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等候的秦怀逸看到妹妹怒气冲冲的,“怎么了?是不是他们给你气受了?”
他看到容王齐王等人一同出来,那齐王嘴巴最是毒辣,说不得是他把妹妹气着了。
“我没事,不能跟猪计较。”
秦怀逸:???
妹妹最近说话越来越高深了,不太好理解呢。
“我们回去吧。”
景王照旧让侍卫护送她回平南侯府。
青琅轩里,夜墨澜黑着脸,“四哥,你太容忍她了,她越来越放肆!”
景王却道,“这才是真性情,七弟不觉得这样的秦娆很可爱?”
“可爱?她?四哥你别说笑了。”
“她又救了我一次。”
夜墨澜心里虽然承认,却还嘴硬,“危险也是她带来的,她如果连自己的药丸都能弄错,要是害了四哥……而且谁知道这药丸她去哪里弄的?说不定是她自己。”
那女人心狠手辣,能给沈玉姝下这么狠毒的毒,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七弟,你对秦娆怀有太大的敌意了,她要是真的有问题就不会主动把毒药丸拿出来,她炼制的补血丸我一直在吃,要是毒药混进药丸里,后果你也知道。”
“真是这样那就是她不小心!”
景王揉了揉眉心,“秦娆说的话你不觉得很有深意吗?老三质疑秦娆的药丸,老六怂恿她拿出来看,她把毒药拿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秦娆怀疑毒药就是他们其中一个给的。
“她很聪明。”
假装不知道那是毒药丸,骗过他们,自己也能从中抽身,否则她直接拿出真正的补血丸,那对方就知道她已经识破了毒药,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四哥怀疑谁?”
“老三是老五的应声虫,老五一声不吭显然默许,而老六向来混不吝,唯恐天下不乱,大哥的心思一直藏得很深。”
好像有点头绪,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他们都有嫌疑。
“我们这几个兄弟,还真是兄友弟恭呢。”景王讽刺。
“郭驷死了,死无对证,肃王的嫌疑很大。”
夜墨澜沉默了片刻,“四哥,毒药,应该不是沈玉姝给的。”
“你怀疑秦娆故意陷害沈玉姝,让你对沈玉姝产生厌恶,她好趁虚而入。”
“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这人就是厚颜无耻,之前没有成功,如今改变了策略。”
景王倒不认为秦娆是恶毒之人,七弟就是当局者迷,对秦娆存了偏见。
秦娆不简单,竟然能猜到要害他的人就在几个皇子当中。
平南侯府松涛苑里,老太君关切的询问景王的情况。
“毒素排得差不多了,再有三四天就能彻底清除。今儿在景王府,除了病弱的二皇子和年幼的八皇子,其余皇子都在。”
秦娆还将三皇子刺激她拿药出来,六皇子搅和的事说了。
老太君面色一沉,“还好你留了两粒毒药。”
“不管我有没有识别毒药,从我给景王解毒开始,我都已经抽不开身了。”
的确如此,否则她也不会上了杀手阁的暗杀名单。
“一计不成,肯定还有一计,普陀寺不能去了,我让人去跟你姑母说一声。”
“普陀寺要去。不去,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他们的计谋,我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太危险。”
“祖母不用担心,我有毒药,毒死他们。”
老太君不太相信她说的毒药,能有多厉害?
“我给景王炼制补血丸的事,除了掌珠苑的人,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对方能把药丸炼制得十分相似,应该是拿到了我的补血丸。”
“你是说,侯府有奸细?”
“不无可能。也可能是景王府出了内奸。但是补血丸在归衍手里,每天他都检查过才给景王服用,数目没有少。我的药箱放在掌珠苑,除了外出治病,都没人动过。”
秦娆生怕老太君怀疑陈妈妈她们几个,“陈妈妈、紫苏白薇都是信得过的。”
但掌珠苑除了她们三个,还有两个二等丫鬟和负责扫洒的婆子。
“这事交给你伯母去彻查。”
“伯父呢?怎么没看到他?”
“入冬了天气寒凉,他去看那些受伤的士兵了。”
“我这儿有治外伤的药,裴太医都说药效极好,伯父若是需要就找我要。”
老太君望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怜爱,“你有心了。”
“庄子需要人打理,他们若是愿意去上工,除了工钱,提供食宿外,还供四季衣服,生病了也有药医治,等伯父回来,祖母同他说说。”
“娆娆长大了,懂得体恤人了。”
“我也只是希望咱们侯府越来越好,帮伯父减轻些许负担。”
秦娆欣赏平南侯的为人处世,她也愿意出一份力,只不过她手头的钱不够多,能帮的有限。
“伯父何时回边关?”
提到这个老太君就有点怅然,“不知能否过了年关再走,看皇上的旨意。”
“南越国刚吃了败仗,近期应该不敢再骚扰东启,听说还要派使臣来谈和休战,边关无战事,伯父应该能待久一点。”
“嗯。”孙女想的周到,老太君倍感欣慰。
秦天阳晚上回来,跟秦娆要了几瓶金创药,报了愿意去庄子上工的人数。
老弱病残士兵有不少,还有他们的家眷,人数不在少数,细数之下竟有千人之多。
不过分配在两个庄子也是足够的。
秦娆回到掌珠苑便将永宁侯夫人、诚意伯夫人和忠毅侯夫人送的首饰拿去卖,打算盘下几个商铺做点生意,否则每个月发放千人的工钱,没有收入的话根本就负担不起。
珍宝阁的邓掌柜看她抱着匣子来,就知道她又要卖首饰了,心里嘀咕秦娆最近怎么这么多首饰要出手?她以往只会买,现在只卖。
邓掌柜为人精明但还算厚道,给的价钱也公道,三匣子首饰卖了六千两。
秦娆一走,邓掌柜就抱着匣子进了内院,“爷,秦娆已经卖了两回首饰。”
窗边坐着个身材颀长,器宇轩昂的男人,他转过脸来,正是睿王夜墨澜。
夜墨澜一脸讥诮,“不奇怪,她差点连母妃赏的首饰都拿来卖。”
钻进钱眼的女人!
视财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