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大姐还不知道司明鸿去当兵了。
大姐之前，还说过，司明鸿温文尔雅，看着很不错，上次相亲大会，大姐还救过二哥一回。
算是缘分了。
封瑞滢点了点头：“去当兵了？他看着柔柔弱弱的，去军营受得了苦吗？”
她一直很希望可以知道司明鸿的情况，但是碍于身份，没有去打听。
军营很苦，她自幼在军政府长大，几个弟弟都在营部里当差。
她去看过练兵，太苦了。
司明鸿那身子骨，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若是扛不住，变回来，大可不必去受那份儿罪。
司念得了封行戳的喜好，司明鸿跟着司念，以后不会受罪。
今天司念来了，又提起司明鸿，她便问个清楚。
“受得了，他很好的，封行戳斗夸他有勇有谋，是块好料子。”司念得意的和封瑞滢说道。
二哥能够被封行戳夸奖，她心里也是很骄傲，免不得在封瑞滢面前得意了一些。
“是吗？晋卿很少夸人，都是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没想到你二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封瑞滢打心眼儿说道。
她是真的没想到司明鸿居然熬下去了，还被封行戳夸赞，确实很厉害。
封行戳那脾气，成日里都是骂人的，让他夸人，真是不要多想了。
说明司明鸿是真的优秀。
“对，我真的没想到，一个人的潜力那么大。”司念和封瑞滢说道。
封瑞滢点了点头：“你二哥突然跑去当兵做什么？他在圣约翰不是挺好的，将来让封行戳给按个闲职，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断。”
“他说他不想那样活着，他在营部生活这一段，我瞧着开朗了不少，他说他重生了。”司念抿了一口茶。
或许，人嘛，真的不把自己逼到绝境，永远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那样活着。
本来很担心司明鸿，这次见到之后，她彻底放心了。
也很高兴司明鸿的改变。
封瑞滢看着司念，听着司念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说明司明鸿是真的不同之前了，也说明吃了多少苦都不知道。
司念没再司明鸿的事情，封瑞滢和司念聊了一会儿别的事情。
司念便起身离开了。
司念一走，封瑞滢又开始倒腾自己的花。
“大小姐，这花都被您折腾了来来回回好几遍了，您再折腾下去，您这花都要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到时候又要心疼了。”荣欢和封瑞滢说道。
封瑞滢听了荣欢的话，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死了就死了吧，一盆花而已，人都是绝情了，更何况这花呢，我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它还是要死的。”
司明鸿那日来了，匆匆丢下两句就直接离开了。
若是真的这样没有人情味儿，就该一句话都不说，去当他的兵好了。
非要来跟她说，她堂堂封家大小姐，难不成还得巴结着那个男人不成，真是有意思了。
荣欢跟了封瑞滢这么多年，大小姐的脾气，都是端着的，只有教训几个少帅的时候，才会严肃几分。
像今天这样发了脾气，不顾身份，还是头一回。
荣欢有些摸不着了。
荣欢看着封瑞滢，慌忙让佣人把花都给收拾下去了。
“和司念小姐聊得不开心吗？还是大小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和荣欢说说，荣欢帮你摆平。”荣欢和封瑞滢说道。
“小姐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会憋坏的。”荣欢心疼的说道。
她和封瑞滢，虽然是主仆，但是对她来说，封瑞滢是她的亲人一样。
封瑞滢救了她的命，她便一直伺候着封瑞滢。
封瑞滢看着荣欢，很想跟荣欢说，我想去营部瞧瞧。
想了想，封瑞滢还是忍住了，若是让人发现了，不光她麻烦了。
司明鸿也麻烦了，她这些年，端着一直不嫁人，因为整个六省，能配得上她封瑞滢的，没有几个。
司明鸿的身份，更不用说了，要是有多事之人，让督军知道了。
司明鸿怕是怎么死在营部都不知道。
“我没事，好得很，你有空的话，去司念那里，把小慢接过来住两天。”封瑞滢和荣欢说道。
荣欢慌忙应道：“原来是想小少爷了，小姐放心，明日私塾放假了，我便把小少爷接过来。”
小少爷在的时候，天天的闹腾大小姐，这府里头，也会热闹的多。
那小东西就是个活宝，能给大小姐解闷。
司念不知道封瑞滢的心思，回了封行戳的别馆。
小慢已经从私塾放学回来了，封行戳也回来了，这些日子，都是不眠接送小慢上下私塾，和营部的孩子一起读书。
封行戳安排的，如果不是封行戳，小慢是没有资格进那种学校。
小慢见到司念回来，晃晃悠悠的到了司念面前，对着司念喊道：“阿妈，你回来了，今天收租了吗？收了多少钱？”
阿妈今天去收租，小慢再学校都惦记着这事儿，也不知道阿妈办的怎么样了。
小慢好不放心啊。
司念朝天翻了翻白眼儿，冷扫了一眼司小慢：“臭小子，你给我好好读书就成了，这些事情，不是你操心的，等你放假了，我自然会把账本给你看。”
小东西再怎么贪财，书是一定要好好读的。
她深知道读书的好处，尤其是这乱世，比如二哥，他能够这么快得到肯定，就是因为他书读得多。
他理解能力比其他人强，才会很容易得到肯定。
“小慢知道啦。”小慢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天到晚读书读书，要读成死脑子了。”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好好读书，将来才会有立足的根本，光知道挣钱，和土大款有什么区别。”司念对着小慢说道。
小慢撇了撇嘴：“土大款有什么不好吗？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啥也不是！”
小孩子都懂得道理，阿妈就是不明白。
“司小慢，你给我闭嘴，你才啥也不是！”司念觉得自己又要短命了，被司小慢给气的。
封行戳看着母子两个斗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样的日子，幸福安逸，如果不是乱世，他是真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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