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芷瑶皱着眉头,心里烦躁的很,正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把这狗男人给支走,就见有人慌慌张张的在青衣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青衣变了脸色,一刻也不敢耽误,附在奕王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果然,奕王脸上骤变,起身便走,连个表情都没留下。
“就这么走了?”罗芷瑶还沉浸在意外的喜悦当中,心想事成也不过如此了吧。
“王妃,王爷走了您是不是不高兴了?”小橘怯生生的问道。
“为什么不高兴?”罗芷瑶笑着转头看向小橘,“走,搞吃的去!”
“啊……”小橘眼见王妃向小厨房走去,她家王妃的心会不会太大了点啊!
这边奕王已经打马在去悦来阁的路上。
悦来阁中,白云萝正在包间中坐着喝茶。
“素娘,你说他会来么?”白云萝的声音很轻,一双眸子翦水秋瞳,看着窗外……一举一动都像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仙子。
“小姐,江公子一定会来的!”素娘站在她身旁小心应答。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看见远处江梓睿策马疾驰而来。
利索的跳下马,江梓睿像个莽撞的少年,疾步上楼,只等到了包房门口才猛然停住,仔细的整理的衣襟才轻轻敲门。
素娘上前,开门后轻轻的服身行礼,待江梓睿迈进去就从房外关了门。
“白姑娘!”江梓睿一改常态,温柔谦和的唤了一声儿。
白云萝也起身,规矩的行礼道:“江公子安好。”
江梓睿上前,伸手将她扶起,“真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么?”
“父命难为,我为家中淑女,嫡姐不喜不要的塞给我便是,躲……躲不掉的!”白云萝说着话,泪眼婆娑,“宫中人人位高权重,我一介庶女,进入那虎狼之地,少了娘家庇佑,不知道该要怎么活。”
“别怕,我想办法!”江梓睿下意识的说,“总是还认得几个权贵,兴许能在里面说上话的!”
“云萝不想给江公子添麻烦的!”白云萝说话间眼泪越掉越凶,“江公子,此次我擅自约你出来,本就不该,可我心中……总是想着就是诀别,也要与你当面来说,也不枉费公子厚爱一场……”
江梓睿伸手将白云萝揽进怀中,心疼不已。“我若是早点……就好了!”
如今圣旨以下,说什么都晚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白云萝一向是个有分寸的,率先说到:“江公子,这一别,可能就是一生了!我如今是待嫁之身,又是皇帝钦定的帝妃,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不能久留。就此,今生别过吧!”她哭着又给江梓睿行了一个大礼,站起身来,没给江梓睿说话的机会就快速离开了。
回去白府的车架上,素娘悄悄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小姐,江公子还跟在后面呢!”
白云萝此时脸上早无泪痕,嘴角边是一抹讥讽的笑意,说道:“以为本姑娘当真不知他就是那个纨绔王爷么?”
“小姐既是知道为何……”素娘一脸不解。
“不计身份和权势,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纯粹的爱意……就算得不到,他搁在心底也舍不得丢弃!”白云萝不屑的说到:“不定什么时候,这位奕王还能为我所用!”
“小姐聪慧无人能及,仅凭二小姐是嫡女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您计算下去,往后入了宫总,您就是主子,别说她是嫡女,就是大夫人也得给您跪着磕头!”素娘奉承的说到。
白云萝心情极佳,看了眼素娘,“你是个机灵的,又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再选一个跟你和脾气的,随我一同入宫便是了。”白云萝说完,闭上眼睛小息起来。
江梓睿对这位白姑娘心中有情,他们的相遇是偶然,相知确实必然!
那次,母亲的忌日,他心中烦闷出去喝酒,平日里的荒唐也不过是做戏,身边的莺莺燕燕早就看腻,那个时候,他更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在街巷的尾处,他踉踉跄跄的走着,察觉到身后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却并不在意,想着烦闷,找个没人的地方用这几个杂碎祭奠母妃也是好的……谁知道他刚要动手,一白衣女子忽然出现挡在身前。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强盗之事,盯了你们许久,我已经报官,衙役片刻就到,还不快滚!”
这女人一副柔弱模样却说着狠话,但那几个地痞并不放在心上。
“哪儿来的小娘子,在这里碍你几个爷爷的事儿?”其中一个地痞恶狠狠的说到。
“大哥,这小娘子长的水润俊俏,咱们哥几个也许久为开荤了,不若……给兄弟们享乐一番……”另外一个地痞眼中带着颜色,不怀好意的一边说一边看着白云萝。
其他两人闻言更是跟这讥笑起来……
他们朝着白云萝方向走过来,白云萝吓得发抖,可还是故作镇定,那模样,在江梓睿的眼中可爱至极。
好像从母妃薨毙后,就没有人这般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了!
他坐在罗芷瑶身后,不动声色,生平第一次在人前展现自己的绝世武功。
几个豆子从指尖弹出去,直接命中几名地痞的喉咙处,几人当场倒地毙命!
罗芷瑶却不知这一切都是身后的“文弱公子”所为,为了避免事端和不必要的麻烦,转身拉着江梓睿跑开。
一路疾驰,江梓睿跟在白云萝身后,月光将身前的白衣女人镀上一层金光,将她衬的像是月下仙子一般。
不知道跑了多久,白云萝才停下来,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哎……应该已经很远了,我跑不动了,休息一下……”
忽然白云萝又想到自己还拽着江梓睿的手,脸上忽然蹿出一抹绯红,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的松了手。
“公子见谅,情急之下,是小女唐突了公子。”白云萝倒了口气,行礼说到。
江梓睿微微笑着,拱手说到:“今日多亏了姑娘相救,在下江梓睿在此谢过姑娘大恩。”说话间随手将腰间的一块玉牌摘了下来,“出来的急,身无旁物,这个就作为给姑娘的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