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正要锁门,发现菜菜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进来,拎着它的胳膊就给它逮了出去,“虽然不知道你的性别,或者你也没有性别,但咱们同处一室也不合适,我睡觉的时候,房间里不能有其他活物。”
“活物?!哎你!”菜菜还没反应过来,柴房的门就“嘭”地一声被关上了,听声音,还立马上了门栓,菜菜的鼻子被撞得一阵酸疼,眼泪险些掉下来。
现在,它在游戏里,不会受伤不会生病不会死,更加不怕冷不怕热,但是,它怕黑,它怕一个人。
诺大的院子里,只在饭店后门和厨房、柴房的穿廊下各挂了一盏红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倒春寒的冷风里飘飘忽忽的。
这四周都是荒郊野岭的没有人烟,只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远处的山里突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嚎叫,吓得菜菜打了个哆嗦。
好在月色清朗,漫天的星光璀璨明亮。
菜菜停在穿廊下的矮栏上,望着星空,努力让自己忘记害怕。
……
“起床!赶紧起床!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菜菜把门拍得山响,“你真不愧叫南小瞌,就知道睡觉!”
叶夕这一宿硬床板加冷空气,睡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好像还感冒了,脑袋晕晕乎乎的,睁了几次眼都没能睁开,但并不是刚穿进来那时候的感觉,就是没睡舒服。
她原本就作息不规律,也不需要按时起床,还是个必须睡到自然醒的主儿,不然起床气就特别严重,再加上睡得不舒服,气性就特别大,胡乱摸了一根垫床的木柴就扔了出去,“咣当”一声正好砸到了门上,吓了菜菜一跳。
“还说我,你这气性也不小!”菜菜嘟嘟嚷嚷地又落回了廊下的围栏上。
太安静了,它想找人说说话儿。好不容易挨过了晚上,终于盼来了白天,可它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连那两只喜鹊都飞出去觅食了。
它讨厌这样的感觉,特别讨厌,“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被子没褥子都能睡得着,心也忒大了。”
还没等菜菜嘀咕完,身后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儿呢?!”
叶夕懒散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菜菜不知怎的,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赶紧拿手抹了,吸了吸鼻子转过身,“都什么时辰了!你可真能睡,还说要通关,天天睡到这个时辰,能做什么生意!”
叶夕揉着脖子捶着背,龇牙咧嘴地走到院子里,“这阳光真暖和呀!”叶夕把胳膊伸直摊平,仰着头闭上眼,像是要把自己晾干一样,“这个季节就是外头比屋里暖和。桃花开得正好,应该是三四月份,那边儿种了一大片竹子,树还是绿的,这儿是仿得南方的天气。怪不得湿冷湿冷的,早知道昨儿就不犯懒,应该把炭盆点上再睡的。”
“我怎么感觉你是来度假的,关心的除了吃就是睡。”菜菜又委屈又没好气,说出来的话语气冲得很。
“不然呢?!难道要让自己感觉像是被抓过来坐牢的?!”叶夕转了个身,把自己翻了个面晒着,“我感觉你不像是引导精灵,像是吃了枪药的牢头,还是渣滓洞白公馆里的那种,眼看就要拉我去上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