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了吗？”
叶谨辗转找了几个黄牛打听,才终于找到两个靠前的位置，刚下课，他就坐车到指定地点等人。
等了十来分钟,对方还没来,叶谨这才打电话催对方。
电话那头还没回答，身后有人拍了下他肩膀，叶谨回头就见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警惕地看着四周。
最近首都公安在抓黄牛,也难怪他这么久才露面,估计是想看看他是不是钓鱼执法。
叶谨急着要票，“我要位置靠前的两张票,两个紧挨着才行。”
“有。五千一张。”
黄牛从包里掏出两张票,手指却捻了捻,意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叶谨从包里取出信封,黄牛接过来数了数,确定是一万块钱,把两张票交给他。
叶谨看了下时间、地点和座位号，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给江雨彤打电话,“演唱会的门票我已经买到了，晚上八点，提前两个小时进场，24点结束。”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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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劳动节很快到来了,为了迎接这个节日线上线下都在搞促销，乐尚优品也不例外，网站定单量达到顶峰,到了下午六点足有五千单。
“看来咱们大力推广优客有了效果。”
之前他们一个月广告费有四五百万，平均每天有十几万。
自打乐尚联盟上线，网站广告费降了三分之一，定单量却不见减少，大家都很高兴。
网站流量攀升，开发部更不可大意，偏偏在这时出现了麻烦。
“方经理呢？”
销售部经理急匆匆到开发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有人嘀咕，“刚刚出去吃饭了。”
销售部经理立刻给方经理打电话，可惜电话一直在没人接听。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方经理的副手，“赵副经理呢？”
“他和方经理一块出去的。”有人立刻回答。
江雨彤抬头看向销售部经理，“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迟迟找不到人，销售部经理只能找江雨彤来解决，“我这边有个客服打定单子的时候，说咱们网站有个bug。有个顾客没用一分钱就买了一大堆东西。他把定单号记下来了，你快帮忙看看。”
这个bug一旦被别人察觉分分钟能让网站倒闭，江雨彤立刻和销售部经理去找客服。
到了销售部，江雨彤把定单号输进去，还真如对方所说，没用一分钱。而且对方也没用优客或是优惠券。
“怎么样？是bug吗？”销售部经理见江雨彤面色越来越难看，小声问。
“是网站bug。”江雨彤沉沉道。
销售部经理追在后头，“那怎么办？要不要把网站给停了？”
“那怎么行。”江雨彤头也不回，“关网站损失惨重。”
江雨彤回了开发部，把开发部的程序员全部叫过来，把这个bug告诉大家，让他们逐条排查错误。
林斯忍不住咒骂，“这tm谁写的程序？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之前你们就没做过测试吗？”
网站由一条条程序完成。整个开发部总共有64名程序员，每人负责的领域都不一样。
大家脸色都很难看，江雨彤扫了众人一眼，现在不是追究错误的时候，需要尽快把问题解决，“如果其他人发现这个漏洞肯定会蜂拥而至。”
利用网站漏洞购买东西等于欺诈，是要入刑的。
但是网站出现这种bug，让网友对他们多少产生怀疑。
江雨彤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大家也不再纠结代码是谁写的，开始逐条检查。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先检查自己写的代码。毕竟没有谁比自己更熟悉自己写的代码。
江雨彤之前一直负责培训新人，她没有代码检查，于是就调取后台定单。好在刚刚那只是个特例，并没有成为公开的秘密。
一个半小时过去，大家还是没能找到错误。
江雨彤只能让他们两两交换，“许是灯下黑。你们互相检查。”
互相检查代码比较花费时间。
江雨彤等得有些心焦，电话响了，她下意识接听电话，“雨彤？你到了吗？”
江雨彤看了眼手表，七点半了，半个小时根本搞不定，“我这边遇到麻烦，可能要晚一点。”
“好，那我等你。”
江雨彤挂上电话，给方经理打电话，这人怎么还不回来。赵副经理这边也是如此。
江雨彤扭头去找财务，让她不间断给方经理和赵副经理打电话，“找到人，立刻让他们回来。”
财务点头应是。
江雨彤继续查看后台，又有一个bug定单出现了。
她直接把定单发到客服，让他们联系买家，提醒他们撤销定单，要不然要坐牢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林斯兴奋叫出声，“找到了！”
大家齐齐凑到他身后，江雨彤也走过去，“这里有个参数没传过去。”
负责这段程序的小姑娘脸色苍白，“不对啊，我之前明明写了。我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江雨彤打断她，示意林斯把代码改好，“做下测试！”
林斯点头，改完代码，重新做测试。
确定无误后，他抬头看江雨彤，“现在就更新吗？”
一般他们更新网站都选在夜里，大白天更新，网站会有几分钟延迟，极有可能会造成购物车数据丢失。但是不更新就不能解决问题。
江雨彤点头，“更新吧。”
更新完毕后，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林斯暴跳如雷，从椅子上一跃南昌起，“你可真行。你怎么不把脑袋丢在家里呢。”
小姑娘已快要哭了，因为她差点让公司损失惨重，同事们异样的目光齐齐看向她，让她如坐针毡。
江雨彤坐到林斯的位置。编程软件有记忆功能，可以找到之前的记录。
正如这小姑娘所说，她真的有把参数传过去。
“那后来怎么没有了？”
小姑娘摇头，“我不知道啊。那天我写过代码，方经理还帮我做了一次测试。他说没问题，我才回家的。”
众人齐齐看向方经理的位置。
不对啊，这都快十点了，方经理和赵副经理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江雨彤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一般都在写字楼下的餐厅吃饭。没几步路，他们两个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正这样想着，手机响起，是叶谨打来的。她刚要接电话，财务跑过来，“江总，不得了了。我刚刚打通方经理的电话，他说他辞职不干了。”
众人瞪圆眼睛，这绝对是晴天霹雳。
江雨彤划开手机，冲电话那头说了一声，“我在忙。”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挂上电话。
林斯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不对呢？他想辞职，为什么不先递辞职信？而是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提前一个月递辞职信，他之前的工资都可以照常拿到。
可他突然不干这叫旷工，与公司自动解除劳务合同，公司可以不用支付工资。
他们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这么做。
刘宏州从外面推门进来，满头大汗，“我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今天大促，他一直待在城郊盯着员工发货。能在这个节骨眼让他赶回来，可见事情不小。
江雨彤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什么事？”
“方经理和赵副经理跳槽去了ppg。”刘宏州人脉广，这种事一般他最先察觉。
江雨彤手撑桌子，示意其他开发人员继续排查错误。
如果这两人去了ppg，会不会在程序上还有其他问题。
林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故意弄这个bug出来，难道只是想看咱们焦头烂额吗？”
江雨彤笑了，“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被我们告。”
如果他们把这个bug宣扬得到处都是，公司损失惨重，他们一定会告他们。数额高的话，他们极有可能要坐牢。
“那咱们怎么办？”刘宏州不懂这些，“咱们现在能告赢吗？”
“数额不过千，公安那边根本立不了案。”江雨彤觉得当务之急是再招人。至于那两个程序员，她直接把两人的事迹宣传出去。
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就算法律治不了他们，但是哪个公司还敢用他们。他们一辈子就得锁死在ppg。到那时就是他们求着ppg留下，升职加薪那是连想都不用想。
半个小时后，许方赶了过来，他之前一直待在客服那边，听到开发部经理和副经理全都辞职了，直接让江雨彤先顶上，“这几天辛苦你了。但是其他人都是程序员，恐怕还不能顶事。”
江雨彤点头，示意大家先开个会。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明天还得上班，许方让其他人下班，经理全留下来开会。
会议室里，江雨彤看向大家，“ppg把他们挖走估计是为了做乐尚联盟。”
那个bug只能算是开胃菜，他们主要目的应该是这个。
“我估计也是。”刘宏州冒火，“那咱们怎么应对？”
江雨彤敲了敲桌子，“现如今在他们的联盟做出来之前，咱们要先抢占市场，让大家对咱们的优客深入人心。营销部这边需要尽快联系线下渠道，咱们也在线下打广告。”
众人一脸震惊。哪怕之前ppg来势汹汹，江雨彤都没有推过线下广告，她这次居然开线下，这是被ppg逼太狠了。
营销部经理看了眼财务部经理，面露迟疑，“那钱？”
“五一过后就会到账。现在先用账上的。”江雨彤沉了脸色。
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开完会出来，江雨彤身心俱疲，刘宏州拍拍她肩膀，“放心吧，咱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江雨彤笑笑，随后笑容僵住，肚子饿得咕咕叫。
“走，我请你吃东西。”
江雨彤回位子拿包，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叶谨打电话。
她看了眼时机，已经23点32分，她现在赶过去，估计演唱会已经结束了。
江雨彤给叶谨打了电话，那头特别吵，她手机拿到最远距离，依旧能听到嘈杂的声响。她根本听不清叶谨说了什么。
电话很快被挂断，叶谨回了条短信：你忙完了？
江雨彤刚刚急着处理事情，好像都没跟他说对不起，这会儿才想起来，她发了三个字：对不起。
叶谨很快回复：没事。你忙正事要紧，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江雨彤：我同事会送我回去。
叶谨：好。明天我再去找你。
江雨彤松了一口气，他没生气就好。
翌日中午，叶谨到写字楼下面，要带江雨彤一块去吃饭。
两人在附近一家饭店定了个小包间。
叶谨约会喜欢清静，不喜欢在吵吵闹闹的地方吃饭，坐下后，他关切地问，“你昨天怎么了？什么事那么急？”
江雨彤把公司两个员工被挖的事说了。
叶谨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太正常了。”
那两个程序员还算有底线，没有把bug宣扬得到处都是。否则就算公司告赢消费者，也会耽误他们不少时间。而且网站信誉也会下降一大截。
江雨彤点点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别说江雨彤现在搞不定，就是任何一家公司都搞不定。他们只能叮嘱程序员写完代码要反复测试再上传。
“好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叶谨从包里取出一盒唱片递过去，“你昨天没听成，我特地给你买了一张唱片。你最喜欢的那首《快乐地带》也在里面。”
江雨彤接过唱片，上面有刘明轩的照片，她眼睛一亮，“没想到他长得还挺帅。”
她将唱片收好，一抬头就看到叶谨黑了脸，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她脸上有东西吗？
叶谨手撑着桌子，扣住她的后脑勺，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他沙哑着嗓音，不满道，“他哪里帅了？”
江雨彤忍住笑，“所以你在吃醋？”
叶谨抿抿嘴，满脸不快，“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他示意她把唱片拿过来。
江雨彤一头雾水，“不是说送给我吗？”
叶谨把唱片里的彩叶抠出来扔到垃圾筒里，然后将唱片重新装好，“我现在突然庆幸你昨晚没去看演唱会，要不然你眼里还有我吗？”
江雨彤没想到他醋意这么大，“你也太小气了。”
叶谨红了脸，“我……我没有。”
江雨彤啧啧两声，“可他确实长得很帅。而且他还有才华……”
叶谨磨牙，清冷的眉眼快要往外喷火，江雨彤伸出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眼睛含着笑，星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可是能让我心动的人只有你。”
叶谨握住她作怪的小手，脸颊飞上一抹红晕，蔓延到了颈间，刚刚被醋浸染的心好像被糖水泡过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甜蜜，他轻声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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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过后，江雨彤又购置了三套四合院。一套面积340平，一套面积500平，一套320平，地点不同，单价各不相同，但都在四万以上。
买完房之后，办完抵押，6604.5万只剩下4500万。
她留了1000万在手里慢慢还贷款，3500万全投进乐尚优品。
买完房，江雨彤打电话给蓝书瑶，问她那边怎么样了。
去年年底，他们说要投资她的乐尚优品，江雨彤建议他们先买房，然后做抵押，得来的钱再投资。
蓝书瑶这边没有精力弄四合院，就买了几套商品房，办手续速度慢了些，不过据她所说只能剩下800万。
而王康那边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因为只能贷到七成，再加上要留钱在手里还贷款，只能投2000万。
经过大半年时间，网站不再是11000万，重新估值后，估价为15000万。
15000万再加上江雨彤的3500万，再加上王康的2000万，蓝书瑶的800万，总共21300万。
股权重新分配，蓝书瑶占股9.6%，江雨彤占股80.01%，林斯占股1%，王康占股9.39%。
签完合同，王康直接回了省城。他大四在汽车联盟任职，来首都特地请了几天假，不能久留。
江雨彤打量蓝书瑶，“我怎么瞧你精神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忙着训练又没注意身体？”
蓝书瑶摇头，“没事。”她看了眼手表，“我请了假，在家休息。你有事先忙吧。”
江雨彤还想问她私生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可看她脸色不好，也不好再追问。
江雨彤不放心，亲自送她上了出租车，这才回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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