“什么意思?我只能一个小倌吗?我只配得一个人来服侍我吗?你们是觉得我不像出得起钱的样子吗?”
“不是这个意思……”
南遥往椅子一坐,一副大爷的姿态:“那是什么意思?不清楚我今天可不会付钱,而且为赔偿,你等会还得附赠我一个。”
屋内是鬼是人是宠物的都沉默了。
这人…真的好像客人啊。
全世界没有比她更客人的客人了。
管事姑姑连连道歉:“是我们招待不周,这样,客人再下楼瞧一瞧,看中谁如果没人抢的,今晚就一起给你送来。”
南遥:呜呜,终于可以逃离这个屋子了。
厉风爵:可恶可恶!
厉风爵:我一定要成为她唯一的男人来证明自己!
心满意足地南遥在离开屋子前,还不忘记把厉风爵带,为她如解释道:“要他一路跟着好好服侍我,如果哪里服侍不周,我还会来找你们扯皮的。”
管事姑姑彻底不敢招惹这位大爷,一面赔着笑,一面板着脸要厉风爵机灵。
厉风爵本人:脏。
突然后悔附身在这具身体的魅鬼:…想逃。
就这样,南遥总算离开了那个房间,跟随者管事姑姑来到楼下。
她挑了个热闹的地方坐下,往软塌一趟,一边指使着厉风爵给自己剥柑橘,一边观察着四周。
显然这家青楼是只接女客的,客人清一色全是姑娘,反而围在旁边端茶倒水都是些面容清秀的小倌。
这么一看,身旁这个一脸傲气的厉风爵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南遥巡视一圈,目光总算落在台还在竞价的小倌当中。
“……”
发现了更格格不入的东西。
为什么谢悼这个阎王脸也在啊!!
等等。
他身还贴着标签。
【花魁·谢悼】
【花·谢春娇】
【起拍价·一万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