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给李玉合扎完针,又应李玉合的要求将她的双手重新包好。
孙大夫离开后,娄霜苦着脸进来。
她走近李玉合,扑通一下跪倒在李玉合脚边,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这是作甚,受何委屈了?”李玉合赶紧扶住娄霜。
“奴婢都知道了,奴婢刚才偷看了孙大夫给主子扎针。主子还要瞒着我和刀铭吗?主子的手是中了什么毒?”娄霜哭哭啼啼道。
“也不是故意瞒你们,这毒不算严重,去西山城有人会治。”
“娄霜不信。娄霜知道主子的本事,若主子能解此毒早就解了,不会等到现在。”
哎,将下属教的太聪明也不行,都不好忽悠了。
李玉合长叹一口气,道:“此毒是有,一点点,麻烦。但我能处理。别急,总归要点时间。”
娄霜低着头不回应李玉合的话,她很少脾气这么倔。因为她知道李玉合越是显得轻松时,事情往往越不简单。
“西山城你就别跟去了,江贺巡和我两个舅舅在百旺城那边的生意应该开始起步,需要你盯着。”
“主子,您嫌娄霜烦了,连跟都不让娄霜跟着。”娄霜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玉合,和看负心汉没有区别。
李玉合眼角抽了抽,故意调侃道:“是啊,你婆婆妈妈的,本来我没有什么事,被你弄得像我得了绝症一样。”
“主子……”娄霜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了,我开玩笑的。的确是因为百旺城的事必须由你盯着,我从西山城回来后就要去百旺城会会常若望和那些官员们。所以,你得给我打好前锋,其他人我不放心啊。”
是这样吗?原来她这么重要啊。
娄霜收住眼泪,心情略微好些点。
“呐,这个给你。”
李玉合将早就准备好的地磁量子通讯手环,移到娄霜面前。
“有了它,你就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我会日日向你报平安,好吗?”
李玉合将通讯手环的用法教给娄霜,终于安抚好她。
她叮嘱娄霜千万别向善正黎告状,善正黎在外危险重重,不能有丝毫闪失。
娄霜清楚善正黎在李玉合心中的地位,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下。
去往西山城的队伍低调离开嘉陵城,坐在马车上的李玉合,盯着自己的双手,心中不太乐观。
因李醇儒被悄悄带上路,李玉合并没让车马急着赶路,而是照着平常的速度前行。
越靠近西山城的路越难行走,李玉合在路上也没闲着。清点完近期收获,尤其在嘉陵城的奖励极为丰富,然而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若沁格拉夫人也无法给她解毒,她势必要花费巨额声望值用于挂单交易。由卖方接单还好,否在挂单就是个无底洞。
世道艰难啊。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
李玉合干脆筹划起后续计划。
建阳郡、顺阳郡她一定要拿下。就算是虎口拔牙,她也要搏一搏。
值得开心的是,这些日子善正黎那边的进度十分迅速,他说已经拿下两座城,还是兵不刃血的那种,掌握的兵力已经将近两万。
善正黎并未从蜀地带走太多资源,也就是说一切都是靠他白手起家。
嗯,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李玉合心中美滋滋的,想着等西山城的事结束,就可以让胡豪或郑宇给善正黎送些物资去了。毕竟他已经有了根据地和人,以后的开销只会越来越大。她不想善正黎在后勤上花费太多精力,太辛苦。
每天晚上两人互通信息时都会相互报备自己的成绩,聊完正事后,便你侬我侬一番。
有时两人言语互动肉麻兮兮的,明明是极为理智的两个人,仿佛根本意识不到他们制造了多少酸腐气息。
虽然两人之间人离得远了,可是心却越来越近。
***
莫约两天时间,一行人顺利抵达西山城。
只见七八个长老,带着一群身着民族服饰的壮汉们,早已在城门处等候。
然而此刻,西山城城门却是紧紧关闭的。
也不知他们是迎接,还是防备。
城门外守候的人们在看到伊拉达和罗铎骑着马并排而行走在整个车队最前方时,眼中均闪过诧异之色。
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吗?
前些日子还势不两立,不置对方于死地誓不罢休的两兄弟,此刻居然能心平气和待在一起,这是什么诡异的场景。
虽说兄弟俩依旧不亲密,但比起以前实在好太多了。
和解了吗?
西山城的长老们都是人精,看着兄弟俩此刻的相处模式,估摸着西山城的风向莫不是要变了。
“二少爷,三少爷。”为首的长老迎上前,他陡然在车队中,看见骑在马上稍稍靠后的善霁嵘,大惊一声,“侯爷!”
“莱莫长老。”善霁嵘微微点头。
几个长老中只有莱莫有幸近距离接触过善霁嵘,善霁嵘莅临西山城,令莱莫长老受宠若惊的同时疑惑也更深了。
这一行说是车队,其实只有三辆马车。
也不知车里坐的那路神仙,居然让善侯爷亲自保驾护航。
“二少爷,这是……”
莱莫长老看向伊拉达后方的马车和护送马车的上百个士兵,不解地问道。
“开城门,进去再说。另外让人召集西山城百姓到祈福台,过会我有事宣布。”
“是。”莱莫应到。
他心中惊涛骇浪,果然要变天了吗!
惊讶中他偷偷看了眼罗铎,发现曾经略显稚嫩的三少爷如今一脸淡然,似乎成熟了许多。
莱莫一行人带着车队到达西山城接待贵宾的行馆后,莫奈等几位长老寻到机会将伊拉达截住,悄悄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伊拉达少爷,善侯爷此次莅临西山城,还有罗铎也毫发无损。是否表示……”
莱莫咽了咽口水,不敢将他所想的说出口。
“啊,我失败了。李醇儒被干掉,他带去进攻嘉陵城的将近五万兵力战死一半以上。”
“这不可能——”长老们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李醇儒轻描淡写,可吓坏了几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