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了。”
善正黎见李玉合一脸轻松,眼中闪着跃跃越试的光芒,不由勾起嘴角。
当他看到合翮蓬莱时也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见李玉合不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反而放心了。李玉合能坦然的展示并介绍她曾小心翼翼隐藏的东西,说明她纠结的问题已不再是问题。
她的思想通了,往后的计划便能更顺理成章的开展。
“是啊,要发展就不能束手束脚。若我都瞻前顾后,替我做事的人必会心生迷茫,哪敢竭尽全力。”
“你想清楚了就行,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李玉合和善正黎到达临时宫殿时,郑宇已经领着刘广生等一众官员在院中等候。就连没有官身的江贺巡、江贺持兄弟也在其中。
他们到此并不奇怪,李玉合打算将李固和余韵嫣接来国主府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将国主府展现在所有官员面前的准备。
“陛下,您在此处居然有这么大一座别院。”
被李玉合怼过好几次的俞文采老实了许多,不敢在众人面前放肆和李玉合攀亲戚,老实恭敬地说话。
“嗯,朕还是公主时就在此圈了一块地,只不过院子内部还没来得及建造。诸位也瞧见了,甚是荒凉。”
“陛下何不去渝州城内府邸居住?”
刘广生认为李玉合住在此处很不妥,太委屈她了。
广陵郡本就是李玉合的封地,她在渝州城内也有公主府。如今城内百姓对皇室的矛盾已经缓和了许多,李玉合完全可以般到城内住。
“渝州城内要大修翻新,朕的府邸迟早也要规划进去。搬来搬去挺麻烦,还不如在此地方便。朕在别院南面已经修好一处可居住的园子,太上皇和皇太妃的意思是暂时居住在那处,等城内新修完毕再做打算。”
“陛下,城内公主府空着也是空着,一时半会修不到那去,岂不浪费……”
俞文采忍不住插了句嘴,他是万万不想继续住在城南军营了,既然城内有空置的府邸怎么就不能给他住呢?
李玉合岂能不明白俞文采的小算盘,她早有打算,说道:“安乐侯说的有道理。要不这样,所有从都城来的人员都暂时安排在朕城内的府邸居住,待渝州城住房修建好,再另行安排。这样也可以减轻西南军的负担,更方便诸位日常办公联络。”
“这……”
俞文采的确指望着公主府,可他万万不愿和其他人一同住。他堂堂安乐侯的家里怎么可以让外人入住,这是什么道理?
“安乐侯觉得不妥?也行,要不你就留住在这座别院。虽说荒是荒了些,但条件总比军营好。”
“呃不,万万不可。外人岂敢入住陛下行宫?”
“无妨,特殊时期不讲究这些虚礼。”
“陛下,臣还是和诸位都城来的官员搬到渝州城内,也方便日常去府衙当值。”
俞文采又碰了个软钉子,他可是讨教到这外甥女的厉害之处。
“安乐侯可想好了?”
“臣想好了,想好了。”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在渝州城修建好之前就只能委屈诸位挤在朕曾经的公主府内。朕向诸位保证,待住宅区规划修建好,所有官员都会按功劳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房产。因此这段时间,还请诸位多多操劳,竭尽全力。朕也会和诸位一同共建咱们的家园。”
李玉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再无人疑议。
偌大一座公主府要住多少人住不得,李玉合将府邸开放,其实是一项很不错的福利。而且她自己都住在这么一间荒凉的别院内,其他官员们更没什么好抱怨的。
官员安置问题被李玉合四两拨千斤的定下,刘广生站出来说到第二个问题。
“陛下,微臣和各位同僚已经差不多将惠吉城转移过来的百姓安置好,并且做好户籍登记,让他们参与招聘。可善侯爷让微臣将惠吉城知县段天成及一众惠吉城官员关押在狱中,不知陛下将要如何处置他们。”
原来是替惠吉城官员求情的,李玉合心中了然。
其实她在军营居住的三日,刘广生等人就多次意图替段天成他们求情,只不过被她用各种事情给堵了回去。
现在刘广生带着几乎所有官员前来,想必要不到结果不会安生。
没想到段天成的人缘这么好,或者应该说所有广陵郡的官员其实都聚集在善霁嵘身边。只要善霁嵘这棵大树依旧挺拔,并且不给出立场,他们什么都敢争取一下。
善正黎自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西南军营就罢了,渝州城和惠吉城的官员也要来添堵吗?
未免太放肆了。
其实此事也就是善霁嵘的一句话一个态度而已,可他偏偏袖手旁观。
“如何处置?当然是和其他囚犯一样处置。”
李玉合似笑非笑说道:“既然各位提到此事,朕刚好将想法告知大家。既然渝州城全民参与建设家园,没道理让大狱中的犯人偷闲。朕打算让犯人们去伐木场伐木,采石场采石。普通百姓享有的福利他们没有,不过一日三餐照常提供。朕会派人在矿场附近专门修建一处关押犯人的地方,就让犯人们在那劳作赎罪。至于如何安排分工,就交给你们了。”
“陛下打算让段天成等官员也参加劳作?”刘广生又问。
“都下了大狱,哪来的官员?其他犯人做得,他们就做不得吗?”
“可陛下,段天成他们也是为了惠吉城百姓才投靠咱们……”
“放肆。”李玉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她漠然地扫视了渝州城官员们一圈。
“诸位好好想想,你们究竟站在什么立场替他们说话。他们又值得你们求情吗?诸位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人,理应明白感情用事最要不得。若你们当真觉得朕这么做毫无道理,是错的,那么白纸黑字写下来,签好名画押后,来弹劾朕。”
李玉合不怒不悲,面无表情,态度强硬到让在场官员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们尽管弹劾朕,任何事情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朕会当着渝州城百姓的面和你们对峙,论论这个理。朕不怕,朕也不以权压你们。当然,朕也希望你们问心无愧。”
在场的人精都能听出李玉合说的反话。
她哪还能以权压制渝州城的官员,分明是渝州城官员们联合起来,欺负她这个未成气候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