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轻笑,“太后是想刁难我,但不会要了我的命,他紧张什么?”
三公主赞同的点头,“我也想知道七哥为何对秦姐姐如此紧张。”
秦娆从三公主的眼里看出了调侃是怎么回事?
“秦姐姐,沈二到皇祖母跟前自求退亲,母妃很生气,若是母妃问起……”
“我知道了,多谢公主提醒。”
三公主一脸纠结,“其实我也不喜欢那沈玉姝,小家子气。像秦姐姐这样爽朗干脆的性子,我才喜欢呢。要是和七哥定亲的人是秦姐姐就好了。”
秦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她摆摆手,“别胡说,我和你七哥不对付,彼此看不顺眼,我可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秦姐姐不喜欢七哥吗?”
“不喜欢。”她回答得异常干脆。
“可是七哥……”
他好像对秦姐姐很特别啊!
七哥还特地让她过来陪秦姐姐,除了让她帮着秦姐姐不让皇祖母刁难,也是担心秦姐姐一个人在慈宁宫住不习惯吧。
她从来没见过七哥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
当三公主看到流云殿的秋然姑姑亲自给秦娆送了晚膳过来,就更加肯定心中所想。
七哥对秦姐姐,肯定不一般。
秦娆第二天去拜见太后时,神情蔫蔫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三公主这个精力充沛的女娃,昨晚一直缠着她,大部分都是她自个在叽叽喳喳,大半夜都不回自己房里歇息,最后两人睡一窝了。
偏偏太后昨天没找她,今儿却一大早就让邢嬷嬷来叫她,说要召见她。
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让邢嬷嬷误以为她昨晚熬夜抄写佛经,一脸得意。
“秦姑娘且在外头候着,皇后和珍贵妃两位娘娘在里头请安呢。”
既如此,那么早去找她作甚?
秦娆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太后真无聊,不是罚跪就是罚站,意义何在?
这皇宫,实在无趣得很。
也不知紫苏有没有通知萧祈,要是这新鲜的花瓣放在那里不用,萧祈知道了肯定又会说她暴殄天物了,那家伙惜花得很,肯定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店铺应该装修得差不多了吧?还得让金子钰引荐一个靠谱能干的掌柜,雇佣几个女工,争取在过年前把店铺开起来,狠狠捞一把才能过个肥年。
“秦姑娘昨夜没歇息好?”
耳边传来景王磁性好听的声音。
秦娆睁开眼,就看到景王站在她面前,身侧是大喇喇盯着她看的睿王。
她的目光落在夜墨澜的唇上,已经消肿了,看不出异样。
夜墨澜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脑海又抑制不住的想到那天在净室……
秦娆回道,“是没睡好。”
“皇祖母为难姑娘了?”
“这倒不是。”
“一起进去?”
“算了,太后没有召见,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省得把她老人家气着就罪过了。”
夜墨澜注意到她眼底下的青影,面色也有些憔悴,手握成拳。
“进去吧,即便你在外头,皇祖母该生气还是生气。”
秦娆觑了他一眼,“王爷真不可爱。”
夜墨澜脸色一黑,“本王顶天立地,可爱与本王不沾边。”
秦娆本来懒得搭理他,但想到这几天的伙食还要仰仗他,就不跟他唱反调了。
她跟在兄弟俩身后进去。
姜皇后的声音徐徐传来,“秦娆这姑娘性子是耿直了些,但人还是不错的,医术精湛不说,有胆识,品味也不错,她调的香水香丸极好。贵妃妹妹素来爱调香,应当能分别得出这香水是否拙劣。”
珍贵妃柔声道,“玲珑从秦娆那里拿了些香丸,我倒是瞧过,的确不俗。”
要不是碍于身份和面子,她也想向秦娆要一些。
太后的声音有些苍老暗哑,“这么说,皇后很喜欢秦娆?”
“儿臣是挺喜欢她的。”
“哀家听说你曾经召见过秦娆,还赏赐了她不少好东西。”
皇后也没有否认,“是呢,儿臣瞧她穿得太过素净,又想起平南侯府的境况,就想着这么娇俏伶俐的姑娘,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
太后嗯了一声,突然就提起秦娆的亲事来。
景王和睿王突然停下了脚步,秦娆未免撞上他们,也只好停下来。
“快及笄了还尚未定亲,前儿个哀家将她留在慈宁宫,观察了两日,性子略有浮躁,但医术的确不错,就是身份低了些。”
皇后眉心一跳,听出了太后的弦外之音,“母后想为秦娆指婚?”
太后不否认,“京中的世家子弟有许多未曾定亲的,忠毅侯府、永宁侯府、诚意伯府这几家,也不算辱没了她。”
“据儿臣所知,秦娆和秦小侯爷似乎和这几家都有过节。”
太后贸然指婚,还专门挑了这三家,是故意要针对秦娆吗?
“若是结成了儿女亲家,这些都不是事。”
秦娆:日你个仙人板板的,太后竟然还想插手她的婚事!
她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
明知道忠毅侯夫人恨不得弄死她,想将她指给苏家,好被婆婆磋磨。
景王和睿王对视一眼,两人立即走了进去。
“给皇祖母、母后、母妃请安。”
皇后露出端庄的笑。
珍贵妃对两个儿子总是温柔相待的,见到他们,柔柔的笑了。
太后道了一声免礼,“这几天,你们倒是往慈宁宫跑得勤快。”
皇后若有所思。
夜墨澜态度恭谨,“孙儿挂念皇祖母的身体,之前孙儿冲撞皇祖母,孙儿心里十分不安。”
太后哼了一声,就差没直白的质问他是为了秦娆吧。
“秦娆呢?”
“在外头呢。”
“让她进来吧。”
秦娆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下跪行礼。
“起来吧。经书抄写得如何了?”
“臣女每次抄写前必定焚香沐浴,本来已经抄了一半,经书不小心掉炭盆里,抢救不及,烧没了。”
太后脸色一沉。
一旁的睿王老神在在:信她个鬼,肯定是自己扔火盆里烧掉的,这女人会老老实实抄写经书才怪。
景王则在心里道:秦姑娘你也不怕触怒皇祖母,胆子大得很。
太后怒了:“秦娆,你是觉得哀家好糊弄,每次都阳奉阴违!”
“臣女不敢。臣女时刻谨记太后的教诲,但就是这么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