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刚刚差一点善正黎就任由李玉合说下去。
天知道，他多么期待从李玉合嘴里听到梦寐以求的那句话。
然而他明白，一旦李玉合说出那句话，他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还不行，时机未到，他目前没有足够的力量守护住她。
一句话简单，可他暂时还没有资格担负她的一生。他得拼尽全力，才能心安理得接受这份爱意与责任。
两人都是明白人，迅速调整好状态，开始模拟布防。等整个防御体系模拟的差不多时，李玉合才意识到超时了。
她倒无所谓，可善正黎待的太久会伤身的。
“咱们出去吧，你待的时间太长，会难受的。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善正黎意犹未尽，他还可以继续。
这简直就是实景沙盘演练，若用每次都能提前到此排兵布阵，何愁战役不胜。
“你真没事，有没有想吐？”
“没有。”
见善正黎除了脸上稍微少了点血色，精神状态还不错，李玉合才放下心来。难不成善正黎的精神力也高，所以才没有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
李玉合决定待会就将互人所说的人体综合系数测评仪兑换出来，给他俩查查。
“今儿就到这吧，虽然你的状态还不错，但初次进来不可过久。时间还长着呢，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来都可以。”
“我……”善正黎欲言又止。
“嗯？”
“三日后，我就要离开渝州城了。”这是他和父亲定下的额外条件，他并未跟李玉合提起。
“这么快。”
“在你昏睡养病的这些天，我已经将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妥当。胡豪和郑宇的两队侍卫留给你，城内的事务我和刘广生交接完毕，其他比较私密的事情我也交代给互人了。今日父亲答应协助你，并将大半西南军调配给你，我再无后顾之忧。”
所以才要我等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善正黎还未走，李玉合心中就空落落的。虽然她早就知道善正黎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这天突然来临。
“哈，你看我问的什么傻话？这种事情你哪能说的准。没关系，你安心出去闯荡吧，需要什么支持不用和我客气。”李玉合迅速驱赶心中的阴霾，不想让善正黎为难，“还好有三天做准备，你立马随我去私库，看需要些什么。吃的穿的用的，武器银两药品还有其他装备，亦或是你想要，我都能想办法弄到。”
李玉合恨不得搬空仓库的架势，令善正黎心头暖暖的。他忍不住地将修长的手指插入李玉合柔软的发丝之间，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不会在外待太久，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蜀地周边有许多地方被一些小势力占据，亦或处于无主状态。我打算先将这部分地方整合起来，将其变成蜀地外的防线。”
善正黎头一次将自己的计划说予李玉合，他实在不忍心看到李玉合明明担忧他却又强装无事的模样。
“先给我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我打算先整合蜀地东北面和陕地接壤的，尚未被肖屹掌控的两郡十六城。你下月初五及笄，我定会将那十六城送给你做及笄礼。”
陕地为中原腹地，在这个时代陕地的面积是整个蜀地面积的五倍。李玉合深知善正黎这么做是为了成全她，若能得陕地，哪怕只得一部分，她心中的战略布局便可迈出一大步。
正因陕地战略地位重要，李玉合担心肖屹下一步的目标也会是那尚未收复的两郡十六城。
善正黎心知肚明李玉合的忧虑，说道：“我忘了告诉你，肖屹在本月中旬补行登基大典，暂时不可能对陕地发兵，我就是要打这个时间差。”
“可你才带去多少人？一百人不到。即便你能顺利取了十六城，又如何守住？”
“兵不在多，我带去的都是精英。放心，我从不打无把握的仗。目前那十六城被各种混杂势力割据，水越是浑浊就越是方便我行事，攻城掠地并非只有战争一条路。相信我吗？”
“信的。还是那句话，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倒真有一物想要。”
“你说。”
“互人可以随时联系到你，我也能吗？”善正黎顿了顿说道。
他发现自己其实很自私，刚刚还单方面拒绝了李玉合，可此刻他却想要这样的特权。
“可以的，没问题。你离开之前，我一定会办妥。现在跟我去私库挑选物资吧。”
“好。”
虽然善正黎暂时用不上太多东西，可若他什么都不要，李玉合肯定会不放心。她已经好几次提及此事，与其让她担忧还不如顺了她的意。
真有种丈夫要远行，妻子担忧想要将万事准备妥当的感觉。
善正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任由着李玉合拉着去往私库。
接下来的三日，两人和往常一样，谁也没再提离开蜀地的事。李玉合将去望神山视察的计划往后推了推，这几日都和善正黎游走于渝州城和国主府之间。
就在善正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他派出去的两路人马，分别给他和李玉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去往阳溪城的人成功将段云妮从阳溪城县令毛亦舒那边偷偷弄了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一个叫安君言的小姑娘。
而另一个坏消息是，派去监视原户部尚书郭令先的几人，遭遇埋伏，将郭令先给跟丢了。
郭令先！
李玉合差点将此人给忘了。
那日郭令先为了证明建阳郡的悬赏令并非肖屹授意，只身一人出去查探此事。原本他只向李玉合要了七天，承诺找到证据。可李玉合大手一挥给了他半个月时间调查。
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李玉合当时只是为了将此人支开。
可如今何止半个月过去，新的一个月已经开始，郭令先却还未回来，并且被跟丢了。
“你们在哪受到伏击?”善正黎问。
“禀少将军，属下在建阳郡洛康城下属的一个小村子内被伏击，那村名为花港村。”
“洛康城？就是和嘉陵城相邻的那座城？”李玉合若有所思。
“我亲自去一趟。”善正黎道。
“不必，你又不顺路。”李玉合摇摇头，笑着说道：“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还等着及笄礼呢。反正我总要和你父亲一起见一见牟之冲，既然他和洛康城县令罗良玉交好，而郭令先又是在洛康城的地界失踪的，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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