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心妍抬头看着方父,沉思后明白了为何父亲葬礼结束后就迫不及待跟她说解除婚约的事情。
不过是方景澄已经回不去方家,也彻底失去了方氏财团掌权人的位置。
他现在在父亲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
华心妍咬了咬唇,她也知道父亲从来都是一个看重利益而看淡感情的人,若不是方家的实力雄厚,华家和方家也不会联姻。
“我相信景澄哥,就算没有了方家,他也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重新闯出一片新天地的。”
华心妍提起心爱的男人,语气满是自豪和信任。
“愚昧!”华父冷喝一声,面染愠色。
华心妍被吓得眉头皱起。
“就算他闯出另一番天地,又岂能和方家财团的实力相比?他个人的努力怎么可能超过几代人的财富累积?别傻了!”
华心妍明白墙倒众人推的道理,父亲会这么说方景澄,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真的爱他,而且伯父伯母刚去世,景澄哥现在需要我,越是没有人支持他,我就越是要陪在他身边。”
华心妍眼神语气极为坚定,不带有丝毫的动摇。
她向来是个很清晰通透的人,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他不爱你啊,我的傻女儿,他这么多年来对你冷眼相待,不理不睬的,你不知道吗?”
华母心疼自己女儿的一厢情愿,叹了口气。
听到母亲提及至此,华心妍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知道,可我爱他,我不能丢下他,更不会这个时候丢下他,你们就当女儿不孝吧!”
华心妍说完这句话,不等华父华母再说什么,快步转身离开了阳台,朝着病房走去。
“心妍!”华父震怒,可又无可奈何。
见状,华母拉了拉华父,“算了,让她一时间放弃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你别着急,从长计议吧!”
华父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懊恼不已。
华心妍回到了病房,守在了病床前。
昏迷的方景澄似乎做了什么噩梦,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爸妈……不……”
华心妍连忙打了一盆热水来,顾不上烫,浸湿了毛巾半拧干,帮男人擦着汗。
“孟槐,孟槐……”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喊道。
华心妍瞳孔骤缩,拿着毛巾擦汗的手一顿,咬了咬唇。
停顿片刻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帮方景澄擦着汗,降着温,全然不顾自己娇嫩的手被热水烫红。
他不爱她,她心知肚明。
他爱林孟槐,她也心若明镜。
可林孟槐骗了他,甚至害死了方老爷子和方夫人。
华心妍不信,方景澄会原谅林孟槐,继续爱一个害死自己父母的女人。
仇恨早就不共戴天,又如何再继续爱?
思及至此,华心妍面色缓和了下来,看着陷入梦魇的男人,心里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胜利,会得偿所愿的完全拥有方景澄。
柳家别墅,二楼卧室。
柳乘风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手机在响。
拿起一看,是金丽娟打来的,猜到了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金姐。”
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尴尬。
“柳总,那个林孟槐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方总的女朋友吗?现在怎么沦为阶下囚了?”
金丽娟皱着眉,满脑子的问号。
她带着孩子出了趟国,回来这才知道林孟槐谋害方家父母,制造车祸的消息。
而且今天京城最高法院也宣判了林孟槐的罪罚,无期徒刑,现在她已经被转移到了海边监狱服刑。
“我当初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答应带她的,现在出了这件事,柳总您这不是在坑我吗?幸亏还没开始做她的经纪人,不然连带着我也毁了!”
金丽娟说到这里,纵然对面的人是柳乘风,她的前东家,此时此刻语气也好不起来,带着埋怨和愤怒。
“我也不想的,真是对不起,也怪我。”柳乘风连忙道歉。
事情真相暴露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也震惊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蛇蝎毒妇。
澄哥前脚给林孟槐成立了工作室,甚至是帮忙找了圈里顶级的金牌经纪人重新出山带她。
结果呢?
她后脚就谋害死了澄哥父母,做人哪能这么恩将仇报。
柳乘风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原本以为林孟槐是准澄嫂了,结果这反转真是要命了。
跟金姐那边道完歉后,柳乘风是越想越气,很是为方景澄鸣觉得不平和不值。
澄哥为了林孟槐,放弃方氏财团掌权人的位子,断绝和方家的关系,她竟然害死方家父母,这操作简直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想到这里,柳乘风给方景澄打去了电话,可是依旧是关机状态,这才给张辉打了过去。
“澄哥现在情绪怎么样?缓过来了吗?”
柳乘风向来吊儿郎当的语气满是担忧。
“方总悲伤过度,身心俱疲又淋了雨,在墓园又跪了一天,晕过去了,现在在第一医院。”
张辉如实回道,也是心疼不已,又踩了踩油门,将车速提到最快,朝着方景澄的私人别墅飞驰。
“晕过去了!”
柳乘风听了后立马从床上起身,询问了病房号就急匆匆换好衣服出门,直奔第一医院。
等他到的时候,就看到华心妍守在病床旁,悉心照顾。
柳乘风看了看昏迷的方景澄,又看了看担忧的华心妍,心里叹气。
如果澄哥一开始跟华心妍结婚该多好,也不会有林孟槐什么事情,方老爷子和方夫人更不会横遭车祸惨死。
如今就不会现在这样的局面。
“辛苦你了,还好有你在澄哥身边。”
柳乘风垂眸看着病床上高烧昏迷的方景澄,面露悲伤。
“我应该做的。”
华心妍摇了摇头,继续拧着湿烫的毛巾,平铺在方景澄的额头上,旋即看向了柳乘风,问道。
“那个女人被判刑了吗?”
柳乘风点头,“嗯,无期徒刑,现在已经在海边监狱服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