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绞着手指,“我只是想为殿下做点事,不会我可以学。”
秦娆轻飘飘的问,“你说你会做饼,那为何还能把面团揉坏?”
沈玉姝抬头看着秦娆,“我没有,表姐你不能胡乱栽赃。”
“呀,那面团难道不是你揉的?”
“是我揉的。”
“你会和面?”
“会。”
“和面要做什么?”
“想给王爷做面汤。”
秦娆看向南星,“表妹是不是把揉怀的面团扔进了灶膛里?”
南星摇头,“属下没看见。”
福安嗤笑,“就是沈玉姝揉的面团,本郡主亲眼看到的,她还把面团扔进灶膛。”
沈玉姝的丫环杜鹃开始哭诉了,“郡主一进厨房就找姑娘的茬儿,姑娘当时的确在和面,但是郡主二话不说就朝姑娘甩鞭子,还在旁边骂姑娘不知廉耻,姑娘哪还有心思和面?也就是一个坏了的面团,扔了就扔了,姑娘挨了郡主几鞭,身上还有伤呢。”
杜鹃不愧是受过教导的,说句话都能藏了几个意思。
不仅暗暗讽刺秦娆没事找事,一个面团都能拿出来说事,还替沈玉姝卖惨,更是指责福安郡主嚣张跋扈不讲道理。
“表妹受伤了?”
沈玉姝看了沉默不语的夜墨澜一眼,红着眼眶,“皮肉伤,不碍事的。郡主要打要骂没关系,我只想着给殿下做鱼汤,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分明是你把厨房给烧了,还想赖在本郡主身上!”
秦娆眼神闪烁,“我先给表妹处理伤势。”
夜墨澜点头。
秦娆提着药箱和沈玉姝去了厢房。
沈玉姝身上一共有三道鞭痕,两道在背上,一道在腿上,但可能是因为天冷她穿得厚,鞭伤不是很严重,只是有点红,还没有到皮开肉绽的地步。
“福安郡主不讲理打了表妹,表妹为何不去禀报睿王?”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郡主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呵呵……
不想闹大,刚才杜鹃还故意在夜墨澜面前告状?把她当傻子?
秦娆在处理沈玉姝背上的伤痕时,盯着那个胎记看了好几眼,拇指轻轻触碰了下。
不是人工植皮。
“表妹这胎记真特别。”
沈玉姝强装镇定,“正是因为这个胎记,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家,母亲也才肯确定我就是她失踪了十年的女儿。”
秦娆没有再问。
两人回了正厅。
福安还在夜墨澜面前告沈玉姝的状,“那厨房就是她烧的,我压根就没碰过里面的东西,在乡野长大连做饭都不会,规矩也没学好,笨手笨脚的,怎配当睿王妃?”
夜墨澜脸黑黑的,“闭嘴!”
福安扁扁嘴,“表哥,你凶我。”
秦娆:“……”
杜鹃一脸不忿,“王爷,事情不是这样的。福安郡主进厨房后不由分说打了姑娘,让姑娘当着她的面做鱼汤,姑娘不擅长处理鱼肉,便让厨娘帮忙打理了。”
沈玉姝横了杜鹃一眼示意她别说了,她自己则红着眼眶,“都是玉姝不好,把王府的厨房烧了,还害殿下吃不成午膳,为了赔罪,玉姝恳请殿下一同去醉香楼用膳。”
夜墨澜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不必了。”
一件小事也能扯出一堆事来。
秦娆慢条斯理的道,“粉尘在封闭的条件下遇到明火会爆炸,祸根就在那面团上。”
所以责任归根到底还是在沈玉姝身上。
明明不会厨艺却还打脸充胖子,岂不知这样很容易露馅?
福安跳脚,“我就说了肯定是她搞出来的,还连累本郡主差点受伤,表哥你看,她不会下厨还把你的厨房烧了,蠢笨如猪!”
沈玉姝更是无地自容,连忙跪下来请罪,瞬间化身为嘤嘤怪。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给殿下做点吃的,不是故意要把厨房给烧了。”
夜墨澜的太阳穴突突的跳,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真没错。
“行了,厨房烧了再修葺就是,本王还有事,你们回吧。”
吵得他脑袋嗡嗡的。
福安也就算了,向来跋扈嚣张,她把厨房拆了都不奇怪。
倒是沈玉姝,心思不如她表现出来的单纯,话里有话,不像在乡下长大的淳朴善良。
秦娆这个女人又唯恐天下不乱,坐看那两人争斗,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福安不忿,但到底不敢在夜墨澜面前太放肆,狠狠瞪了沈玉姝一眼就扭头走了。
沈玉姝还支支吾吾的,“殿下,玉姝是会做酥饼的,就是不擅长做菜,玉姝回去后一定会勤加练习,下次再给殿下做鱼汤。”
夜墨澜直接回绝,“不用了。”
让她再炸一次厨房吗?
沈玉姝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没有好戏看,秦娆也懒得再待下去了,拎着药箱走人。
刚出了正厅就看到福安还在外头徘徊。
“听玲珑说,你有比珍珠膏还好的养颜膏和那什么香丸?给本郡主一些。”
原来特地等在这里是为了这个。
“郡主想要,我当然给。”
她在药箱里放了一些香膏香丸,以备不时之需,果然现在就用到了。
“郡主要是用得好,记得帮我宣传。”
“等本郡主用过再说。”
福安见识过秦娆的厉害,不敢为难她,拿了香膏香丸就走了。
沈玉姝看福安走了这才出来。
“表姐是不是在怪玉姝自作主张来看睿王殿下?我真的只是想来帮表姐的,并没有刻意接近殿下的意思。”
秦娆皱眉,“你整天除了揣摩别人的想法就没事干了?闲的蛋疼!”
“表姐!”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沈玉姝一脸委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淡粉色的香囊递给她,“这是娘给表姐缝制的香囊,前两日娘去了一趟灵鹫寺上香,给表姐求了张平安符。”
秦娆看着上头的整齐的针脚,伸手接过,“替我谢过姑母。”
“表姐肯要,娘已经很高兴了。表姐如今不在国公府居住,娘挺失落的。”
“平南侯府才是我的家,国公府,那是你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等下也要去国公府,姑母怎么不亲自给我?”还要经过沈玉姝的手?
“娘说怕忘了,正好我今天来睿王府就顺便带来了。”
秦娆不再多问。
沈玉姝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目光阴森。
秦娆,你且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