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匆匆过来回话,“东家,平三醒了。”
“刘时,你先去找匠师做首饰,可以多找几个匠师一起做。我过去看看平三的情况。”孟寐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刘时不敢有半点停留。
……
平三的后脑勺被重击,脑壳都骨裂了。腹部也被捅了一刀,还好没有捅穿了他,不然必死无疑。
孟寐瞧着重伤又昏迷过去的平三,心下很是不忍叫醒他当时发生什么。只是事情要解决,不能不问。
如梦满脸泪痕的从屋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布头。
见孟寐来了,立刻跪下向孟寐磕头,“东家……”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道,对于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来说,丈夫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是遮风挡雨的屋房,是能保护安危的盾甲,可以说是她的天。而平三就是如梦的天。
孟寐忙拉如梦起来,急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还身怀有孕呢。”
如梦却挣扎着要给孟寐跪下请罪,“三哥他丢了信,而且是很贵重的信,实在是难辞其咎,妾身愿替他承担。不管要赔多少银子,妾身都会赔的。”
孟寐示意跟着她一起来的特传员架起如梦,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如梦,你先别急,事情都有办法解决。刚才平三醒来时,有说什么吗?”
如梦点头,“有,有说。”然后把手里的布头递给孟寐,“三哥他说,他是被一群黑衣人,差不多十个人打劫了。那些人从头到脚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只记得其中有一个黑衣人是女的,因为从体形上的能看出来。三哥双拳难敌四手,又是十个人围攻,几乎无法反抗。只有那个女黑衣人看起来柔弱些,三哥用防身的短刀捅了她的肩膀,并撕下了这块布料。妾身女红还行,一些布料也认识。就这块布子,妾身刚才特意去阳光下细细看了看,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来自齐国的烟罗。”
“烟罗?”孟寐也曾经做过布匹生意,特别是在齐国住了多年,所以齐国的布料最是了解熟悉。
当即从如梦的手里接过布头,不用细看,只需一摸,就能摸出来了,那明晰的罗纹,确实是烟罗。
“烟罗在齐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和大秦国的云锦,贡缎一样,只有贵籍之人才能。”孟寐打量着布头,继续问道:“你说平三还捅了那个女黑衣人一刀,是左肩膀还是右肩膀?”
如梦回道:“三哥说是左肩膀,本来他想要刺胸口的。”
胸口那就是心脏啊,关键时刻倒也是一个狠人。孟寐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平三,“好好照顾他,若有其他的线索,立刻告知我。”
“是,东家。”如梦说话的又要给孟寐跪下,“东家,三哥他……”
孟寐扶住她,声音变得舒缓轻柔,安抚如梦的情绪,“对我来说,平三比那封信更重要。你也注意身体,这些日子先在家照顾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