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明显察觉到七弟的心情很不好。
从平南侯府离开后，他们回了睿王府，景王让魏则温了酒，两人坐在屋顶上。
景王侧头去看弟弟，“怎么，心里不痛快？”
夜墨澜闷闷的道，“她及笄了。”
“这是好事啊，及笄了，可以成亲了。”
“四哥没听见吗？”
“你是说长兴侯夫人和定国公世子夫人她们说的话？自然听见了。”
“都想跟我抢秦娆。”
景王无声笑了，“你不会抢吗？他们哪里有你和秦娆亲近？你和秦娆相处的时日不少，顾时卿和裴砚比得上吗？”
“不止他们，还有薛元敬，他和娆娆青梅竹马。”
“关键还是要看秦娆。”
景王拍拍他的肩膀，“等秦姑娘的身体养好了，你就禀报父皇，让父皇赐婚。七弟，这次，千万别错过了，人生无常，要珍惜。”
人生无常……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就出事，比如秦娆这一次，差点就没命了。
“她好像很讨厌我，她不想嫁给我。”
景王噗嗤一声笑了，“谁让你之前处处针对她？她对你的印象，嗯，的确不太好。
我看她对裴砚和顾时卿，还有湛弟的态度就挺好的，他们不像你一样刁难她。”
夜墨澜耷拉着脑袋，他已经知道错了。
“那怎么办？”
“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景王嗯了一声，“七弟，你得抓紧了，我瞧着姜皇后还不死心。”
今儿老五出现在侯府，就可以看出来了，肃王侧妃的位置还空悬着。
别提还有一个老六，看他吊儿郎当的，对秦娆也有想法，也不知是真的看上了秦娆，还是觊觎平南侯手里的兵权。
睿王灌了一口酒，“那女人就会招蜂引蝶！”
这语气，酸得……
景王轻笑，“也是秦姑娘足够好，才会有那么多青年才俊倾慕她。”
“她明明是四处留情，对谁都笑眯眯的，也不知道避嫌！”
“那七弟怎么没想过和她避嫌？每晚翻侯府墙的那个人，不是你？”
睿王：“……”四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结果景王还忍不住打击他一下，“我看施太君和平南侯都不希望秦娆嫁给你，听说今儿施太君还特地让秦娆见了她娘家的侄孙。七弟，要抱得美人归，还需多努力。”
景王还算是客气了，没说整个侯府的主子都不想秦娆和睿王扯上关系。
夜墨澜：“……”他哪儿不好了？
有一个总想把秦娆抢回去当孙媳妇的裴钦就算了，裴砚那小子没有那个胆子和他抢。
顾时卿文武双全，身份不算低，还有顾箬和秦娆的交情在，这才是劲敌。
薛元敬就算了，秦娆应该只把他当成表兄，否则亲事早就定下来了。
倒是湛弟，这小子貌似真的对秦娆动了心思，盯着秦娆直勾勾的看，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据说他为了给秦娆准备及笄礼，还特地出了一趟京，寻了上好的羊脂白玉，让珍宝坊的师傅雕了一对活灵活现的兔子。
秦娆属兔。
夜墨澜把酒坛子扔给四哥，“改天再陪四哥喝酒，我出去一趟。”
景王接过酒坛，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夜墨澜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景王也没拦着，“去吧，我一会儿就走了。”
回澜庭院沐浴，又换了身干爽的衣物，外头穿着夜行衣，正准备出门时，身后的景王幽幽地说了一句，“别露馅了，平南侯不是吃素的。”
“不会。”
之前那么多个晚上他还不是来去自如？
掌珠苑里灯火通明。
秦娆刚沐浴过，头发半干半湿地披散在肩上，正看着陈妈妈和紫苏、白薇、连翘她们清点贺礼。
这些贺礼和隔壁房间堆放的那些不同，是今儿来观礼的人赠送的，待遇自然就不一样。
“定国公世子夫人送了一套赤金头面，两匹上好的云锦，顾七姑娘送的是一对亲手绣的荷包，还有一对羊脂白玉镯。”
贺礼大多数都是首饰、布匹这些，都是极为精致昂贵的。
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等，价值不菲。
“睿王送了什么？”
陈妈妈早就注意到了，还特地搁在一旁，现在听到秦娆这么说，立即打开盒子。
“一支珠钗、一对耳坠，呀，这上面镶嵌的竟然是紫晶石！”
紫晶石稀少，导致它价格昂贵，比金子还贵，紫色又象征高贵、典雅，所以紫晶石极为稀罕。
夜墨澜送的这支珠钗，上面是展翅的蝴蝶，蝴蝶的翅膀上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紫晶石，缀着用紫晶石流苏，美不胜收。
那耳坠上的紫晶石也极为好看，在灯光上闪烁着光芒。
陈妈妈她们都在惊叹睿王的大手笔，秦娆也觉得挺好看的。
现代的紫晶大多数是人工合成的，像这样纯天然的紫晶挺少，那家伙费心了。
景王送了一盒子的百年人参和雪莲，秦娆最喜欢珍稀药材，觉得景王太懂她了。
肃王的贺礼中规中矩，半匣子的玉石和半匣子珍珠。
“玉王送了什么？”
紫苏翻出一个檀木盒子，“这是玉王的。”
“打开看看。”
紫苏打开，瞬间又合上，一张脸红得能滴血。
“怎么了？”
紫苏显然难以启齿，最后把木盒塞到陈妈妈怀里，气呼呼的，“妈妈拿去烧了吧，这东西不能污了姑娘的眼睛。”
陈妈妈打开看了看，饶是她这样的过来人看了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秦娆看她们的表情，就猜到玉王那厮送的什么了。
“拿来我看看。”
陈妈妈紧紧抱着盒子，“姑娘还是别看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宫图吗？”
“……”姑娘，您能别说得那么直白吗？
“那就拿去烧了吧。”秦娆的确对这种玩意不感兴趣。
白薇不敢置信，狠狠跺脚，“玉王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敢送这玩意给姑娘！”
给一个没出阁的姑娘送春宫图，亏玉王想得出来！
他不送还好些。
存心想恶心秦娆。
“连盒子一起烧了！”
紫苏气得脸颊通红，“姑娘，奴婢得洗洗眼睛。”
秦娆送了她两支发钗，一荷包的玉石，“拿去洗眼吧。”
“谢姑娘赏。”
秦娆把一个装着首饰的盒子推到陈妈妈面前，“都有份，妈妈拿下去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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