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笑得一脸欠揍,让不少人咬牙切齿想胖揍她一顿。
但又碍于睿王在,不敢僭越,只能敢怒不敢言!
“瞧瞧这小表情,我说的果然没有错。”
可不就是一副想干掉她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吗?
沈玉姝一脸崇拜,悄悄看了一眼夜墨澜,“表姐刚才以一敌六,太威武了。”
裴砚表情疑惑,“哦?以一敌六?”
朱氏抿嘴笑了,“可不是?表姑娘拳脚功夫了得,轻轻松松就把几个粗壮婆子给打趴下了,还把她们的胳膊都拧断了。”
沈老太太点头,“到底出身侯府,巾帼不让须眉。正巧裴大夫在,可否给那几个婆子瞧瞧?”
裴砚不太相信秦娆一个人能把眼前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给打倒,可他检查过了,其中一个被拗断手腕,一个胳膊脱臼,另外四个鼻青脸肿。
不过都是皮肉伤。
裴砚回到夜墨澜身边,朝他点了点头。
夜墨澜锐利的目光落在了秦娆脸上,凌厉如刀。
秦娆以前撒泼耍赖时也动过手,可没有任何章法,连绣花枕头都算不上。
朱氏唯恐天下不乱,“表姑娘何时学的功夫?师从哪位高人?”
秦娆一脸疑惑,“对付她们几个,还需要学功夫吗?”
朱氏无语,那几个婆子平时做的都是粗活,力气大,秦娆这小身板,只要一个婆子就能把她抬起来了。
沈玉姝惊疑不定,“表姐,你当真不会功夫?”
“我是不会啊。”
沈玉姝只能违心称赞:“表姐力气真大,昨天还差点拧断杜鹃的脖子。”
众女眷看了一眼被秦娆拗断手腕的婆子,不约而同摸了摸脖子。
风可能有点大,凉飕飕的。
秦娆走到沈玉姝面前,笑得阴恻恻的,“表妹要试试吗?”
沈玉姝用力摇头,“不用了。”
秦娆将手伸到了沈玉姝的后颈,“不打紧,你迟早有机会尝试的。”
这赤果果的威胁!
沈玉姝汗毛竖起,一脸防备。
秦娆收回手,笑得邪恶,“怕什么,逗你玩的。”
沈玉姝暗暗觑了一眼夜墨澜,见他脸色冷凝,心里暗暗得意,秦娆这么粗鲁狠毒,睿王更加瞧她不上了。
夜墨澜心里的疑惑渐渐扩大,眼前的秦娆,像是没变,却又好像变了。
他侧头吩咐裴砚,“做正事。”
他的声音虽然很冷淡,却珠玉一般好听,秦娆这个声控,对他的好感是蹭蹭的往上升。
裴砚立即提笔写药方,让人去抓药。
薛平璋关切的询问,“裴太医,腐毒可有解法?”
“能解,但需要一味五色花。”
薛平璋一惊,“五色花比红参还珍贵,不容易找到。”
裴砚笑了笑,“无妨,睿王府恰巧就有。”
秦娆想起自己药房里的解毒丸,只要一粒就能解腐毒,可惜拿不出来。
不过裴砚的方法也可行,就是麻烦了点。
玉葫芦不给她配解毒丸,是料到裴砚会解毒?
沈老太不忘一表自己的善心,“能解就好,省得让这两个丫环受罪。下毒之人着实恶毒,娆娆好心将玉肌膏给她们,却办了坏事。”
还要踩秦娆一脚。
老太太让人收拾厢房,把杜鹃和红珠移进去,好方便裴砚替她们解毒。
接下来就是彻查下毒一事。
玉肌膏是从睿王府送来的,到秦氏手里,她亲自送到秦娆处,这期间碰过玉肌膏的,除了睿王府的人,就是秦氏房里的人,而当时在场的,还有沈玉姝。
秦娆没耐心听,除了沈玉姝,她不作第二个人想。
不过这女人最后肯定会想法设法推脱,而秦氏又心疼失而复得的女儿,自然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秦娆出了鸿昭院,她吩咐紫苏,“首饰盒最下面有个雕花檀木箱子,你去取来。”
厢房里,裴砚在诊脉,秦娆推门进去。
杜鹃和红珠疼得哼哼唧唧,秦娆查看了她们的伤口,比刚才又严重了些,腐烂的面积更大了。
一想到这药是用在自己脸上的,秦娆心里就窝了一股火。
“不用看了,数脉,脉沉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尽快解毒。”
她不后悔把毒药用在这两人身上,但只是惩罚她们,并不打算要她们的命。
裴砚一脸惊讶,他诊断的脉象的确如她所说。
“五色花送来要多久?”
“半个时辰。”
“五色花性寒,加白芷和甘草中和,这样效果更好。”
在旁边打下手的薛平璋愣了下,“娆娆,你没学过医,慎言。”
谁知裴砚却道,“白芷性温,和甘草搭,的确会减轻五色花的寒性,却又不影响五色花的药效。”
在裴砚眼睛发亮的空档,她拿出银针,扒了红珠的衣服,动作利索的扎进了红珠上半身的几个穴道。
她的速度太快了,裴砚和薛平璋反应过来转过身,非礼勿视时,秦娆同样给杜鹃扎了针。
“娆娆,你在做什么?”薛平璋又惊又急。
“腐毒的扩散速度越来越快,腐烂面积加大,再等半个时辰她们遭更大罪,我用银针封住她们身上几个重要穴位,减缓毒素蔓延。”
“胡闹,治病不是儿戏,你不曾习医,怎能乱来?”
秦娆没回答。
杜鹃看她拿出一根尖锐的针,有气无力的质问,“你要……干什么?”
秦娆将麻醉针扎进她的肉里,“我要你命的话直接拧断脖子,何必这么麻烦?”
薛平璋生怕外甥女把人给弄死了,也顾不上礼数了,转过头就要训斥她。
裴砚既好奇又担忧,也转过身来,恰好看到秦娆将一根针扎进红珠的腰部。
“娆娆!”薛平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
“麻醉。”
裴砚大惊,“让人失去知觉的麻沸散?”
“差不多吧。”
秦娆没细说,只道,“局部麻醉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等麻醉生效就把腐肉刮掉再上药。”
裴砚还没明白局部麻醉是什么意思,就看她拿出一把怪异的小刀,对着红珠血肉模糊的地方下刀,一刀就削掉了一片腐肉。
裴砚看她面不改色,刮肉就像割豆腐一样。
薛平璋已经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