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真不知道是该羡慕你,还是该同情你……”叶夕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菜菜的大头。
菜菜推开叶夕的手,重重叹了口气,“我只演示一次,你可要看清了。”
虽然菜菜的声音像是秋末要蹬腿儿的蚊子哼哼,但叶夕听在耳朵里却是那么地清楚,耍赖成功,那种高兴的心情不亚于小时候爸妈说明天带你去游乐园。
叶夕从地上一蹦而起,拿起水桶就塞进了菜菜的手里,就在菜菜还在愣神的五分之一秒内,连菜菜带水桶一起提到了井边。
菜菜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但动作简洁明了,叶夕一看就明白了,上手试了两次后,就掌握了要领,虽然还不熟练,但至少可以控制水量了。
半桶水半桶水地提,是慢了一点儿,但是不伤腰,也不那么累,有利于可持续劳动。
厨房里的灰看起来比柴房里的要薄一点儿,但也是挺惊人的,直接用湿抹布擦肯定得和泥。
叶夕又去柴房里翻出了一把扫把,把厨房从上到下的灰都给扫了出来,在门口堆了一个小土包,把菜墩和肉墩分别滚到了井边,准备刷洗一下。
“还挺讲究,这么小的厨房,居然分了切菜和切肉两种砧板。”叶夕一边揉着腰,一边感慨,“这树年头看着不短了,就这么被砍了,好可惜。”
叶夕趴在菜墩上数着一圈圈的年轮,“你说也怪了,我怎么到这儿后,近视突然好了呢?不用戴眼镜都能看得这么清楚。”说着突然抬头看着菜菜,“你为什么是近视?帮你拣眼镜的时候,看你的镜片还挺厚。”
“一边数着数,一边说着话,你还真能耐,能一心两用。”菜菜撇了撇嘴,“一边揉着腰,一边猫着腰数菜墩子上的年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一问到有关菜菜的事,它要么直接拒绝,要么东拉西扯,真不知道藏了个什么秘密。
叶夕好奇地想。
“哎?”叶夕瞥见乌乌黑黑的肉墩上有个不小的洞,“这怎么有个洞?”
叶夕之所以一眼就分辨出了菜墩和肉墩,因为肉墩长年浸血,再加上落了厚厚的灰,而变得黑漆麻乌的。
一边说,叶夕一边摸了摸那个洞。
“啊!”
突然,叶夕一声尖叫,原地弹跳了起来,手指尖上咬着一条全身腥红的大蜈蚣!
那蜈蚣足有一尺来长,一指粗,卷曲扭动着,可就是死咬着不撒嘴。
“啊啊啊啊啊!”
叶夕连声尖叫着,一把扯下了那条蜈蚣,狠狠地摔到地上,双脚轮换猛踩起来。
整个过程,叶夕的尖叫就没有停下来过,惊得旁边树上的几只鸟都扑棱着飞走了。
把菜菜也给惊着了,张着嘴,半天没缓过来,突然眼镜被一团红色给糊住了,菜菜把眼镜拿下来,凑到眼前看了一眼,“血?”
赶紧胡乱抹去镜片上的血水,戴上眼镜往叶夕刚刚被蜈蚣咬到的手上看去,随着叶夕疯狂踩动的动作,从伤口处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被甩得四处乱溅。
菜菜正看得眼都瞪直了的时候,突然感觉额头上一凉,便知道自己又中招了,也顾不得抹去血水,冲到叶夕身边,在闭着眼一边尖叫一边猛跺脚的叶夕耳边大声喊道:“停!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