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诊脉完毕。
夜墨澜一脸紧张,“怎样?”
“这毒,很棘手。”
的确棘手,不然为何归衍和裴钦至今都没有头绪?
他们俩人为了解秦娆的毒,废寝忘食。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都愁得坐立难安,生怕秦娆就这么去了。
“能解吗?”
“不好说。”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秦娆叹气,她内心也挺纠结的。
这毒虽然棘手,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的药材有点特殊,但要弄到还是可以的。
她想解,又不想。
刚才她还梦到爷爷了。
她想他了。
想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秦家。
想念她的药房。
如今已经过了五天,再有两天,她就会毒发身亡。
到时候,应该就能回去了吧?
这毒若是不解的话,毒发时七窍流血,满面紫黑,死状会很难看。
这还只是其次。
她想到秦府里待她好的亲人,有点于心不忍。
“劳烦王爷把我的药箱取来。”
夜墨澜一听,立即起身去取药箱。
她找药箱,那就说明这毒有解!
他欣喜若狂,打开药箱,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需要什么药,我给你拿。”
秦娆无时无刻不在打击睿王殿下,“说的王爷好像懂药一样。”
夜墨澜:“……”娆娆这么赤果果的拆穿他,他不要面子的吗?
好吧,为了她,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
“我的药箱被人动过了?”
“是归衍。他想看看药箱有没有特殊的药可以解你的毒,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药箱里装了很多西药,还有注射器和输液瓶,西药上面虽然标明了药名,但没有使用说明书,归衍不敢胡来。
“最上面那根药剂和输液管,拿来给我看看。”
这两样东西摆在最上面,夜墨澜一眼就看到,立即拿出来放到她手心。
秦娆扫了两眼,“放回去吧。”
“这个,是解药吗?”
秦娆:“……”
是解药没错。
她梦见爷爷,爷爷和她道别之后,她就感觉身上暖暖的。
紧接着,她的意识就清醒了。
醒来之后,脖子上的玉葫芦持续在发热,她便猜到,玉葫芦应该是把解药给了她。
看了药箱之后,果然她猜得没错。
夜墨澜的剑眉都皱了起来,“不是解药吗?”
“我有点累,想睡会儿。”
“不行,都已经睡了五天,你不能再睡了。你先告诉我,解药是什么,我让归衍去配药,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即让人去找。”
“你好吵。”
脑袋本来就晕乎乎的,他又在耳边嗡嗡嗡的,她的脑子更晕了。
夜墨澜的声线顿时柔和了下来,“娆娆,听话,先别睡,把毒解了再说。”
她看了一眼那两种药之后,也不说能不能解毒,把他急死了。
偏偏秦娆还不紧不慢的道,“明儿再说吧。”
显然她对自己的毒压根就不上心!
那怎么行?
这已经第五日,再有两日她就会……
“娆娆,你听我说……”
夜墨澜还想再劝,秦娆瞪了他一眼,虽然这一眼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她一脸不解,“王爷不是很讨厌我吗?我死了,你不是应该感到痛快?”
夜墨澜惊愕,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娆会这么想他。
然而他回想起以前对她的态度,的确很不好,还瞧不起她。
所以,他这是自作自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想要你死?”
秦娆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我会把解毒方法告知归衍,等到时候药材找齐,你体内的寒火毒就能解了。”
夜墨澜:“……”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娆娆,你信我,我真的没有要你死。”
他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她的毒解了,看着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秦娆合上眼睛,“我要歇会儿,你走吧。”
“娆娆,你不能睡。”
“我不会像之前那样昏迷不醒,王爷夜闯深闺,于礼不合。”
若是被伯父和哥哥们发现,他肯定要遭殃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夜墨澜恨不得和她扯上关系,但他还算冷静,不能用毁了她闺誉这种方法来达成目的,那样太卑劣了。
“你睡吧。”
秦娆:“……”
“我就守着你,不会打扰到你的。”
“你在这里就是扰人清梦。”
被人直勾勾的盯着,能睡得着?
夜墨澜却不妥协,就坐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地抿了她略微凌乱的发丝,“睡吧。”
秦娆见劝不动,也懒得搭理他了。
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和他争辩,眼皮沉重,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墨澜却睁着眼睛到天明。
他怕她向之前那样一睡不醒。
他即便再不愿意离开她,也只能先行离开,否则让侯府的人看到他,肯定会盘问。
他必定要对她负责的。
他想娶她,可眼下还是时候。
最重要的是解了她体内的毒。
南星和南风看着自家主子又从侯府翻墙出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几个晚上,一到夜深人静主子就夜探侯府,直到天明才出来。
“爷,秦姑娘她怎样了?”
“她醒了。”
“真的?她自己能解毒吗?”
主子为了秦姑娘的事,已经连着好几天不合眼了,眼睛都熬红了。
“不知道。”
夜墨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两种药要是解药,她为何不立即把毒给解了?
“回王府。”
南星他们深知夜墨澜只是回府梳洗,一会儿就又要过来,这几天每天都是如此。
掌珠苑里,连翘和知秋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立即爬起来,看到秦娆还是沉睡中的样子,心里又心疼又难受。
“我怎么怎么睡得这么沉?”
若是姑娘突然醒来,她们睡得死死的,岂不是该死?
连翘揉了揉太阳穴,“我也觉得奇怪,往日我都很清醒的。”
陈妈妈推门进来,看两人都醒了,“姑娘怎样了?”
“还是老样子。”
“去打水给姑娘净脸。”
陈妈妈拿着温热的帕子轻手轻脚的帮秦娆擦脸,眼眶红红的,“姑娘都睡了五天了,不吃不喝,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连翘吸了吸鼻子,“是啊,姑娘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