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这么多皇亲,绝大部分都是自仗身份飞扬跋扈之人,徽宗也管不过来,这次也算是给那些皇亲们提了个醒,犯了过错也是要受罚的。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徽宗指着这小子笑骂道:
“小王八蛋,朕是让你往死里揍他们,可没让你废了他们啊!
你可倒好,把赵冲,赵觉给废了,三位皇叔可是烦了朕好久,你小子做事太绝,日后皇叔家可就要绝后咯。”
语气虽是责备,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蔡攸做事狠辣,令徽宗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圣上,臣可都是为了您,那几个王八蛋冒犯圣上,臣废了他们都算轻的了。”
这小子很会说话,徽宗听后笑着点点头。
“还是你小子嘴甜,日后注意点,朕有预感,这几位皇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朕也得时刻派人盯着他们。”
蔡攸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不会善罢甘休又能如何,要是再敢来招惹自己,那就做了他们。
这小子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一再二无再三。
离开大殿,蔡攸一路来到通文殿,当初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的赵福金。
那时的自己因为得罪徽宗,而被罚抄书,还是少女帮了自己的大忙。
一想到那时,这小子嘴角上扬,脑海里尽是少女愠怒的小模样。
抬脚跨进通文殿,值班的书吏急忙上前见礼,同时心里疑惑,平时也没个人来,这怎么今天一下子开了一尊大佛。
“无事,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陪着小爷。”
摆手挥退书吏,蔡攸走到了大殿中央的桌上,席地而坐。
手指轻抚木桌,思绪涌上心头,又想起了自己与少女面对面时的场景。
那时自己偷懒睡觉,而少女则是帮着自己抄录书籍。
到现在,蔡攸还清楚的记得,抄录的那本书唤作《大宋山川地理风貌》。
过了一会儿,这小子盯着桌面发起了呆,脑海里却想着找到少女后该怎样跟她解释,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先找到她再说其他。
这次入宫,蔡攸找遍了所有大殿,就是没找到赵福金。
皇宫这么大,有些地方还是外臣的禁区,况且自己入宫次数也有限,想找到少女无异于是有点难度。
但他却猛地想起,赵福金好像是东宫的侍女,可这事需得询问太子赵桓。
对于赵桓此人,蔡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不想结交,也不想交恶,但要是去询问必会欠下人情。
一旦欠了太子的人情,蔡攸怕日后赵桓缠上自己。
胡思乱想着,这小子越来越乱,渐渐地,两只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也开始下滑。
半晌,大殿内传来一阵呼噜声,只见这小子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书吏一脸疑惑,这冠军侯真是人才,跑这睡觉来了?
他也没去管,反正每日这通文殿内只有自己,无聊的很,如今听听冠军侯的呼噜声也算是解闷了。
平常人还听不到侯爷的呼噜声呢!书吏如此想到。
将近午时,书吏见他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便犹豫要不要上前叫醒他。
可这时,一个宫装少女走了进来。
书吏擦了擦眼睛,急忙上前见礼,心里则是暗暗吐槽,这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来了两尊大佛。
“小的见过茂德公主!”
少女同样摆摆手回应道:
“忙你的,本公主自己转转。”
书吏暗暗叨咕了两声,转身离的远远的。
少女迈开小腿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伏桌大睡的蔡攸。
擦了擦美眸,她也些不敢相信,随即两行热泪缓缓流落。
轻轻走至蔡攸身边,解下披风为他披在了身上。
“登徒子,过了这么久了,你的睡姿还是这么难看。”
少女伸手轻抚蔡攸的俊脸,喃喃自语着。
睡梦中的蔡攸好像有所察觉,哼唧了两声,转头至另一边,继续睡。
“臭大宝,惹了本姑娘生气也不来找本姑娘。”
少女鼓气小嘴不满的嘟囔着,这几日,她也是有事没事就来通文殿转悠一圈,只因这里是两人最初相遇的地方。
少女虽是生气,但也怕他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己,便每日在这通文殿逗留一会,没想到今日却是自己在此寻到了蔡攸。
嘟囔了一会,她的小脸就又垮了下去。
“哼!你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吗?竟敢背着本姑娘在外找女人。”
随即又叹了口气:
“唉!本姑娘虽然恼你花心,可就是放不下你,什么时候等你主动承认错误,本姑娘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这时,睡梦中的蔡攸突然抓住了少女的手,吓了她一大跳,结果却发现原来是蔡攸在说梦话。
“福金,你到底在哪啊!小爷找你找的好辛苦。”
凑近一听,这些尽皆入耳。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簌簌而落,她真想现在就叫醒蔡攸,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小脾气又涌了上来,还是气不过这小子背着她找其他女人。
心一狠,她抽出手来起身便想走。
刚迈出两步,便又回头俯身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臭大宝,你既然犯错,那本姑娘就得罚你,本姑娘罚你慢慢找去吧!”
说完,起身迈着小碎步离去了。
临出宫门时,她叫来书吏,鼓气小脸娇声道:
“本公主今日来此的事你谁都不许告诉,包括里面睡觉那位。”
“这……这是为何?”
书吏有些不解。
“那你不用管,你只需记得本公主的吩咐便好,还有,你要是嘴欠说出去,本公主就重重罚你,记住没?”
“是是是,公主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对公主到此之事只字不提。”
“这还差不多!”
少女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蔡攸,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转身扭头走了。
晌午,蔡攸在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情况下睁眼醒了过来。
要不是被饿醒,估计这小子还能接着睡。
“嗯?这是谁的披风?”
刚醒过来,就摸到了身后的披风,解下来看了看,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