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王被禁足闭门思过的事很快就传了出来。
谢宜没有被打入冷宫,也没有被降位份。
这说明,玉王的确是昭武帝的儿子,与南越皇帝没有关系。
不然皇帝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母子好过?肯定要弄死不可!
不仅弄死,指不定还要株连九族!
如今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可见他暂时相信夜容深是他的骨肉。
夜容深被送回玉王府后,南宫菲菲就私下去见了他。
南宫菲菲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妖冶的脸,“你是我父皇的孩子。”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虽然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昭武帝相信滴血认亲的结果,可她却相信自己的判断。
玉王扫了她一眼,呵了一声。
他脸上不见丝毫狼狈,身上的衣衫依旧是恣意张扬的红。
“此事怎会如此不小心?”
怎么就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来?
要不是那滴血认亲,他这会儿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夜容深单手扶着额头,“你回去。”
一副不想和她交谈的态度。
南宫菲菲噎了下,“我也是关心你。”
既然是父皇的血脉,也算是她的兄长,在东启,她还能依靠他,凡事能和他商量。
他冷冷地拒绝,“不需要!”
南宫菲菲盯着他看了片刻,由管家领着从密道离开。
皇帝如今对玉王显然还是不放心,更不能让他知道他们私底下见了面,否则会多想。
南宫菲菲刚走,白蕙仙就来了。
她之前在等玉王的结果。
玉王只是被禁足,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白蕙仙穿着一身白,她似乎特别喜欢白色,可能跟她的姓氏有关,又或者是觉得一身白更显得飘飘欲仙,才能配得上“瑶池仙子”的美称。
她瘦了些,腰更细了,走起来如弱柳扶风。
夜容深连看她一眼都没兴趣。
却又不得不想起皇宫里被秦娆设计睡了白蕙仙的那一幕,眼里弥漫着寒意,恨不得把这两个女人给捏死!
“劳烦王爷告诉我,我父亲进了天牢,是谁做的?”
夜容深勾唇冷笑,“你心知肚明。”
白蕙仙脸色一白,“果真是他?”
“问那么清楚,是想让自己死心吗?”
白蕙仙咬着牙根。
“王爷利用我将秦娆推上风口浪尖,可转眼,我父亲就出了事!”
夜容深的表情依旧冷漠,“是你的选择。”
他没有逼她。
是她记恨秦娆,他给她机会,她便紧紧抓住,将秦娆推到了那样的位置,受人唾骂。
她明明很得意,很开心的,秦娆的名声毁了,不可能嫁给睿王的。
可才过了一天,禁军就将永宁侯府围住,将父亲带走了。
睿王他,好快的动作。
也好狠的心!
他为了秦娆,竟然对永宁侯府动了手!
她怀疑玉王如今的处境,也是夜墨澜算计的结果。
“请王爷帮帮我父亲。”
夜容深嗤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想如何?”
“滚!”
连看她一眼,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都觉得恶心。
白蕙仙气急败坏,却只能被人架着扔出了玉王府。
她红了眼眶,嘴唇都咬破了。
她被玉王算计去设计秦娆,可父亲出事,他却不闻不问,还让她滚!
他的本事肯定不止如此,能在这次旋涡中全身而退,不可能没有手段和人脉。
可他却不愿意帮她!
这算什么狗屁未婚夫?
就不应该指望他的。
玉王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狠辣,深沉。
夜容深支着头坐在楼阁里,眼里都是阴鹜。
不知过了多久,风吹起青色的纱帐,淡淡的冷松香沁入鼻尖,他抬头,一个温热的吻落了下来。
来人只着了一件青衫,没有说话,攻势却强势又霸道,将他压在栏杆处。
许久,纱帐停止了拂动。
夜容深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衫,勾起眼角望着来人,“吓到了?”
那么急切,眼里还有点慌乱,不是担心他又是什么?
程蕴勾起他的下巴,“再这么吓人试试,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夜容深抚上那健硕白皙的胸膛,眉眼都是媚色,“是吗?”
“你可以试试!”
程蕴抚着他乌黑的头发,“稳婆和陈太医不都处理干净了?”
“嗯。”
正是这些人都死了,皇帝才找不到证据。
“钟嬷嬷,杀了。”
钟嬷嬷就是伺候宜嫔的嬷嬷,是从诚意伯府带进宫的,对宜嫔很衷心。
可再衷心也有可能会叛变。
她知道的太多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嗯,母妃身边的人,都得换一换。”
知道当年的事的人,如今只有一个钟嬷嬷了。
杀了她,就不会有人再知道。
程蕴系着腰带,拧眉,“夜墨澜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世有问题?”
夜容深修长的手指扯过腰带,帮他系好,“不知。”
“他应该只是怀疑,否则你不可能全身而退。”
要是有证据的话,夜墨澜绝对会将他往死里打。
皇帝召见玉王,夜墨澜还不能现身,不然会引起皇帝的猜疑。
“他是为了秦娆。”
“一个女人,呵!”
夜容深皱眉,“我说过,她很邪门。”
“早让你杀了,你却手下留情。”
他明明有好几次机会杀了秦娆,却留下她,如今成了心腹大患。
因为他留下秦娆的命,程蕴已经和他闹了几次,还以为他是看上秦娆了。
夜容深一脸讨好,“没有下次了,找到机会就弄死她!解气了吗?”
程蕴面无表情,“等你弄死了再说。”
“这次的事给我们示警,你的身份极有可能被人窥破了,以后注意点。”
“嗯。”
“该处理的就处理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留。”
夜容深点头,“听你的。”
程蕴拍拍他的脑袋,“乖。”
平南侯府。
裴砚正在请教秦娆关于滴血认亲的事。
“两滴血融合在一起,水没有任何问题。”
秦娆挑眉,“你们不是一直都用这种法子鉴定血脉关系吗?”
“是这样没错,可我总觉得,秦姑娘应该知道得更多。”
“你觉得这样的法子有问题?”
“说不上来,所以才来请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